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晋一脸郁闷地走过去打开房间门,对着站在门外面的清风说道:
“你最好真的有十分重要的事情来找我!”
清风缩了缩脖子,对着陈晋说道:
“殿下,军营中来了个人,说是贵妃娘娘和我师父的旧交,想要见你。”
陈晋有些无语地皱了皱眉,看来这些大周遗民们还真是不死心啊,都到了现在了,竟然还想在自己这里拉交情?
陈晋挥了挥手说道:
“就说本王休息了,让他回去吧!”
清风点头要走,抬脚的时候却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对着陈晋说道:
“对了,殿下,他说他是乙,甲乙的乙!”
陈晋也没有想到,自己才刚刚拿到了那十个箱子,乙竟然会找过来!
“他人在哪里?直接带过来吧!”
一炷香的时间之后,徐尽忠带着腋下夹着两个盒子,跟在清风的身后走了进来。
看到陈晋之后,徐尽忠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将两个盒子放在地上,恭恭敬敬地行了大礼:
“属下徐尽忠见过小主子!”
陈晋脸上不动声色,可是心中却回忆起了前几日的时候看到的小箱子,因此直接询问道:
“钥匙你带了吗?”
徐尽忠没有起来,只是将钥匙掏出来,放在地上用力一推,钥匙顺着地面滑动了一段距离,刚刚好停在了陈晋的脚下。
陈晋弯腰从地上将钥匙捡起来,而后说道:
“起来吧,我先失陪一会儿!”
拉开门的时候,陈晋转头又对着一旁的清风吩咐道:
“上茶,不要怠慢!”
做完了这些之后,陈晋这才转身向着另外一间屋子之中走去。
在从狼头山回来之后,陈晋将盛放传国玉玺的箱子和其他几个死士的箱子全部放在了这个屋子之中。
点燃了屋子中的烛火之后,陈晋拿着钥匙走到了不远处的写着乙的箱子前,上前将锁打开。
箱子盖子弹开,里面出现了相似的头像绘画。
只是和杨绍相比,现在的徐尽忠比画像上苍老了不少而已。
而在画像的最下方,则是同样写着两个娟秀小字,死士。
箱子之中的其余文书则是详细地记载着和徐尽忠相关的各种信息,包括家庭背景、成长经历等等。
看完了这些之后,陈晋反而觉得更加庆幸了。
要不是提前看到了箱子之中的东西,恐怕如今面对徐尽忠的时候,还真不知道应该如何收复使用他呢!
毕竟是被评为“死士”的人,而且是宁驰的大脑,绝对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等到了再次推门的时候,看着徐尽忠面前的箱子,陈晋心中已经隐隐有些猜测了。
看到陈晋进来的时候,徐尽忠连忙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准备站起来,然而陈晋却对着他摆了摆手:
“没事儿,咱们坐着聊就成了!”
对于如今的陈晋来说,对待像是徐尽忠这样的谋士,已经不再需要各种手段了,真诚相待卆绝对的必杀技。
“我刚去看了下我母亲留下的东西,这些年辛苦你了!”
徐尽忠沉声道:
“徐家在大周世受国恩,他们当年给主子下毒的时候,我并没有得到他们的信任,等到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晚了!”
说着他将左边的盒子打开,露出里面的一个人头来:
“这是白莲教教主的人头!”
站在旁边的清风凑过来看了一眼,满脸惊诧地打量着盒子中的人头,一张中年人的脸庞,看着却有点年轻!
相比于清风的惊讶,陈晋就显得平静了不少。
在徐尽忠的资料上,他的最重要的任务就一件事情,接近并且杀了白莲教教主!
想想也是,宁苏既然要给陈晋铺一条直通皇帝的路,肯定需要有足够的功绩让陈晋脱颖而出。
在没有灭国之功加持的时候,陈晋的背后有大周积累了三百年的财富,有灭掉大周遗民、绞杀白莲教教主的功绩,谁能挡得住陈晋上位的路?
徐尽忠又将另外一个盒子向前推了一步,对着陈晋说道:
“小主子,宁驰的头就在这里!”
陈晋点了点头,轻声说道:
“徐叔,辛苦了,您这二十年的付出我都看在眼里!”
想到自己的艰辛过往,徐尽忠在听到了陈晋的这话的时候,瞬间就红了眼眶。
陈晋也不着急,等到了徐尽忠的心绪平复下来之后才询问道:
“徐叔,对于之后的日子您有什么想法吗?只要您提出来,我肯定不会拒绝!”
绞杀了白莲教教主的功绩实在是太大,这也就意味着只要之后自己不作死,那么大乾境内就不会出现大规模的造反势力了!
况且就陈晋看到的这些经历之中,徐尽忠也不是什么太有贪念的人。
看到徐尽忠半天没有说话,陈晋主动说道:
“如今我给了丞相能开府建牙的权力,要不你就回京城中吧,好好休息个一年半载,等到了什么时候养好身体了,再去丞相府当个清闲幕僚就行了!”
“至于你的家里人,朝廷会在京城之中给他们一份家业,只要徐家的人不谋反,我可以承诺你们徐家未来三代人的富贵!”
徐尽忠对此显然十分意动,沉默纠结了许久。
在黑暗中呆的很久的人,自然是希望能生活在阳光下的。
不过在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徐尽忠最终还是坚定的摇了摇头:
“小主子,算了吧,我在黑暗之中待久了,猛然让我去京城之中,我还有点不习惯,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想去燕国!”
看到了陈晋沉默不语之后,徐尽忠也发觉到了某些不对劲的地方,对着陈晋询问道:
“小主子觉得不妥吗?”
“要是三个月前你提出来去燕国,我肯定什么都不会说,”
陈晋抬头,脸上的表情带着几分惋惜:
“萧晟前几天去世了,如今的燕国大乱,这个时候过去,我没有办法保证你的安全!”
从情谊的角度来说,徐尽忠为了铲除白莲教教主的计划已经卧薪尝胆二十年了,可以躺在功劳薄上吃老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