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凌辱

仙门大会，每三年一次，其彩头是九州灵力最盛的三片灵地，所以往往魁首都决定了仙门百家中的第一位，可谓是九州仙门中最大的盛事。

当年涯山之战后举行的仙门大会，可谓是仙门百家洗牌的关键，也就是在那一次，谢卿如一战成名，成为九州当世第一人，拿下了三片灵地。

不过，当时她一心报答清蘅宗的养育之恩，再加上楼云亭的劝说，最后拿出灵鉴，给了当时的清蘅宗宗主楼漠，亦是将灵地使用权给了清蘅宗。

思及此处，谢卿如不由得自嘲一声。

也罢，她与清蘅宗早就两不相欠了。

只是……一月后的仙门大会……

谢卿如不由得扬起了嘴角，眼底划过一丝狡黠，转身不再停留，出了罪灭谷。

翌日

已是日上三竿。

幻灵术消耗极大，谢卿如昨日从罪灭谷出来后，便累得倒在床上歇息了。

梦中，她看到了楼云亭妻妾两全，儿女美满，飞升成神，整个清蘅宗在他的庇护下稳坐九州第一仙门的位置，再也不需要她的内丹，而她的飞鸢被挫骨扬灰。

她想阻止，却发现自己只是一只孤魂野鬼，只能眼睁睁看着亲者痛，仇者快。

“不！”

谢卿如从梦中惊醒。

她坐在床榻上，大口地喘着气，阳光透过纸窗，照耀在了她半边脸上，她一时没适应过来，眯了眯眼，环视了眼周围的场景，这才发觉是梦，长长的舒了口气。

可梦中那场景，仍旧让她后怕。

若非当年她机缘巧合下，在九州之外的十墟州炼成凝神珠，那梦中的一切，便是现实。

谢卿如的眼底尽是恨意，手中攥紧了被褥，嘴角冷笑一声“楼云亭，我偏不如你意。”

她探了探自己的灵府，凝神珠里内丹的力量只让她的修为冲破到赤阶上等，接下来恢复的速度会很慢。

若想尽快恢复，还需找些外力加持。

谢卿如这么想着，她收拾了一下，推门而出，往清蘅宗内的灵池去。

自从谢卿如当年赢下斗法大会后，清蘅宗便将整个宗门搬到了她赢下的这片九州最大的灵地上。

原本斗法大会的灵地是历届魁首传承的，可楼云亭和他那不要脸的父亲直接将这块地占了。同时也让清蘅宗拥有了九州灵力最盛的一片灵池——净芜池。

一开始仙门中还有人反对，后来楼云亭稳坐仙门之主的位置后，便再无人敢说什么了。

谢卿如摇了摇头，挥去了脑中的杂念，进了净芜池中，专心修炼。

净芜池中至纯的灵力不断地进入到谢卿如的灵府当中，谢卿如是水灵根，此刻的灵府已然是一片静谧的湖泊，融入着舒缓又庞大的灵力。

谢卿如感觉自己仿佛处在天梯上，缓缓向上爬。

忽然她感觉到一股杀意朝自己袭来，猛地睁开眼，将飞来的攻击弹了回去。

“呦，我当是谁在这，原来是咱们宗主入室弟子啊。”

谢卿如站起来瞥了一眼，迎面走来的是两个男弟子。

“入的是哪个室，还不可知呢。”

因着这两个弟子的嘲讽，周围原本在凝神修炼的弟子们听到了动静，也都纷纷朝这边看过来。

谢卿如只冷冷道“不知道就没必要说出来了，非要让众人知道你自己没读过书，没爹娘教养么。”

九州之中，一直都有一个传言。

赢不过谢卿如的剑，毒不过谢卿如的嘴。

那男弟子听后气急败坏，破口大骂“你！你个靠脸上位的贱人！你……”

“啪。”

谢卿如只是稍稍扬了下手，施了道法力，那男弟子就被扇倒在地，嘴角溢出了血。

她气定神闲，淡淡开口道“没人教你怎么好好说话，那就让我来教教你。”

另一个男弟子见状也不敢多说什么，他们两个人都没想到一向软弱可欺的卫妙，竟然会反抗。

周围围观的人亦是在窃窃私语着，无数道目光打量着谢卿如。

人群中，有道熟悉的声音传了出来“灵池之上，竟敢出手伤害同门。”

谢卿如瞥了眼那女子，蓝衣白冠长剑，正是莫凌霜。

莫凌霜扫了眼谢卿如“卫妙，你好大的胆子。”

面对这样颠倒黑白之人，谢卿如根本不屑于多说，只道“胆子大又如何？你又是个什么东西，来置喙我。”

莫凌霜目光微眯，眼中是明显的不悦之意，冷哼一声“好啊，今日，我便让你知道你是个什么杂碎。”

语罢，她手中结印，朝谢卿如挥去。谢卿如自然不会坐以待毙，抬手间便将咒印挡了回去。

只守不攻，全因眼下时机不对，谢卿如不好发作。

一击不成，莫凌霜抽出长剑沉碧，朝谢卿如刺去，眼看就要刺中，谢卿如只稍稍侧身，莫凌霜便扑了个空。

唾手可得却又棋差一着的感觉，谢卿如很乐意让莫凌霜体会这种感受。

莫凌霜也的的确确被气到了，手指并于长剑之上，结了个剑阵，朝谢卿如攻过去。

莫凌霜的修为和谢卿如一样在赤阶，于现在的谢卿如而言，并不好对付。

方才若不是莫凌霜起势时便带着轻敌的意味，谢卿如也没那么好躲开攻击。

谢卿如当即在手中结了个御守术，挡下数道攻击。

然而，就在谢卿如挡了前几下攻击后，身体突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控制住，灵府内的灵气运转不上来，生生地接下了两道攻击，随后翻到在地，呕了口鲜血。

莫凌霜还不罢休，上前扬起手就是给了谢卿如一个巴掌。

她掌风凌厉，打得使不出法术的谢卿如向后翻滚了几下。

谢卿如单手撑在地上，脸上火辣辣地疼。

此刻的她不仅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心下更是惊诧。

竟然有人能隔空控制住她，这修为，定然不是莫凌霜能办到的。

她立即环视一周，凭着感觉找到了暗中施法的方向，随后便看到了一身着淡黄色织金衣袍的男子，站立于远处阁楼之上，正朝她这边看。

楼云亭！

他的神色中，没有半点波澜，甚至，还有一丝愉悦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