宁雨檀平时虽然有点裱,针对宁素锦时也有点不能理性思考,但她能够成为整个崇安府唯一的仙苗,除了天资根骨绝巅之外,智商悟性自然不会差。
宁素锦此刻传给她顶级功法,意义不言自喻。
“你……你之前说我此去大凶之兆……该不会是真的吧?”
宁素锦扭过头却是不再看她:“信不信由你,滚!”
“你……哼!”宁雨檀一瞬间有好些事没有想清楚,加之得到宿敌突然间的如此馈赠,不论情感上还是胆量上都让她忍了一时口舌之快。
目送宁雨檀离开,李季安微微松了口气。
随即想到宁素锦传功之举,询问道:“锦姐,其运势可有改变?”
宁素锦摇摇头。
“是否应在此途中?”
“不知。”
“我呢?”李季安仿若无意的随口问道。
宁素锦微微蹙眉,但还是直直看向李季安眼睛,细细感应。
最终摇摇头:“无甚变化。”
李季安满意点点头。
“锦姐,你觉得十年时间,得到哪个境界才能十拿九稳?”上次交心后,得知宁素锦的心病根源——无人愿意相信她,是故,李季安这之后的交流都在弥补她这一点缺憾。
他违背最初的“顺其自然”原则,绝对不是因为宁素锦那天使的脸庞和魔鬼的身材,只是因为其“趋吉避凶”能力实在太让他有安全感了。
为了万世登仙路通畅,他恨不得将宁素锦和自己绑在一起,生生世世!
宁素锦稍感压力道:“只有炼脏才有希望!想要十拿九稳,我认为得炼脏小成。
此届十位仙苗,除了那蠢货,还有一个堪堪十七岁的妖孽,十七岁便换血圆满,另外便是五个二十三四岁首次仙典评选就已经伐髓的天才,至于像我们这般需要二次仙典评选的后备者,只有三人,其中两人也仅二十七八岁,却都无一例外踏入炼脏。”
“锦姐你说的非常对,我也这么认为,如此……接下来十年对我们来说会很艰难,让我们共舟共济,相扶与共!不求事必成,只求无愧于心。”李季安神情肃然的说道,同时伸出一只手,摆出让宁素锦压在上面的姿势。
“肢体接触”一定是最快拉近男女间关系的催化剂,特别是此等封建社会。
看着李季安伸出的手,宁素锦下意识有些抗拒,但是,看到李季安那严肃的表情,坚毅的眼神,又感觉自己有些妇人之仁了。
稍稍吸了口气,宁素锦纤细玉手按在了李季安手背上。
“只求无愧于……”然而还不待她跟着喊完口号,整个人瞬间过电。
李季安反手将宁素锦的手紧紧握住,十指相扣:“只求无愧于心!”
偏偏其表情依旧那般严肃,那般坚毅,那般无欲无求,没有杂念。
“……心。”宁素锦没有理由挣脱,强忍身体的颤抖说出最后一个字。
好在李季安在说完最后一个字后,也非常利索的松开了宁素锦的手。
……
经此一次肢体接触,两人关系明显更加密切一些,宁素锦放下了更多矜持,心里防备也减少三分。
后续的一路上,宁雨檀不知是被定国公管束还是沉浸在《飘萍步》的精研领悟中,没再打扰李季安。
而李季安则会在收功后,不时主动寻宁素锦交流。
“锦姐,你看我的运势可有改变?”半月后这日,距离皇朝仅剩半月路程,李季安请教了宁素锦一些气血激发心得感悟后,再一次将话题引到了“趋吉避凶”的范畴,若无其事的随口问道。
“……”宁素锦屏息片刻,凝视着李季安。
终于,她恍然大悟!
“你这厮竟然如此怕死?”
连续半月,李季安每日几乎都会这般不着痕迹的问她“吉凶”。
不管他每次如何的“随意”,但是结果就摆在那里,就是每天一问。
“你如此相信我的感觉?或者说……我这种你所谓的趋吉避凶的能力?你就毫不怀疑这是我的癔症?”她不在意李季安利用她,反而对于李季安此般行为稍感欢喜。
从小到大,那些亲人都不相信她,甚至很多已经验证的事情也都不觉得是她的感应能力,反说她癔症,说她乌鸦嘴。
而李季安都没有见过她能力的验证结果,就如此奉为真理!
这是李季安用实际行动在践行“信她”。
被揭穿小心思,李季安没有丝毫尴尬,反而从宁素锦对面的座位起身,来到宁素锦身侧,与其并肩而坐,转身直勾勾看着她:“锦姐,你说这世间什么人不怕死?”
“无所成,无所好,无所期,无所念!”不等宁素锦思索,李季安自问自答。
“而我,我们已经决定携手求仙,同气连枝,又小有所成,有你相伴,有成仙期待……怎么会不怕死?”
“至于对你的信任,天底下,谁我都能不信,但唯独不会不信你,因为,我懂你!”
……
轰隆~
突如其来的平静的、直白的、一脸诚恳的平淡之言,犹如一道惊雷在宁素锦脑海炸响。
她感觉全身血液流速加快,每一寸皮肤都在颤抖好像有什么东西长出来,脑袋空白一片,心仿佛都要跳出来,脸上更是灼热难耐。
她想要骂一句油嘴滑舌来缓解尴尬,却想到李季安五年来的表现,非但不是轻浮、油腔滑调之人,甚至言行举止有度、有礼、真诚。
“你……你先回去吧,我突然感觉浑身气血有突破之兆……”
就在宁素锦以蹩脚借口缓解自己肉眼可见的羞涩时,队伍中间的定国公车厢内,宁雨檀都快要哭出来了。
“爹,她……她都还没出嫁呢,怎么能这般肆无忌惮的和李大哥待在一个车厢?这要是传出去,你的脸往哪放啊?你得制止他们啊!”
这段时间她是眼睁睁看着李季安和宁素锦日益亲密,除了她感觉宁素锦不似骗她,确实很努力在精研参悟《飘萍步》外,随着队伍越来越接近皇朝,他爹也严令她不得私自离开核心车厢。
她强烈感觉自己的东西被宿敌抢走了一般。
此刻实在忍不住向着定国公哭述起来。
“嗯?”定国公眉头一皱。
“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随即很是认真的警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