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庆年瞎逛了一会,回家路上,路过王大鹏家。
他家还蛮热闹,何伟和胡大壮这两个b在用麻绒搓弓弦。
见赵庆年路过,王大鹏跟他俩说了两句,便走出院子,“庆年。”
“干啥?”
王大鹏压低声音道:“你明儿要带他们一起上山?”
赵庆年心想,还不是你个大嘴巴,便点点头。
王大鹏有些苦恼,压低声音说道:“妈的,本来山上就不好找猎物,到时候咱四个人分,汤都不够喝。”
这一点赵庆年深以为然,昨儿要不是运气好,看到一头豪猪在喝水,不然昨天就一人收获一只鸟,刚好够塞牙缝。
“没事,他们也就心血来潮去一天。”
赵庆年深知这几个兄弟的德性,吃喝玩乐没的说,也讲起义,也能共患难,但都有一个显著的特点:吃不了一点苦。
王大鹏还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他思忖一二,拉着赵庆年走了过去。
“阿伟,大壮,你们明儿真要去?”王大鹏问。
二人纷纷点头。
“那是啊,妈的,弓箭都在做了,你以为我们说着好玩?”
胡大壮:“必须去啊,我草,早上看你吃那个肘子,馋死我了。”
王大鹏麻了一下,语重心长的说道:“山里猎物不是那么好打的,咱四个凑一起,更不好打,上回你们也见识到了的嘛。”
“没事,我们跟着庆年,他狗日的运气好。”胡大壮傻笑。
何伟点点头,“对,庆年运气好,第一次带我们上山就找到了那么多猕猴桃,第二次和你上山,又打到了豪猪。”
赵庆年:“……”
王大鹏只好说道:“要不这样吧,咱们四个上山,各找各的,各凭运气,这样起码可能都有收获,四个挤在一起,到时候汤都没法喝。”
何伟:“不用你管,反正我们就和庆年一起去。”
“是啊,是啊。”
王大鹏麻了,郁闷至极。
赵庆年摆摆手,“没事,大伙一起去,人多力量大,万一逮了头牛呢。”
王大鹏欲言又止。
何伟见他吞吞吐吐的样子,忍不住说道:“小鸟,我说你他妈急什么啊,是不是怕我们分你猎物。”
胡大壮也吐槽,“小鸟,你这就不够哥们了哈,至于这么小气嘛。”
王大鹏连忙道:“妈的,我是那种人吗。得得得,你们也一起去吧,我啥也不说了,到时候你们就老实了。”
二人也不跟他扯淡,专心致志搓着绳。
赵庆年坐了一会,觉得无聊,便先走了。
回到家,杨素素在晾衣服,她把几件雪鬼皮做的内衣洗干净晒了起来。
白天气温高,一下午就干了。
这种天气,不适合女人在外面劳作,尤其是进山,更是体力活。
所以女人们一般都选择在家里做些针线活,用雪鬼皮做衣服、裤子、袜子等,要么就是用竹子编制一些日常用品。
院子里也晒着切好的猕猴桃干、刺梨干。
今天一天无事,难得歇息了一天。
赵庆年本来想锻炼一下,想让身体超负荷,实在不行跑跑也行。
但想了一下放弃了。
第一,天气太热,要是散热不好,一个中暑就完犊子了。
在山里,有树林遮阴和蒸腾作用,不会很热。
第二,他怕被家人当做神经病。
算了,也不差这一天。
本来数值提升就是水滴石穿,要靠肝,要日积月累,一天也提升不了多少。
下午,赵父带着两个哥哥回来了。
看样子他们收获不少。
“大哥,这么高兴,今天大丰收?”赵庆年乐了。
大哥确实很高兴,笑容写在脸上,他把背篼放下。
赵庆年就看到背篼里有三只野兔。
这让赵庆年刮目相看。
“嗐,昨儿用你豪猪的内脏挂陷进里,一上午就收获了三头,哈哈。”
赵庆年恍然,如此来看,山里的自然资源还是蛮丰富的。
可是他咋一次兔子没见着呢?
赵父没啥收获,就一点野菜。
二哥也是一样,捡了点菌子。
赵父把背篼一放,坐在屋檐下,愁眉苦脸的看着天空。
赵庆年不解,“咋了爸?”
赵父沉沉道:“要进入12月了。”
天上,依旧艳阳高照。
赵庆年也心一沉,12月。
在这个末日时代,尤其是要注意12到1月,这两个月非常艰难。
要么会下一场雪。
要么会下一场雨,整整两个月,要么雨,要么雪。
大灾难第一年,就是下的雨。
第二年是雪。
今年,也不知道是下雨还是下雪。
在这两个月期间,是很难出去觅食的。
如果下雪,村子和山里都被大雪覆盖,一眼冰天雪地,很容易迷路,也很容易踩空,死在山里。
下雨那就更恼火了,压根无法出去,一个小灾小病,在这山里可没药,只能硬抗。
赵庆年也表情凝重,“家里粮食还能吃多久?”
赵父不吭声,只是卷着旱烟。
赵母走出来,忧心忡忡:“按照之前的配给量,过完这个冬天问题不大。”
大嫂和二嫂对视一眼,皆是不说话。
赵庆年心想,这他妈省吃俭用也不行啊。
还是得搞一头大型猎物,撑过这个冬天。
要是能搞一头几百斤的牛,那就稳了。
“妈妈,我饿了。”这时,赵庆年的娃拉着杨素素的手,打破沉寂。
杨素素立马转身进屋做饭。
赵庆年心想,干脆晚上进山试试?
晚上虽然冷了点,但是有雪鬼皮,应该没问题,就是没灯,这是最恼火的。
总不能举着个火把进山吧。
有人可能会问,那为什么不放火烧山呢?这个操蛋的时代,也不存在什么‘放火烧山牢底坐穿’,实际上村民尝试过。
烧不起来。
曾经有被逼急眼的村民就在山口试过,堆积了很多枯木,一把大火点燃,然后烧了几棵树,火势就熄灭了。
晚上进山的念头在赵庆年脑海中挥之不去,但晚上,需要克服的心理压力可就大了。
他迟疑不定。
大嫂和二嫂也进屋做饭去了,赵母开始收拾院子里晒着的果干,赵庆年也去帮忙。
这时,院子外走来一个人,陈大山。
赵父挑眉。
大哥眯起眼。
二哥则站起来,虎视眈眈。
都以为陈大山是来找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