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书中自有锻刀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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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老大越发的有些迷迷糊糊，强撑着身体，还反复用手搓着自己的脸。

隋远见火候也差不多了，趁机开始灌起了迷魂汤。

“早就听闻老爹老娘和街坊四邻称赞吴老大为人狭义，本领高强”。

“一直以来荫庇乡邻、关照老幼，就连我们很多读书人都交口称赞”。

“这刀的事儿，与老爹技艺不精肯定有关，但当中的误会肯定也在……”。

“据我所知，老爹给吴老大打造刀具时，并不知道您的具体用途，我们常人锻造刀具只求锋利，未考虑强度和硬度”。

“若是追求强度和硬度拿来与对方对砍，那锻造方法就完全不同。”

“再者说，吴老大威名显赫，靠的是实力雄厚，绝不会因为一次的失利而被人看轻”。

“但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在哪里跌倒、就必须在哪里爬起来，把丢的面子找回来！”

“晚辈斗胆，请您给我们三天时间，我和老爹为您量身打造一把绝无仅有、削铁如泥的趁手宝刀，助您重振雄风！”。

隋远看着眼睛越眯越小的吴老大，豪气承诺：“此外，晚辈代表家父在此承诺：今后飞虎帮的刀剑我们隋家铁匠铺全包了，分文不取”。

“不知....吴老大您意向如何?”。

目光炯炯的隋远看着眼神迷离的吴老大。

“啊..这这…”

此时此刻的吴老大，大脑的CPU、全身的血都快被煤气给干糊了。

仅有的一些理智，哪里还能辨出这有礼有节、有条不素的一通慷慨陈词是真是假。

迷迷糊糊的他，只觉得隋远讲的那些话，听着那么舒服，那么激昂，跌了面子的挫败感和满腔的怒气竟然一扫而空。

不明觉厉，就是这个感觉。

读书人，也真的是太可怕了。

吴老大似懂非懂沉思了半天，带着既迷离又困惑又佩服的目光盯着重影的隋远看了半天。

“好，就按你说的办！！！”，脸都快憋红的他，终于蹦出了这六个字。

眼见吴老大像醉汉一样被一帮手下搀着，顺带拖走那个深受重伤的“显眼包”消失在了视线里。

隋远提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傻叉，惹谁不好，偏来我家来闹，就这状态，这脑子八成都有损伤了”，隋远暗骂道。

待看到一帮人走远。

隋远拦住了马上要进屋的爹娘。

找了个毛巾，用井水沾湿，捂着口鼻快速冲进房间。

将所有门窗全部打开，将炉灶的挡板全部掀起，又拿铁钳把木炭扒拉开来，又冲了出来。

看见爹娘疑惑的神情，隋远随口解释说刚才屋子里烟雾太大，要开窗透透气。

隋远先是帮着老爹老娘把铺子里外散落的物件儿都打扫干净。

估算着煤气差不多排干净了，看时辰也不早了，索性就挂了歇业，搀着老爹老娘到里屋休息。

三人刚一坐下，还有些惊魂未定的老爹喝了口茶，就忍不住开始后怕。

“远儿啊，多亏了你刚才那一番话，我们家才能躲过这一劫，真是祖宗保佑啊”。

“我儿终于长大了、长本事了，成了家里的顶梁柱了”。

“但是啊，也真的怪你爹娘没本事，你说你一个堂堂的秀才书生，别人家的孩子都在学堂读书，你却还要跟我们在这里担惊受怕，受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干扰，是爹娘对不住你啊。”

老隋家祖祖辈辈都是打铁的，祖坟冒青烟才出隋远一个秀才，隋家二老把隋远的前程看得比天大。

“你从上次落水到现在一直都没去学堂，学业也耽误了很多了，眼下乡试马上就要开始了”。

“从明天开始，你就专心回私塾读书去，专心研究学问”。

“家里的事你就再也不要管了，我跟你娘这把老骨头会处理好的”。

老爹说完，看了看身边的老娘，老太太也是不住的点头示意。

“爹、娘，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隋远一下就猜到了老两口的用意。

毕竟跟这些江湖草莽打交道，稍不留神可能就麻烦缠身，甚至会葬送了前程和性命。

在这个年代，读书人的地位超凡脱俗，读书人的清誉甚至比命都重要。

跟江湖人物有纠缠和瓜葛，本就不是一个书生该干的，传出去更是会被同学和师长耻笑。

“爹，娘！你们不用太为我担心，读书的事儿我心里有底，欠下的功课下点功夫就补回来了”。

“今天发生的这个事儿，咱没法逃避，必须面对”。

给吴老大夸出去的海口，虽然是情急之下说的，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隋远必须想办法解决。

否则，就以吴老大那个德行，隋家今后可能真的就永无宁日了。

“远儿啊，飞虎帮的兵器以后咱家全包了，这个吃点儿亏，倒贴点钱就算了”。

“破财消灾，古今如此，爹也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

“但你承诺给他打造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刀，这个....爹做不到啊”，老头神色为难，眉头紧锁。

“爹的手艺都是从你爷爷那儿学的，打个锅碗瓢盆啊，做个犁头农具啊，或者一般刀剑啊，勉勉强强都没问题”。

“但是这削铁如泥的宝刀，咱可没这手艺啊”，老爹说完就有些懊恼的叹了口气。

你不行，我行啊！

隋远脱口就想飚出说这话，但还是死命忍住了。

冶金冶炼、化学化工的“双料博士”，航空母舰特种钢材项目的负责人。

这光环、这实力、这成绩，此时此刻的隋远骄傲膨胀的都有点想原地起飞。

就我这大材料、大聪明和满脑子的化学反应公式和冶炼设计图，只用来造一把打架砍人的刀？

简直是对我专业的侮辱，怕是导师要知道了，那不得气的吐两斤鲜血……

不过话说回来，大明朝的钢铁冶炼技术在当时还真的是独步全球，矿石开采、钢铁产量也都世界领先。

尤其是那锦衣卫配备的“绣春刀”在后世都赫赫有名、老幼皆知，他也有点不理解老爹怎么连这个技术都不会。

“爹，其实这打造宝刀的方法.....也没那么难....我也懂一点儿”。隋远小心翼翼的试探着说道。

“啊?你一个读书人，你怎么会懂这些粗活儿?”老爹有点不可置信。

粗活儿?

这可不是什么粗活儿，这是技术活儿，好不好!

隋远瞬间觉得有点被冒犯，但忍住了没敢去驳斥老爹。

“读书有读书的好处，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锻刀法。”

“前些日子，我恰好...读了一本古书，而书里恰好….就记载了这宝刀的冶炼方法……”，隋远开始一本正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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