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命她罩,阴鬼让道

“让开!”

江白手勒紧缰绳,皱眉对着姜思瑶怒斥,“好大的胆子,竟敢冲撞宴亲王的车架,你不要命吗?还不速速退避,饶你不死!”

姜思瑶脚步未动,掐指又算了算,确认车舆内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之后,扬声道:“让我上车,我能治你家王爷的旧疾。”

此话一出,满街哗然。

有与尚书府相熟的人,认出来姜思瑶,惊呼道:“这不是尚书大人认亲回来的女儿吗?果真是穷乡僻壤回来的,上不得台面,与姜二姑娘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就是,竟敢在宴亲王面前大放厥词,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若是尚书大人知道她这么能闯祸,怕是根本不会把她认回来。”

“……”

江白听到周围的议论声,脸色没有丝毫的缓和,反而面色更黑,冷声怒斥,“别以为你是尚书府的人,我便不敢动你。若是再不让开,就别怪这马蹄从你身上踏过去!”

他松下缰绳,一甩马鞭,马儿仰头嘶鸣,高高扬起前蹄。

人群中惊呼声一片,有胆小的人已经闭上了眼睛,生怕看到血腥的场面。

姜思瑶面上没有丝毫惧色,唇角微勾。

只见她从衣袖中飞快掏出一张黄符,双指一按牢牢贴在了马儿的前额。

方才还作势发狂的骏马,瞬间就平静放下了马蹄,甚至还温顺的俯下身子,做出讨好的动作。

姜思瑶摸了摸马头,点头称赞了一声,“是个好马。”

江白眉头一拧,扬起马鞭,径直朝着姜思瑶抽来,“装神弄鬼,挡了宴亲王府的路,就拿命赔罪!”

姜思瑶不慌不忙,朝着马车扬声道:“敢问宴亲王,是否终日感到疲倦,入夜更是难以安眠,每每旧疾发作的时候,头痛欲裂,心脏绞痛,无论服下任何药物,都起不到缓解,只能硬生生挺过去?”

江白的手一顿,这些事情除了王爷的心腹,外人根本无从知晓,眼前这人到底是从哪里知道的?

还未等他说话,一道清冽的嗓音自车舆内传出,“你是谁?”

姜思瑶并未直接回答,而是话音一转,道:“只要宴亲王答应与我做一笔交易,我敢保证,半年之内,王爷药到病除。”

“王爷,此女断不可相信,说不定……”

“半年之内,若是没能治好,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姜思瑶打断江白的话,眉梢微挑,不卑不亢,“如何,王爷敢不敢赌一场?”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撩开轿帘,仅露出半张脸,一只眸子凌厉阴鹭,令人不敢直视。

姜思瑶对上他的目光,背后不由得浮起一层冷寒。

有如此煞气的人,还真是少见。

“上来。”

轿帘又被放下,姜思瑶在众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下,靠近了马车。

江白一脸防备的盯着她,警告道:“你若是敢有任何不轨之心,定要让你血溅当场!”

“放松,别这么紧张,我与你家王爷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姜思瑶笑眯眯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踩着马扎上了马车。

车舆内,暗香缭绕,却掩盖不住浓郁药味。

姜思瑶吸了吸鼻子,顺势坐到了车厢内摆放着的小几另一侧,案上盛满的茶杯升腾着热气,却掩盖不住对面投过来的犀利目光。

这并不是姜思瑶第一次见宴亲王。

前世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病入膏肓,虽然在用上等的药材吊着命,但整个人已经泛起了死气,周身黑气缠绕。

她当时全身心都扑在姜府众人身上,根本无暇去注意别人。

匆匆一眼,便抛在脑后了。

却未曾料到,这世卦象上竟然显示他乃天生的麒麟命格。

简直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她自毁道基改修其他术法的日子指日可待。

不过……

姜思瑶皱起了小脸,眼前人相貌俊美,矜贵非凡,眉宇间天生几分邪气,为他平添了几分邪魅。

这副天庭饱满,剑眉星目的模样,简直令人挪不开眼。

若不是那苍白的脸色,疲惫的神情,根本没有人会把他往身患绝症上面猜。

是了,就是绝症。

卦象上不单单显示了他的麒麟命格,也显示了他现在已经被人篡改了成了孤星命格。

顾名思义,天煞孤星。

若是生辰八字弱一点的人待在他的身边,用不了多久,便会以各种凄惨的方式死去,便是命格稍硬一些的,往往都熬不住五年。

而这种命格本人,也会邪气缠身,终日不得安眠,身患怪症,经历常人不能忍受的痛苦。

且无一例外,都活不过二十五岁。

“王爷今年多大了?”

姜思瑶率先开口,打破了车内静谧。

“二十二。”

谢北宸倚在软垫上,阴冷的双眸扫了一眼姜思瑶,将案台上沏好的茶,推到了她的面前,“一上来就问本王的年纪,尚书府的嫡女果真非同常人,说说吧,你说的交易是什么?”

算算日子,不过只有三年了,怪不得黑气这么浓郁。

“不急,先让王爷看了我的本事,才好提要求”,姜思瑶看出他眸中的不信任,摇了摇头,从腰间解下来一个布包,从中找出一枚玉坠,扔到了谢北宸的手中,“拿着,好好感受一下。”

谢北宸眉头紧锁,但很快,眸中便露出惊奇之色,随即眉心愁结也渐渐散开。

姜思瑶看见他的反应,满意一笑,“王爷,是否觉得身体有轻盈之感,就连五感都要比一前通透很多?”

谢北宸一脸严肃,沉重的点了点头,眼中满是震惊。

这种无比轻松的感觉,自从五岁那场大病过后,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了。

哪怕寻遍天下名医,也没有人能说出他究竟是患了什么病症,最开始还能服药缓解,但时间一久,便只能生挨。

没想到多年的不适,今日竟然被一名小姑娘以一枚玉佩就缓解了。

姜思瑶似乎猜出他在想什么,解释道:“这玉佩只能暂时缓解王爷的症状,彻底根除的话,还是要花费一番时日。”

谢北宸倏地扼住她的手腕,目光冷冷的盯着她,“你到底是谁?本王到底患的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