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母、大嫂急忙跑过来查看,一下子就看到背篼里那一坨带刺的豪猪。
两个人震惊了。
“真是豪猪。”大嫂感慨。
赵母看赵庆年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家里从小就心疼赵庆年这个小儿子,他也不负众望,成了二流子,肩不能抗,手不能拿,重活细活从不干,从小就不靠谱。
没想到这次他打到了一头豪猪和一只山楂鸟,真是让赵母刮目相看。
儿子长大了。
她心里只有五个字。
二嫂和杨素素也走了过来。
二嫂磕磕巴巴的说道:“这……少说得二三十斤吧,你哪打到的?”
杨素素微微一笑,看着自家丈夫,越看越顺眼。
没有什么比自家男人有出息了还让人更满足的了。
二哥也出门查看,顿时震惊,他挠挠头站在豪猪面前冲赵庆年竖起大拇指:“老三,你可以啊,这东西都能打到,厉害。”
赵庆年笑道:“运气好而已,当时山沟里打的,这家伙在喝水,我上去就是一闷棍,打得它晕头转向,还没反应过来,我又是一棒子,打得它嗷嗷叫。”
大嫂和杨素素都忍俊不禁。
二哥哈哈大笑,“运气也是实力嘛,这玩意可不常见,村里好像就老陈家打到过一头,当时可把我羡慕坏了。”
二嫂抿抿嘴,表情复杂,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说。
赵庆年笑道:“这豪猪是我和小鸟一起发现的,商量好了的,明儿我给他送一半去。”
杨素素点头。
几个侄子见没有浆果吃,都有些失望,一哄而散。
赵庆年则去后檐沟找了些柴和柏树枝,准备先把豪猪处理了。
这东西浑身都是刺,毛很厚,不好处理,得先直接放火堆上烧一下,把毛和刺烧焦,再剐干净。
“耶耶耶,有猪肉吃咯,有猪肉吃咯。”赵庆年的娃蹦蹦跳跳的叫唤。
赵庆年对杨素素喊道:“老婆,进去把刀拿来。”
“哦好。”
杨素素转身进屋了。
赵庆年把豪猪放在枯树枝和柴上,点燃后,浓烟滚滚。
豪猪皮毛燃烧时,发出‘噼里啪啦’的轻微爆响声,那是毛皮中的水分被烤干以及毛发受热炸开的声音。
接着,一股烧焦的羽毛味传开。
等皮毛烤焦了,赵庆年再用木棍把豪猪从火堆上扒下来。
杨素素也烧了一壶热水出来,赵庆年将热水浇在豪猪身上,用开水烫了以后,才方便处理。
他慢慢的用刀开始剥皮处理。
在这期间,杨素素默默带着儿子进屋了,这种画面,还是不要让一个三岁的孩子目睹的好。
赵庆年将豪猪解剖,把皮下脂肪和内脏周围的板油小心翼翼割下。
这是好东西,也是豪猪身上为数不多可以熬油的了。
内脏也不能浪费,能吃的可以用来煮一锅大杂烩,不能吃的也可以用来做陷阱的诱饵。
接着,他将处理干净的豪猪一分为二,把四个大肘子取下,其余的肉准备用柏树枝烟熏,否则容易坏掉。
这时,赵父和大哥背着背篼回来。
看到赵庆年在院子里熏烤豪猪,二人都懵了。
大哥:“老三,你这啥?”
赵庆年咧嘴一笑,“豪猪。”
大哥震惊,急忙跑过来蹲下,看到那一地被剐下来的焦黑的毛皮,“真是豪猪,哪打的?这可是稀罕物。”
赵庆年只好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赵父看向赵庆年的目光带着赞许,点点头:“嗯,那你可得分人家一半,怎么说也是你们两个一起打的。”
“爸,我知道。”
赵父和大哥今天也没什么收获,还是老样子,一些野菜、菌子。
不过,大哥今天摘到了一些野果,他的背篼里装满了一种扁球形黄色的果子,果皮上长着长刺,这叫‘刺梨’。
是蔷薇科多年生落叶灌木缫(sao)丝花的果实。
一般情况就枣子大小,但受到环境影响变异,大哥背篼里的,足足有苹果一般大。
赵庆年烟熏的差不多了,又开始处理那只山楂鸟。
这个就好处理多了,拔了羽毛,取出内脏。
然后他拎着肉去了灶房。
这时,大哥也处理好了几颗刺梨,他切了一块尝了尝,皱了皱眉:“有的酸,但酸的不厉害,可以晒成果干。”
杨素素看赵庆年进来,使了个眼色,把门合上。
“怎么了?”
杨素素小声道:“这猪,要不要分给大哥和二哥他们一份?”
赵庆年笑道:“当然要分,待会给爸、大哥和二哥,一人切半斤去。”
杨素素松了口气,“我就怕你不分,问你一句,以前你不干活那会儿,都是大哥和二哥顶着,分是应该的。”
赵庆年没放在心上,把两个肘子和那只山楂鸟扔盆里。
“两个肘子炖了,今儿你和我一人一个,都补补。另外,这山楂鸟,切成块用菌子和笋拿去炖汤。”
杨素素点点头,“好的。”
“对了,再切半斤肉,炒一盘菜,今天开开荤。”
杨素素眼神埋怨,“这么浪费啊,我们哪里吃得了那么多啊。”
赵庆年不以为然,“这有什么多的,听我的就成。”
杨素素面露迟疑,“庆年,咱们还是慢慢吃吧,这样太浪费了。”
赵庆年搂着她的肩膀,笑嘻嘻的说道:“就按我说的来,几块肉而已,瞧你这可惜的表情,对了,这些脂肪,你先把油熬出来,我得去一趟小鸟家。”
“好的。”
赵庆年拎着另外一半豪猪、两对大肘子和一半碗脂肪,匆匆出了门。
此时,大哥和二哥他们也在弄饭了。
赵庆年来到王大鹏家,他正在炖那只斑鸠,他妈妈在厨房忙前忙后。
“小鸟,小鸟。”
赵庆年站在门外叫了一声。
王大鹏出来,笑道:“我草,你这么早给我送来干啥?”
“嗐,熏好了就送来了,诺,一人两只肘子,还有一小碗脂肪。”
王大鹏递给赵庆年一根烟,接过东西,“脂肪你拿回去,你家缺油。”
赵庆年也没跟他客气,“那行,谢了。”
“都哥们,说这些。”王大鹏没放在心上,喊道:“留下来吃一顿吧,我在炖斑鸠,估摸着快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