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人生第一次坐牢
- 文豪:大不列颠1820
- 既狂且狷
- 2357字
- 2025-01-12 19:14:10
“冤枉啊,我是冤枉的!我要见狱长!”
冰冷漆黑的监牢里,只有恶臭与老鼠爬虫与这些囚犯为伍。
“别喊了,省省吧。有这功夫你还不如想想怎么保暖,半夜这里可是很冷的。”
“你一个刚进来的怎么反倒安慰起我来了?”
趴在栏杆前叫冤的中年男人疑惑的回过头,看着墙边缩成一团安静如鸡仔的年轻人,这人是半夜里被送进来的,皮肤白净、衣着整齐价格不菲。
看起来不像是坐过牢的样子,却表现出一种监狱老油子的淡定从容。
布莱恩闭眼,抱着胳膊尽量保持体温,不想回答对方这个愚蠢的问题。
那人冤不冤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是真被冤枉的,大半夜看着破门而入的警察他还以为自己得救了,结果那些穿着黑色双排扣风衣的家伙硬要说他是和对方一伙的。
原因是他们进来的时候看到布莱恩和其他人有说有笑的模样。
没天理了!谁他妈规定人质不能和绑匪说笑了!
爱笑有错吗?笑了就是有罪吗?我看大不列颠是要完!
结果布莱恩这副模样莫名的激起了那人的怒火,“我问你话呢!你是聋了吗?!”
一边不干不净的骂着,一边向布莱恩逼近。
布莱恩蹙眉站起身,闭着嘴一言不发,经验告诉他遇到这种情况说是说不通的。
两臂摆在胸前,衣服下的肌肉变得紧绷,随时准备动手。
忽然,他挑挑眉,放下手。
这动作更是惹得那人发怒,他觉得布莱恩这是看不起他,怒火中烧下就要一个摆拳砸向布莱恩的下巴,打烂那张他怎么也看不惯的淡定表情。
哗啦啦,砰。
接着那人就从布莱恩眼前飞了出去,屁股上是一个眼熟的脚印。
嫌弃的把那人踹开一些,以免弄脏他好不容易找到的干净角落。
“问完了?”布莱恩对走进牢房的夜枭问道。
“嗯。”
夜枭淡定的略过身边的狱警,像是刚刚动手……动脚的人不是他一样,狱警虽然手里拿着木棍却也不敢对比他高了两个头的犯人怎么样。
只是在伊顿等人进来之后,向布莱恩投去一个警告的眼神。
布莱恩:???
不是,看我干什么,我是无辜的啊,我和他们不是一伙的!
牢房里其他犯人见状都默默离布莱恩远了一些,一些人心中还在庆幸自己之前没有冲动。
等狱警走远些,布莱恩略带期待的问道:
“他们问你什么了,算了别告诉我。你们没和他解释我是谁,我不是和你们一伙的吗?”
夜枭没搭理他,琼斯阴恻恻的笑了笑,不知姓名的家伙依旧像是空气,最后只有伊顿无奈的说道:
“我们说了你是被绑来的。”
“所以他们准备什么时候放我走?”布莱恩凑近了一些,激动的问道。
伊顿不好意思的看了他一眼,
“他们决定在第一次庭审的时候对你发起公诉。”
布莱恩傻眼了,什么情况?
“为什么?”
“他们认为你是领头人。”
布莱恩生气了,大不列颠还有王法吗?
“凭什么?”
“他们说就你看着最有钱最嚣张,你赚的肯定是黑心钱,要法院审查你的资金账户。”
布莱恩出离的愤怒,这简直是草菅人命!
“他们想给我们判什么刑?”
“盗窃尸体罪一般处以斩手之刑,鉴于我们是从美国偷运的尸体……罪加一等,先绞刑再斩首。”
布莱恩扑出去抱住栏杆大喊:
“冤枉啊,我是冤枉的!我要见狱长!”
过了一阵子,布莱恩在伊顿等人的劝说下恢复镇定,他只是回想起报纸上在被绞死后又被斩首的西斯尔伍德那些人。
“别灰心,我们也不一定就会被判刑。”身为过来人的亨利·伊顿劝慰道。
二十多年前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成功从法院审判席上走了下来,那场审判的罪名更加严重——叛国罪。
“这一回可没有民众作为你的后盾了,你以为那些贪婪的鬣狗会放过你吗?你死定了!”阴影中传来恶毒的诅咒声。
在布莱恩疑惑的目光中,夜枭竟后撤了一步,似是畏惧,也有可能是其他情绪。
“伊顿,你不该继续走哈迪的老路。事实证明召开群众大会的改革宣传不能让民众从蒙昧无知中苏醒过来,征集签名对他们来说就像是地主让租户签字画押,只是你们说了他们就去那样做了;
至于言论,出版、集会、信仰自由的权力,哈!他们现在可以随意逮捕任何他们想逮捕的人,我们就连人身自由,财产安全都无法保障,更何况是那些权力!
你很有天赋,在小时候就口齿伶俐,如果有你的加入,我们肯定能够推翻那些淫乐、奢侈、虚荣、荒淫、贪婪的老爷们、贵族们!”
那人走出阴影,就象从地狱中走出的魔鬼,斑白的头发混着污物粘在一起,脸上消瘦见骨,一双眼却诡异的亮的出奇,身上的粗麻布衣如同红得发黑,在阴森寒冷的监牢中诱惑着、鼓动着困于欲望中的人。
“洛夫莱斯!你怎么会在这里?”伊顿冷着脸面对那人喝问道。
有意无意,他来到夜枭身边,而伊顿的出现像是给予了诺顿力量与勇气,让他鼓起勇气抬头与那个魔鬼对视。
“哈,你把这个叛徒调教的不错嘛!”
只是撇了夜枭一眼,洛夫莱斯又对着伊顿道:“西斯尔伍德那群蠢货计划制定的稀烂也就算了,竟然连敌人的眼线就在身边都不知道!还害的我们这些接应的人也被抓了。”
上下打量着伊顿,他讥笑道:“你呢?怎么也被抓进来了,你们不是号称和平合法运动人士吗?”
沉默一阵,伊顿寒声道:“与你无关。”
洛夫莱斯也不在意他的态度,“听我的,加入我们。只有革命才能获得和平与希望,只有鲜血与战火才能洗净世间的脏污。”
“只要你答应了,再过几天就会有人带我们出去。”他低声在伊顿耳边劝说,只有附近的布莱恩等人能听到。
“你们这群疯子只会把所有人带进地狱!”伊顿斩钉截铁拒绝道。
带我们出去?布莱恩想这肯定不是什么正规途径。
看向身边的琼斯,他问道:“我还以为这里关着的都是像我们一样小偷小摸的家伙,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在这里?”无意间他把自己和伊顿等人放在了一起。
“小偷小摸?妓女,酒鬼,窃贼那些不入流的家伙可没有办法和我们并列!在伦敦塔关押着的都是这个腐朽王国的敌人!”
高举双手,迎着墙壁上方通风口漏进来的阳光,洛夫莱斯猖狂的大笑。
随之而来的是整个监狱自上而下的狂吼,咆哮、疯笑,就像是地狱深处魔鬼在狂欢呻吟。
这座征服者威廉建造的军事堡垒,在经历无数时光后已然成了关押王国极恶的监牢。
布莱恩忽然打了个寒颤,这就是伦敦的激进主义者吗?或许伊顿说的是对的,相比而言他已经温和的像个绅士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