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复兴之誓
- 血炼巅峰,你真在符文之地修真?
- 御剑探花郎
- 2296字
- 2025-01-06 12:06:37
炊烟袅袅悠悠升起,不一会儿,夏滢已经将晚饭做好。
由于事前不知道吴求索今天会回来,家里并没有预备多少蔬菜。
饭菜极为简单,一盘炒羊血,一碗小葱拌豆腐,一碟咸菜,仅此而已。
饭桌上,夏山与夏滢的筷子,自始至终,都没有伸向过炒羊血一次。
二人都知道吴求索从小爱吃羊血,便一块接着一块地替他夹到碗里。
望着碗中逐渐堆成小山般的羊血,又瞧了瞧只吃豆腐和咸菜的夏家父女,吴求索心中涌起一股心酸。
“夏伯伯,滢儿,你们也吃点儿羊血吧。”
“我们不爱吃,你吃吧。”
说话间,二人又给他碗里夹了不少菜。
吴求索不愿拂了他们的好意,只能将一块又一块的羊血,连同心中复杂的情绪,一并吞入腹中。
饭后,吴求索抢着去洗了碗筷,又劈了好些柴火,堆成小堆,心里才稍稍舒坦了些。
三人围着火炉,促膝长谈。
闲聊之际,吴求索发觉夏滢的脸色略显苍白,右臂也一直垂着,像是在忍受着疼痛。
“滢儿,你的胳膊怎么了?”
“没……没事儿的。我下午上茶时不小心烫了一下,不碍事的。”
夏滢眼神躲闪,语气虚浮,显然是隐瞒了什么。
意识到反常的吴求索,神色立刻变得凝重起来。
关切的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滢儿,让我看看你的胳膊。”
犹豫片刻之后,夏滢终于怯生生地低了下头,默默将袖口卷起。
只见少女洁白如雪的玉臂之上,竟突兀地印着一片淤青。淤青之中,还隐约能瞧见几处深深的指印。
见到这番情景,吴求索顿觉胸口一阵绞痛,眼中瞬间湿润,泪滴险些夺眶而出。
但他终究还是忍住了泪水,将家中药物尽数找出,烧水、冲泡,伺候着夏滢服下。
又根据这几年来的用药经验,调配出一剂治疗瘀伤的药膏,小心翼翼地为夏滢涂抹。
感受着手臂上传来的阵阵温热,夏滢流下两行清泪,顺着脸颊缓缓滑落,滴落在吴求索正替她敷药的手背上。
处理完了瘀伤,握着夏滢的小手,吴求索眼神中光芒闪烁。
似是在心疼夏滢,又好像在暗自思量着什么。
“求索哥哥,滢儿已经没事了。天色不早了,我们都去休息吧。”
“我有一件想问问你。”吴求索的语气决绝而果断。
“滢儿,告诉我,你的胳膊,到底是怎么弄伤的?”
夏滢原本还想隐瞒,但面对吴求索坚毅果决的眼神,心头一软,最终还是开了口。
夏滢所做的活计,是在加蓝岛上的加蓝酒肆里端茶倒水。
加蓝酒肆坐落在岛畔沿岸,距离吴家并不远,徒步十五分钟就能抵达。
酒肆临近海峡,与威克岛的威港隔海对望。
过往船只途径此处,船员们常常会选择在附近小酌一杯,顺便寻些乐子。
对于那些腰包鼓鼓的船长来说,繁华的威港是绝佳的消遣之地。
只要舍得花钱,便能买到想要的一切服务。
但对于囊中羞涩的底层水手们来说,威港昂贵的物价,实在是难以承受。
于是,他们更倾向于来到较为偏僻的加蓝岛,在便宜实惠的加蓝酒肆里开怀畅饮。
水手们大多都是粗俗之人,贪财好赌不说,大多还好色至极。
夏滢知道这群人的品性,于是在酒肆中工作时,一般都将长发束起,穿着宽松的衣物,还用口罩遮住自己的面容。
为的就是为了不引起这些色狼们的注意。
但夏滢没有料到,今天在酒肆喝酒的水手中,有一个名为马奇拉的特殊人物。
马奇拉已经成功凝聚灵晶,是一名黑铁境前期武者。
无论是力量、速度、听觉还是视觉,亦或是抗击打能力,相较于普通人,马奇拉都有着碾压性的优势。
正因为如此,在熙熙攘攘的酒肆之中,马奇拉才能敏锐地察觉到了夏滢的不同寻常,并毫不客气地命令她过来陪酒。
马奇拉一连掏出了很多银币,夏滢都坚决不从。
恼羞成怒之下,马奇拉便上前拉扯调戏。
酒肆老板忌惮马奇拉武者的身份,更忌惮他的背后势力,于是装作根本没有看见,默许了马奇拉的恶行。
眼见马奇拉拉住自己的手臂不肯罢休,夏滢一把夺过柜台上的胡椒粉,朝着马奇拉的眼睛泼了过去。
马奇拉痛得嗷嗷乱叫,这才松开夏滢的胳膊,冲向水边清洗眼睛。
夏滢趁机逃走,但手臂已经在刚才的拉拽当中,被马奇拉捏出了一大片淤青。
她心中清楚,这件事若是让吴求索知晓,吴求索必定会不顾一切地去讨回公道。
可吴家早已不是昔年的那个吴家,吴求索已经不是那个备受瞩目的修炼天才了,哪里还有讨回公道的资格与能力?
她只能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试图将此事隐瞒下来。
眼见吴求索已经披上外衣,向加蓝酒肆赶去,夏滢急忙挽住他的胳膊,想要阻止他这近乎于“送死”的举动。
夏山也在一旁苦苦相劝,无论如何也得等吴苍回来再说。
“滢儿,夏伯伯,我明白你们的意思。”站在二人身前,吴求索目光坚定,字字铿锵有力。
“等我父亲,也许一切都会有转机,对吧?”
“可是,你们想过没有?从我父亲离开那日起,已经快六年了。这六年来,没有他的任何消息。”
“或许,他已经遭遇了什么不测。又或许,他是因为某些不得已的原因无法回来。”
听到这话,夏山和夏滢皆是沉默下来,脸上满是黯然神伤之色。
“我很愿意相信,我父亲,总有一天会回来,为我们主持公道。”
“我们也确实可以继续忍耐下去。”
“一天不回,我们就多忍一天;一个月不回,我们就多忍一月;一年不回,我们大可以再多忍一年。”
“但是,如果他永远都无法回来,难道我们要一直忍受欺凌、直至忍到死吗?”
“别人欺负我,我可以忍;但要是欺负你们,绝对不行!”
院外,残月黯淡无光,凛冽的狂风肆意呼啸。
昏暗的厅堂之中,三人的身影被拉得干瘪瘦长。
死一般的寂静沉沉地压在夜空当中,四周凌乱的寒气,仿佛都因吴求索的这番话而凝固冻结。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我吴家,虽然不再是昔年的那个吴家;可我吴求索,却也不是那个那个任人欺辱的孩子了!”
“从今日起,我吴求索,便是吴家的家主!”
“夏伯伯,滢儿。”
“这些年来,你们受苦了。”
“我在此立誓。”
“从今天开始,吴家所遭受的一切屈辱,我都会一笔一笔地,连本带利,全部讨回来!”
吴求索双目如火,披上红袍,毅然决然地踏入那滚滚寒风之中,朝着山下的加蓝酒肆大步流星地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