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水中悍叉行

小王滩湿地，石岛中心湖。

日光照耀，铺洒湖面，波光粼粼。

“嘭！”

忽地，石岛边上，激起一大片白浪——是一条两丈多长、下颌赤红的巨鳄，闻到了通过湖风送达其嘴边的些微刺鼻臭味，发出‘呼噜呼噜’气愤的叫声，‘失了智’般朝着湖的另一边——阮小七而来。

“来追我啊！”

“来啊！”

阮小七怀里抱着一罐子，罐子口散发出刺鼻臭味…………他见赤颌鳄精怪，已经越过了中心湖过半，立即跑了起来。

一般短吻鳄，爬行速度，都有普通人奔跑的速度；大型的，会笨重一些，但赤颌鳄精怪，相较灵活，陆地爬行速度与小型鳄鱼、普通人一般……小王滩这里，又是湿地水洼环境，阮小七若是走直线，几乎跑不过赤颌鳄精怪……他才提前跑开，将赤颌鳄精怪吸引走。

甄皓仁与阮小二，则是躲在一旁的灌木丛后。

“长生教？诱兽秘药？”

甄皓仁暗自心惊那秘药的效果显著，可惜，从吴老六一伙那得来的配方，只是针对鳄鱼类目的，还得先取到目标兽的血，限制颇多。

“呼噜呼噜！”

赤颌鳄精怪，从灌木丛前跑过，追着阮小七直去，眼睛都似有些发红了。

眼见它跑远了。

甄皓仁与阮小二，两人即到中心湖边，登上舢板。

始一摇橹，朝湖心石岛而去。

湖里的其他普通猪婆龙，即朝两人一船而来。

“甄兄弟，你专心摇橹，我来对付它们。”

“好！”

舢板上，甄皓仁坐在后边，左右摇橹……阮小二坐在前边，左右各持一把鱼叉，他胳膊肌肉虬结，一看就知孔武有力，那些普通猪婆龙一围过来，他便挥舞着鱼叉，戳过去。

一扎一个准，等划船过湖一半……舢板尾浪带起来的已是鲜红血水，十几条猪婆龙，翻着白肚皮，浮在水面上……同类的尸体和血腥味，引得剩下的猪婆龙开始发狂，渐渐不再奔着舢板，而是奔着争食同类而去。

两人一船，很是顺利来到了石岛边。

阮小二将一把鱼叉递给甄皓仁，提醒道：“甄兄弟，水下说不得还有猪婆龙，石洞里什么情况，也不知道，咱得小心些，我痴长你几岁，咱们下水后，便由我在前边开路，你守着后边。”

“行，阮二哥你注意些。”

甄皓仁点头。

阮小二这是好意，虽说他遇着什么情况，只要不死，就能第一时间变成鳄雀鳝，没啥大问题，容错率相较常人不知大了多少…………但若是在阮小二面前暴露了秘密，那就不好处理了。

“噗！”

“噗！”

两道入水声。

两人已是手持鱼叉入了水，皆不影响行动。

阮小二是少野泽有名的‘好汉’，水性、水里招式了得。

甄皓仁此前那0.3煞气也用了，为应对此次行动，分别提升的【游泳】、【闭气】，各经过两次提升，他人身状态下的水中活动，也是不消说。

…

…

水下没有猪婆龙，都被血腥味吸引走了。

由于吴老六一伙的‘情报支持’，两人入水处不远，水下一丈左右，便是一个黑黝黝的洞口，不太规则的四方形，长宽约半丈许…………此时正午，天气晴朗，日光充足，那洞口外围还算明亮，内里便没光线了，黑漆漆的，着实令人有些望而生畏。

阮小二抿紧唇，眍兜脸一片肃然，回头看了甄皓仁一眼……甄皓仁沉定点点头……他便握紧了手中鱼叉，游了过去。

甄皓仁紧随其后。

两人双腿摆动，手臂基本不动，似若游鱼，很快到了洞口，一前一后扎了进去。

据吴老六一伙所述，这水下通道，呈‘L’字形，洞口进入纵深大约三十步，接着上浮，便可至石岛内部石洞。

暗！

水下洞口里，甄皓仁已然伸手不见五指，纵是他有所凭依，且不是孤身一人，也不由心头有些发毛。

他感受着水的波动，跟在前方的阮小二身后…………他有人开路，还有凭依，压力尚且如此，阮小二探路在前边可想而知…………甄皓仁暗暗钦佩，这阮小二，别的不论，算得上是阮小五和阮小七的好兄长了。

忽然。

前方水的波动骤大……甄皓仁手持鱼叉，全神戒备……片刻后，血腥味在水中弥漫。

‘阮小二遇敌受伤了？猪婆龙？普通还是精怪？’

甄皓仁心头一紧…………但漆暗水中，伸手不见五指，又无声响，发生了什么根本无从得知。

‘大不了我化作鳄雀鳝，世间事哪能一点险不冒！’

甄皓仁心头一狠，硬着头皮，小心前行……不一会儿，便碰了一只脚，是阮小二的，他在特意等甄皓仁，他动了动，示意自己没什么问题，便又开始往前……甄皓仁才心头一松，小心跟了上去。

没游多远，血腥味渐浓，随后甄皓仁触碰到了两具躯体，从触感来看，是两条猪婆龙…………他暗自心惊，也不知道方才阮小二，遭遇这两条猪婆龙时，是如何心惊动魄的场面。

很快。

他前行着，在黑暗深水中，触碰到了石壁。

应是洞口通道纵深到了尽头。

甄皓仁小心地开始上浮，随着临近水面，黑暗一点点褪去，多了些微光线，以至于他都开始看到处于上方的阮小二身影了。

水面并不很明亮，外边若是大晴天正午，石洞内的水面，便类似阴天的傍晚。

阮小二上浮至接近水面后，并未冒然探头，而是在水中，往出口四周尽可能观察是否存在异常，才在一会儿后，毅然浮出水面。

甄皓仁见他上浮后无碍，也才潜浮上去——

“呼！”

甄皓仁浮出水面，大口喘息着…………从方才在外边钻入水算起，他没算时间，但少说五分钟了，这一路慢慢摸索、不能视物、提心吊胆，相较于寻常潜水，氧气消耗会更多，他此时也是快到了憋气的极限。

如若不是【闭气】经过两次煞气提升，他可能都撑不住…………不过，他本就水性颇好，又经过煞气提升【闭气】、【游泳】，都快坚持不住了，阮小二途中都还与猪婆龙搏杀，消耗定比他要多，也能坚持住，是天生水性好、还是因练家子缘故？

甄皓仁暗暗想着，等喘息着缓过劲儿，他也才放眼打量这小王滩石岛下的石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