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养了些比蟾蜍更酷的东西

“这个是金色飞贼，”伍德说，“是所有球当中最重要的。哪个队的找球手抓住了金色飞贼，他的队伍会额外加上一百五十分，同时比赛结束。”

“非常艰巨的任务。场上的一切都跟你无关，你只需要在每一处地方找一个金色小点。”李·乔丹说。

“有一次金色飞贼飞进裁判的帽子里打盹儿，遍寻不着的我真想把球场的地皮翻起来。”

哈利意识到找球手这个最重要的位置，居然是跟队伍完全脱节的。

他不明白一个团队游戏为什么要设计这样一个角色：一旦一个队伍取得一百五十分，基本可以说是稳操胜券；所以整场比赛很难不变成找球手的个人秀，其他队员互相配合所进的每一个球，所得的每一个十分相比之下都成了笑话。

即使双方队伍差距过大，找球手在分差大于一百五十分的情况下抓到飞贼，那也是“队伍输了我没输”。

魁地奇比赛的最佳战术应该是，双方球员谁也别管鬼飞球和游走球，直接倾巢出动抓飞贼。

哈利扫了一眼卡组里的金色飞贼，决定不告诉伍德他拥有随时终结比赛的能力。

伍德把时间把控得很好，讲解结束后哈利正好赶得上下一节魔咒课。他走进教室，朋友们已经给他留好了位置。

“伍德真是个训练狂吗？”哈利刚坐下，罗恩便迫不及待地问，“弗雷德和乔治成天抱怨，说临时加练妨碍了他们探索霍格沃茨的伟大征程。”

“据说他要求特别严格，对自己也是。有一次他让队员把球往他脑袋上打，因为他认为输掉比赛的原因是——他用头接球的时候居然犹豫了半秒！”

“然后他被游走球砸成脑震荡，在校医院里躺了三天。”

赫敏嘶嘶地倒吸凉气，像是牙疼似的。“魁地奇比赛没有出过重大事故吧？”

“至少在霍格沃茨从来没有闹出过人命，”哈利云淡风轻地说，“有十几二十个人被撞碎了下巴，打断了肋骨，打成了脑震荡，从扫帚上摔下来全身骨折，仅此而已。”

这时弗立维教授走了进来，像往常一样站在为他准备的一摞书上。“我总是在万圣节的时候教这个咒语，”他笑眯眯地说，“当新生们学会让物体飞起来，他们会发现万圣节变得有趣了很多。”

罗恩头一次在课堂上展现出与赫敏不相上下的积极性，似乎正在盘算让床单一类的东西飘起来，吓上弗雷德和乔治一吓。

“波特先生和格兰杰小姐成功施展过这个咒语（罗恩下意识地捂住了头），相信大家对此都有印象。我把这些羽毛发给你们，这次不需要用我本人作为施咒对象了。”

弗立维教授讲解了漂浮咒的注意事项，接着同学们根据指示开始练习，试图让他们面前的羽毛飞起来。

哈利和赫敏率先成功（赫敏骄傲地说她现在可以让弗立维教授那么沉的东西飞起来了），转而辅导起其他人。

纳威的蟾蜍叼着他的羽毛蹦走了，他花了老大力气才把它们抓回来。

西莫一挥一抖、一挥一抖，挥得胳膊都酸了，应该被他送上天的羽毛还是一动不动地躺在桌子上。他一气之下用魔杖朝羽毛一捅，羽毛爆炸了，炸得灰都不剩——它在另一种意义上被送上了天。

“谁要是在决斗杯中和西莫做对手，可得掂量掂量。”

罗恩虽然自己也没有半点进展，却还能分出心思来点评别人。

“你的发音有点问题，罗恩，那个‘加’字要说得又长又清楚。”赫敏纠正他说。

“早知道我就好好学普通话了，”罗恩唉声叹气，“好在我就算吐字不清，至少没像弗立维教授口中的巴鲁费奥巫师那样，发现自己躺在地板上，胸口上站着一头野牛。”

他在赫敏的指导下又试了几遍，羽毛总算颤颤巍巍地飘了起来，可它抖得像是得了帕金森一样。

“好歹算是成功了嘛。谢了，赫敏。”罗恩大大咧咧地说。（“做得不错，韦斯莱先生！”弗立维教授附和道。）

“应该是魔杖的问题。”

哈利看向罗恩手中的旧魔杖，它的独角兽毛都露了出来，仿佛每时每刻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悲鸣。

“它年纪大了，还是不要虐待老魔杖了。你父母不是要带你去奥利凡德换根新的吗，罗恩？”

“他们今天带我去，”罗恩高兴地说，“前段时间爸爸工作太忙了，几乎天天加班。他在部里工作——禁止滥用麻瓜物品办公室，以疯眼汉为首的一群人总是给他制造很多麻烦。”

“我跟麦格教授请好假了，下了魔咒课就走，她会用飞路粉送我去对角巷。”

“真可惜，我没办法看到决斗杯开幕了。”

罗恩轻叹一口气，继续说：

“如果万圣节晚宴上有好吃的东西，给我留一些好吗？我也会从对角巷给你们带吃的来的。”

下课后三人互相告别，罗恩走向麦格教授的办公室，哈利和赫敏去图书馆待了一会儿后（还是没有找到尼可·勒梅），一同来到礼堂。

四张长桌被推到墙边，正中央的空地上出现了一个镀金的舞台，由上空飘浮的几百盏南瓜灯照耀着。哈利认出它跟游戏里殿堂决斗大师的舞台一模一样。

全体老师已经到了，坐在他们平常的位置上。教师席上方有一幅巨大的横幅，上面用漂亮的字体写着：第一届学院决斗杯。

他们在礼堂里坐了一阵子，看到纳威风尘仆仆地赶来，手上有两个小血洞，已经不再流血。

哈利想给他施一个治愈咒，但纳威摆摆手拒绝了。“不用，哈利，这是勇敢者的勋章呢！”他说，“我去斯普劳特教授那里帮了会儿忙，她培育了不少有意思的植物！”

“这个，”他举起受伤的那只手，“就是被毒牙天竺葵咬的，不过已经解过毒了，没有什么大碍。”

“斯普劳特教授还答应分我几株养——哦，不是养在宿舍，教授在温室里给了我一小块地方。”

“我也不敢养在宿舍，万一莱福误触了它们怎么办。”

发现一旁的西莫在看他，纳威补充道。

哈利心想，还好罗恩不在，不然他准得控诉这些植物对他的斑斑来说是多么巨大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