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轮得到你当部长吗，福吉

“不过赫敏，”罗恩适时地转移了话题，“你能在部长面前从容不迫、对答如流，实在是厉害。他都被你辩得说不出话来了。”

赫敏故作矜持地一昂脑袋。“当然了。不然你以为得知海格想养火龙以后的这段时间，我除了复习期末考试外都在忙什么。”她说。

“我把有关的法条和案例都翻了一遍！”

哈利完全不明白赫敏哪儿来的时间做这么多事，难不成她会分身术？

“真的很谢谢你，赫敏。要是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海格把一大盆生肉放到斯莫德面前，斯莫德大口大口地撕咬着。

“说实在的，我真想不通为什么魔法部会知道这件事。”他困惑地说，重重跌坐在铺了碎花床单的床上。

罗恩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我看是马尔福那个无耻小人告的密。他一向记吃不记打，估计转头便把哈利的劝告抛到脑后了。”

“应该不是马尔福，”哈利摇了摇头，说，“马尔福告密不会寄匿名信，以他的性子，更可能像开学那天一样，带着他父亲闯进福吉的办公室。”

“而且马尔福不知道龙蛋的来历。知道海格曾在酒馆赌来一颗龙蛋的人只有——”

“当天在场的人，”赫敏了然地接过话茬，“尤其是跟海格赌博的兜帽人。很有可能匿名指控海格的就是他。”

“我早就觉得奇怪，什么人会碰巧把一颗龙蛋揣在兜里去赌博？如果是个非法的龙蛋贩子，那他干嘛要去赌呢？卖了它明显赚得更多——一颗龙蛋可不便宜。”

“更巧的是，酒馆里那么多人，那个人偏偏找上了海格。而海格一直希望得到一条火龙。”

听了赫敏的话，罗恩皱起了眉头。“这个人太歹毒了，自己非法交易在先，还要贼喊捉贼，向魔法部告海格一状。”

“也许第二颗龙蛋也是他放在海格院子里的。因为第一颗蛋没孵出来，他就没法坐实海格的罪行了！”

哈利点点头，认为罗恩的推论很有道理。只可惜过程对了，答案全错。

海格紧张地捏紧了衣角，把它揉成一团又放开。“不——不会是这样的，那人是个有些古怪的火龙贩子而已，干嘛要害我呢。”

“真的吗，海格？你确定这个人是带着善意接近你的吗？而非别有目的？”

哈利直直地盯着海格的眼睛，海格的额头上冒出几滴汗珠。

“他当时跟你说了什么，你还记得吗？”哈利问。

海格眯着眼睛，使劲回忆起来。“一开始就是聊些闲天，问问彼此是做什么的，我就告诉他我是霍格沃茨的猎场看守……”

“然后他说我肯定对饲养动物很在行吧，说了很多恭维的话，还不停地买酒给我喝……”

“后来……我记不太清了，让我再想想……对了，他说他手里有一颗火龙蛋，如果我想要，我们可以赌一局……”

“接着我赢了，他说，看我是个行家，他手里珍稀的动物还有不少……他还有一只三头犬呢，不过这东西可不好对付……”

“我就大笑着说，三头犬有什么难对付的，路威都被我管得服服帖帖……”

“然后他怎么说？”哈利平静地问，已经猜到海格的回答。

“然后他问我对付三头犬的小妙招……他说因为那只三头犬太凶猛，没人制得住它，它都要砸在他手里了……他接着说，好不容易遇到一位神奇动物大师，他必须好好讨教一番，又给我倒了好多酒……”

“他实在太热情了……所以我就告诉他，我不确定这招对别的三头犬奏不奏效，但路威只要听到音乐，马上就会睡着了——”

海格突然露出如梦初醒的表情，仿佛喝醉酒后被人按进了水缸。“我不应该告诉你们这些的，”他惊恐地说，“但你们知道的已经够多了……”

罗恩与赫敏交换了一个慌乱的眼神。这说明他们的担忧变成了事实——奇洛知道了通过路威的方法，他们只能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邓布利多的关卡上了。

哈利倒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他反倒担心奇洛连第一关都过不去，没法到他面前送死了呢。

“所以奇洛告发你，”罗恩说，没有理会海格责备的眼神（“奇洛教授不会干这种事，罗恩！”），“是为了把你抓进大牢，让你没法把不利于他的事说出去。”

“但是再怎么说，福吉也没有必要亲自过来——”

一听到福吉的名字，海格的表情里没剩下一点儿好气。“福吉那家伙是个平庸的巫师，原本压根轮不到他坐魔法部长的位子。”

“前任部长米里森·巴格诺卸任后，呼声最高的下一任部长是邓布利多，但他不愿意离开学校。”

“好吧，就算邓布利多不干这个，按理说也该轮到老巴蒂·克劳奇的。可老克劳奇的手段十分强硬，甚至有些——我不知道该不该这么说——残忍，在神秘人掀起那场战争期间，人们为他的雷厉风行拍手叫好；可一旦战争结束，大家都渴望平静的日子，他的那套方法就不太受待见了。”

“他还亲手把自己刚毕业的儿子送进了阿兹卡班，不久后小克劳奇就横死狱中。从此老克劳奇的声望一落千丈，一方面因为儿子是食死徒——食死徒是神秘人的爪牙——的丑闻，另一方面因为他对待至亲亦毫不留情的态度。”

罗恩和赫敏倒吸了一口凉气。“虎毒尚且不食子呢！”罗恩说。

海格叹了口气，继续道：

“小克劳奇死去后，人们开始更多地同情他，认为他走向邪路的原因是父亲的漠不关心。就这样，福吉坐上了第一把交椅，他尽管并不高明，可战后人们需要一个中庸的人接管魔法部，没有人想再次回忆起战争的残酷。他们认为这样做便能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自欺欺人。”赫敏小声嘟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