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签订契约

“很简单，把你的血抹到我的眼睛上就行。”，莫里斯满意地眯起眼睛。

“血？”，爆爆不安地看着莫里斯，又看了看球型的密室。

“一定要我的血吗？而且，莫里斯先生，我要怎么过去呢？”

“喏，看见那些锁链了吧，随便找一条爬过来。”

“爬过去？”

爆爆看着球型密室的最低点，那离她站着的地面起码有二十米高。

“这也......”，她无力地说，双腿发抖，不知道是怕的还是饿的。

“怎么？你怕了？和我谈条件的时候这么冷静，我还以为你很勇敢呢。”，莫里斯戏谑道。

“我才没有怕呢！”，爆爆反驳，又心虚地问了一声：“那个，莫里斯先生，要是我掉下去该怎么办？”

“掉下去就吃席呗，放心，摔死是一个很快的过程，比饿死舒服得多。”

爆爆脸色一白，她做了一个深呼吸，咽下一口口水，找了条最近的链子抓了上去。

她不敢看着底下，紧闭着眼睛，朝着中心爬去。

明明是个不通风的密室，爆爆却好像听到了风声，明明只有二十米的距离，爆爆却觉得好长，好像永远爬不完。

不知过了多久，爆爆的手摸到了一块坚硬的鳞甲。

“恭喜你，勇敢的小姑娘，你成功地到达了终点，不过很可惜，这没有冰箱，也没有奖金。”

耳边，传来莫里斯戏谑的声音。

爆爆睁开眼，看到了它金色的猫眼睛。

她用双腿夹紧锁链，接着松开一只手，将食指放在牙上。

用力一咬，咸甜的血在口腔里弥漫，爆爆顾不及疼痛，将手指上冒出的鲜血涂到了莫里斯的眼睛上。

血液被快速吸收，就像是水滴在干燥海绵上，一下子就不见了踪影。

而这贪婪的海绵还不满足，继续从她那小小的伤口中汲取血液。

我不会上当了吧？

爆爆只觉得头发昏，身体愈发无力，在锁链上摇摇晃摇。

“我没骗你，放心。”

莫里斯的声音响起。

接着，暗红色的魔力从莫里斯身上喷涌而出，化成了一道道魔力丝线，将一人一手织成了一个暗红色的茧。

“现在可以放松了，不用害怕会掉下去。”

莫里斯的声音很温和，让爆爆不由自主地听从。

她放开了手脚，却没从空中跌下去，反而飘了起来。

暗红色的魔力在她身体周围涌动着，渐渐的，她不再感到饥饿和疲惫。

忽然，身体传来了失重感，她眼前一黑，再度睁眼时，已经来到了一片奇特的空间。

“这里......好漂亮！”

这是一片暗红色的宇宙，绮丽的星云飘渺，无穷无尽的星星发着耀眼的光。

“欢迎来到我的意识空间。”，在身后，传来莫里斯的声音。

爆爆回头，看见了一只白色的大猫咪。

其实猫咪说的并不对，因为他只有头是一只猫，头颅之下是一副人类的身躯。

但那只猫猫头实在是太好看了，一眼看去就挪不开眼睛。

绵密的毛发无风自动，长长的胡须随着他的唇瓣微微颤动着。

好一只威严满满的大白猫。

“你是莫里斯？”

爆爆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嗯哼，当然。”

看着爆爆惊讶的样子，莫里斯用手指满意地撵着自己的胡须。

“但是......你不是一只手臂吗？”

爆爆语无伦次的描述着莫里斯密室中的样子。

“那是我被封印后的样子，现在你看到了，是我真实的灵魂。”

“好了，别废话了，事还没办完呢。”

莫里斯打断了爆爆的询问，飘到了她的跟前。

“哦，那我要怎么做？”

“放轻松就好。”

耀眼的白光在两人的魂体绽放，爆爆觉得自己好像被人打开。

意识被抽离，人格在瓦解，就像是剥洋葱一样，除了最重要的芯，其他的一切都会被抛弃。

明明不疼，爆爆却觉得无比的恐惧，就像是蜗牛没有了保护它的壳，只能任人宰割。

这时，从莫里斯那，传来了无声的安慰。

没有言语，却无比安心，她沉下意识，让仪式继续。

她感受到了，莫里斯被囚禁的痛苦，莫里斯的孤寂，莫里斯的仇恨......

再次醒来时，她回到了密室的门口，躺在地板上。

坚硬的石砖把她的头磕得有些疼。

“成功了吗？”

爆爆从地面上站起，看向了指尖，咬出的伤口已经完好如初，没有留下一点疤痕，又扭了扭身体。

身体中充斥着一种怪异的能量，那股能量通过和莫里斯建立的联系涌出，以一种她看不明白的方式，强化着她的身体。

一道冥冥之中的感应让她看向莫里斯。

“哦，小姑娘，你终于醒了，那可以开始工作了吧。”

莫里斯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看来契约的签订花了他不少力气。

爆爆点点头，问：“我该怎么做？”

“很简单，破坏那些符文，就可以让我脱困。”

“哦。”

爆爆趴在地上，用手在门下的符文处，尝试性的擦了擦。

“擦不掉哎。”，她抬起头，向莫里斯诉苦。

“废话，这符文是刻上去的，肯定擦不掉啊。”，莫里斯白了她一眼，继续指导道：“你去外面找块石头，把这符文磨掉。”

“哦。”

爆爆老老实实地转身。

密室的墙壁很硬，即使爆爆的身体有着魔力的强化，也花了半个小时，磨碎了两块石头，才勉强把符文磨花。

符文磨花后就失去了效用，上面的金光熄灭了，连接着符文的锁链也随之崩碎。

“呼，好累啊。”

累的倒不是身体，而是心，对着一堵墙，一动不动地重复半小时的工作，对她一个小孩子来说，简直枯燥的不行。

莫里斯在密室中心，冷嘲热讽一句：“这就累了？还有九十八枚符文呢。”

爆爆撅起了嘴，不满地抱怨：“干活的又不是你。”

站着说话不腰疼，提起裤子不当人。

莫里斯轻笑两声，安抚道：“好了，别生气，最艰难的第一枚符文已经克服，接下来，你用锁链的碎片去磨，很快的。”

爆爆看了眼在密室底部的碎片，问：“那，我要怎么下去。”

“把魔力汇聚到手上，接着，想象你是一只壁虎。”

爆爆照着莫里斯的指示行动，很快，暗红色的魔力汇聚在手上，放眼看去，就像给她的手带上了一只手套。

她试着把手放在地上，结果，她的手紧紧黏住了地面，又随着她的意识松动，手脱离了地面。

爆爆眼前一亮，依靠着这只手套，爬上了密室的墙壁。

“好厉害！”，身体紧紧贴着光滑的墙壁，爆爆发出了一声赞叹。

“别大惊小怪的，丫头，这只不过是魔力最基础的运用而已。”

莫里斯催促着她：“赶紧干活！魔力可不是平白无故产生的，等魔力消耗殆尽，你的麻烦可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