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伤痕文学无病呻吟

客套过后,众人落座。

《燕京文艺》主编李轻泉也不作什么旁敲侧击,直接开门见山问起了刘文斌的创作初衷,

“文斌,同样是描写反映知青下乡生活的故事,但是在伤痕文学潮流风起云涌之际,你为什么不跟风,一样地去写知青们的各种生存不易。

反而另辟蹊径,而且用了非常欢乐笔触,描写知青们多么多么积极乐观。

尤其国家恢复高考制度消息传来,知青们更是理解多过抱怨,几乎都没有什么激烈思想转折,便很积极主动就集体投入了高考大军的洪流当中。

在这一点上,你的文章内容表达侧重点,居然着力在知青们的积极向上姿态上,这可是有吹捧当下之嫌。

你不怕,文章发表之后,会被全国的读者们所误解吗?”

一旁的严教授,亦是表情凝重,紧盯着刘文斌,想看刘文斌会是什么表情反应。

有幸被允许在座旁听的刘镇云。

听到李主编上来便抛出如此深刻话题。

顿时脑子可就有些乱了起来。

心情更加紧张无比,一时之间居然都忘记了呼吸节奏,一口大气憋在心口,脸都快要憋紫了。

刘文斌没有什么受惊吓慌乱表情反应。

听话听音,他自然是一下子就听出了李主编的弦外之音。

人家并非找上门来否定他的创作,反而是在,想要探究他创作初衷,究竟是全凭本能意识,还是说真的对社会风潮变幻,有什么过人的辨析解读能力。

说白了。

所谓的伤痕文学大流行。

从77年刘新武在《人民文学》发表《班主任》开始,再到卢心华次年在《文汇报》发表《伤痕》,反映特殊时期知青群体生活的伤痕文学达到了最高潮。

这一股风潮在文坛可谓是愈演愈烈。

然而凡事从来皆有两面性。

持续到今天,这股风潮,在真正地文学创作圈子里,已经引起了一些富有卓见文坛大佬们的警惕。

大家都在一股脑儿地伤痕来去,控诉来去。

然而真正属于真知灼见级别的思想文章,却根本是乏善可陈。

也因此,在忽然间看到《高考1977》,这样的一篇风格迥然不同文章的那一刻,对李轻泉而言,不啻如获珍宝,越发感慨于这一篇作品的及时出现。

自然而然地,对写就这样一篇作品的作者,生出了一探究竟之心。

原本严教授给他递来稿子时。

窃以为作者是燕大中文系科班在校生的大作。

后来深入一了解,作者居然是个连续三年高考落榜,如今在燕大后勤烧锅炉的临时工小青年。

乖乖。

这无形当中,越发引得李轻泉好奇心大作。

于是乎这才有了借周末空闲,找上门来约见刘文斌的一幕。

“李主编,我要说自己是对某个社会现象,因为有了深刻认知与反思,于是乎这才写就《高考1977》,您指定也不能信。

其实我的创作初衷,真没想太多。

也就是有感而发,身边曾经真实经历的一些事情。

恰好来到燕大之后,看到校园内莘莘学子无数,入眼所见,到处皆是朝气蓬勃未来。

心中有所触动之余,便用了一天半的时间,仓促创作出了这个作品。

至于其他的,我真没想太多……”

好家伙。

说你胖,你就喘。

如此一篇绝对地精品文章,居然是这么个创作心路历程,前后用时一天半,这是在强调自己写文章属于一气呵成??

李主编和严教授互相对视一眼。

他们会心一笑,都是看出彼此心中的惊艳:这小子,真心不一般呐。

正这时,刘镇云冷不丁在旁举手发言,

“老师,李主编,我可以为文斌作证。

这小子,真就是进了学校之后的第二天,我瞧见他在锅炉房一边工作,一边奋笔疾书,创作出的《高考1977》。

而且在此之前的一天,他才才拉着我,以所谓联合创作名头,完成了那首军旅金曲《十五的月亮》的填词。

这小子,在创作才能方面,简直堪称妖孽!”

刘镇云原本还想顺势提及一下,刘文斌着急写歌搞创作的另外一大原因:只是为了保全在燕大烧锅炉临时工的岗位,不想再被结婚三年不圆房的知青妻子一家随意拿捏。

甚至是,校务后勤副主任罗胜利之前截道打压刘文斌的事。

他也想趁机说一说。

无他,就只为好兄弟打抱不平,恼怒其身后所遭遇不公事。

刘文斌咳嗽着使眼色给制止了。

刘镇云这才郁闷着赶紧闭了嘴。

不过在心里,却已经打定了主意:

这些内情,刘文斌自己,的确不好到处去宣扬,但他做为好兄弟,为兄弟打抱不平两肋插刀,这口气却一定要另找机会出一出。

《十五的月亮》这首军旅新歌。

别看只是昨天刚在燕大迎新晚会被公开唱响。

其流传速度,却快得骇人。

不说是已经传遍全京城大街小巷。

但至少在京城的数十所大学校园,以及在京各个文艺团体圈子里,却早就已经是传得人皆周知,无不为之赞叹。

李轻泉起先到是疏忽了这一点。

现在听到刘镇云提及,顿时反应过来,刘文斌这个年轻人还有一首高水准的军旅歌曲作品。

好么,他这一下子,看向刘文斌的眼神,那是越发欣赏,越发火热。

越发期待,如此有为青年,将来的成长空间以及无限成就,到底能够达到何等级别。

“文斌,还有这位镇云同学,接下来我要谈及的一些话题,多少有些过于敏感,你们不用想太多,也不用着急表达自己的想法,只需要认真听一听便是。”

李轻泉态度无比认真了起来。

严教授见状,亦是表情变得凝重三分,甚至立刻站起身来,快步走去了屋门口,打开屋门先探出身子向外飞快张望几下,这才迅速又抽身而回,将门紧闭之后,又反插上了门闩。

刘文斌二人见状赶紧也是端坐挺身,表情凝重。

尤其刘镇云,内心之激动,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他这是,沾了好兄弟光,得了李主编一次耳提面命教导成长机会啊!

“伤痕文学之风,当下已经过于泛滥成灾。

长此发展下去,对刚刚有些恢复元气的国内文坛,完全没有任何的好处可言。”

真心话,像是李主编、严教授这般年纪的人,风风雨雨经历过太多太多了。

大家都是从战争年代,一路披荆斩棘走来的老革命。

所谓伤痕文学所披露、所揭示的种种。

相比战争年代,相比国家长期被西方联合封锁,进而所导致的一系列发展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