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进京赶考的读书人

楚阳越是修炼龟甲之中领悟的“太上清虚功”,内心越是迷茫。

按照其领悟的内容,修炼至此功第一层,需吸干一座神话时代小山的灵气。

并且以后每提升一个层次,吸取的灵气都要翻倍。

楚阳身处的这个时代,恐怕只有浮空世界最上层的大陆,才有足以维持太上清虚功修行的灵气含量。

而身处浮空世界最底层的楚阳,从哪里去找那样灵气充裕的地方?

照此推断,龟甲中的太上清虚功,难道自己永远也无法入门?

想到这里,楚阳有些失望。

但他还是继续修行起来。

就算无法真正入门,站在门外游荡,怕是也有好处。

积少成多,筑牢根基,以后改修其他功法也有底子。

“黑山县的中心区域,人气旺盛,灵气却少得可怜。”

“去荒郊野岭找一找,或许能发现一两处蕴藏灵气之地。”

想到这里,楚阳当即穿好衣服,离家去往城外野地。

找寻了半个时辰,终于在一处荒草地中,有了些许发现。

这里的灵气稍稍浓郁一些,可以支撑太上清虚功的修行。

于是楚阳选在这里,开始参悟清虚之功。

迎着月光,动静循环,采气内养……

他感觉自己的内心逐渐清净起来,整个人陷入一种空明之境。

一夜修行,似是小有所成,内外通透,筋骨有力起来。

甚至道铃中的纸人,也被楚阳放了出来,

与他一同修行太上清虚功的动静之法,强健自身。

这一幕,被昼伏夜出的几个青年看见,吓得魂飞魄散。

有的撂下洛阳铲,拼了命的磕头求饶;

有的则提上裤子,连隔壁家的俏寡妇也不管,独自撒腿就跑。

不过,楚阳并不理会那些聒噪之声,只当是需要祛除的杂念。

许久之后,黎明时分。

这一片荒草地中的灵气被抽干,楚阳这才停止了修行。

“虽然整个身体和精神,都得到大幅度的提升。”

“可现阶段还未入门,还是无法创造属于我的法器。”

“我的纸人,还要休憩于他人的法器道铃之内。”

楚阳晃动道铃,收回纸人,这便准备启程回去休息。

待养足精神、填饱口腹之后,再寻找其他灵气之地修行。

可就在他踏上归家路时,忽然有一阵阴风从身旁掠过。

不远处的荒草地中,竟飘荡着一件鲜红的衣袍。

那衣袍随风而荡,忽高忽低,竟像是一个人在游荡。

楚阳看的真切,那衣袍无人再穿,内里空空荡荡。

邪祟?

一瞬间,楚阳原本放松的心情,顿时紧绷了起来。

但下一刻,又吹来一阵阴风,那鲜红衣袍瞬间消失。

好似从来都没出现过,只是楚阳修行过累的幻觉罢了。

“不对劲,回去让秦崖关注一下,可能又有新的邪祟出没。”

楚阳猛地晃了晃脑袋,他清楚的记得,刚刚那不是幻觉。

确实有一件鲜红的衣袍,飘荡在城外的荒草地中。

而且那衣袍飘荡的姿势太过诡异,绝对不是被风吹的。

联想到这世界一棵槐树、一块棺材板都能变成邪祟,

楚阳心中的那份不安逐渐放大,逐渐变为深深的忧虑。

他猛然回头,扫视着整片荒郊野岭。

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连夜晚出没的飞禽走兽都没有。

但他明白,有时候表面看起来正常,内里却早已滋生着巨大的恐怖。

譬如荒郊野岭之中的飞禽走兽,它们是真的不愿意在夜晚外出猎食,还是其实它们早已被团灭?

想到这里,楚阳回城的步伐加快。

他明白自己没有必要去深追,那样只可能落入邪祟的陷阱。

自己这样的精壮男子,谁都惦记。

不如早早回去休息,养精蓄锐之后再抓紧时间修行。

以自己废寝忘食的毅力,卷死那些邪祟。

……

“楚兄又出去了,他到底去哪?”

接下来的好几天,秦崖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楚阳天天昼伏夜出,回来就是吃饭睡觉,醒了就消失不见。

不仅是秦崖发现了这个现象,严老师徒两人和王庸平也意识到了。

他们有时想拦住楚阳问个清楚,可楚阳根本没有固定的来去时间,想要拦住他,皆是扑个空。

经验很足的王庸平甚至都怀疑,楚阳是不是连续诛杀两只邪祟,立了大功,于是便有些放纵自己。

开始天天夜不归宿,不知去哪里寻找酒色纵情去了。

可渐渐的,王庸平觉得这个想法,也不切实际。

哪有人天天这样干?就算楚阳年轻,身体顶得住么?

甚至根据王庸平的观察,楚阳每次回来之后,脸上都像涂了蜡一样,容光焕发,精气神十足!

若真是夜夜笙歌,不该越发憔悴,哪有反着来的道理?

想到这里,王庸平无法理解,甚至想去请教一二。

原因无他,尊敬老婆的他,人到中年有些力不从心了。

……

“这黑山县周边的荒郊野岭,有灵气的地方都被我吸遍了。”

“接下来该去往哪里?”

又是一场酣睡之后,楚阳醒来坐在床上,思考着未来。

这几日他昼伏夜出,一直在寻觅灵气之地刻苦修行。

县内倒也太平,没听说有邪祟之乱。

最多只是些家长里短的案子要断,秦崖他们就能解决。

几日不见,楚阳也有些想念那些人。

于是便在衙门里寻找起来,准备让他们谁请个客饱餐一顿。

也好犒劳犒劳,这段时间一直吃干粮、喝泉水的自己。

可奇怪的是,楚阳在屋内寻找许久,始终没见到秦崖他们。

倒是看见一位身穿白衣的文弱书生,靠在衙门班房的窗边看书。

傍晚的阳光照在那人身上,配合着他时而低头看书、时而抬头沉思的画面,还真有种独特的美感。

楚阳有种感觉,对方一定是个手不释卷、嗜书如命的读书人。

但就在楚阳靠近他时,他慌乱的将那本书收入怀中。

但还是被楚阳偶然瞥见,书籍封面的“金瓶”二字。

“你是?”

“在下岳行健,进京赶考,路过此地。”对方作揖,毕恭毕敬回应道:“家父与严老是旧相识,因此严老开口,让我在这衙门里借宿几晚。”

“你刚刚在看什么书?”

“没什么,可能以后要考的书。”岳行健神色慌乱起来。

楚阳好心提醒:“那就进屋看吧,傍晚的阳光,伤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