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我风伟大，人美心善

“哼，你知道就好。”，莫里斯冷哼一声。

他还在火上浇油。

眼看大事不妙，爆爆决定在事情恶化前挺身而出，挽救莫里斯的人际关系。

“咳咳咳，鸟小姐，请问您来找我们是有什么事吗？”

鸟小姐平静地看着她，看起来，丝毫没有受到莫里斯言语的影响。

“我只是来看看你们，为贤者阁下获得自由道上一句祝贺。”

莫里斯：“哼。”

“同时也感谢你们，在我无能为力的时候守护了祖安。”

这是在说几天前的虚空入侵。

爆爆注意到了她对这座城市的称呼。

祖安，那是好久之前的人才会这么说，现在的人都叫它皮尔特沃夫。

爆爆大大咧咧的回答：“没什么啦，毕竟这里是我的家，而且，解决这件事的是莫里斯，我只是个挂件而已。”

莫里斯阴阳怪气：“你知道就好。”

特娘的今天是吃了火药吗？

爆爆瞪了莫里斯一眼，又笑着问鸟小姐：“鸟小姐也是皮......呃，祖安人吧，您一直在外面旅行吧？所以才不知道莫里斯的事情。”

鸟小姐给她的印象非常好，爆爆不希望，莫里斯因为怨恨失去这个朋友。

鸟小姐摇摇头：“并不是，我一直都在祖安。”

啊这，您倒是看看气氛啊。

“唉，是吗？”，爆爆勉强一笑：“但，我没见过您，是有什么原因让您必须隐藏自己吗？”

“不是，只是因为我在沉睡。”

爆爆：“......”

她以后再也不要和鸟小姐聊天了。

“哈哈哈。”，这话不投机的一人一鸟把莫里斯逗笑，心里的怨恨也消散许多。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怨，他知道星灵为了防止他逃狱，做了多少准备。

魔力抽取装置，外层的移动迷宫，法术陷阱，专门的守门人......

层层把守，连只苍蝇都难飞进去。

虽然后面随着星灵的离界，时间的冲刷，防守手段失去了它们应有效果的时候，她也没来看望过自己。

但他知道，那是因为世界上发生了很多事，为了守护祖安，她抽不开身，最后连自己都搭了上去。

看着逐渐沉默不语的两人，莫里斯心黑地问：“你们两个不聊了吗？”

爆爆尴尬地看向鸟小姐，猛地摇摇头。

“那可真无趣，我还想看些乐子呢。”

莫里斯收回投影，用手背上的眼睛盯着她：“那祝贺我收到了，还有什么事情吗？迦娜？”

迦娜？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爆爆脑中一白。

她不可思议地盯着这只青色的鸟儿。

是了，风中的青鸟，完美地符合了自己从妈妈那听到的睡前故事。

这么明显的特征，自己为什么没有注意到呢？

“您是迦娜女神？”

面对爆爆的失态，迦娜表现得很平静：“是的，就是我。”

“呼~”

爆爆捂着胸口，出了几口气，兴奋地看着她，这个从神话中走出的人物：“我，我真没想到，您居然是真实存在的。”

又有点失落：“那，您为什么不肯帮助我们呢？”

在神话中，迦娜永远不会无视苦难者，她为失去航线的水手指明方向，为饥饿的母子送去食物......

明明她存在，但这些年来，却从没在底城中见到过她的身影。

“很抱歉，爆爆。”，迦娜愧疚地说：“我的力量已经变得无比微弱，时不时就要陷入沉睡。”

曾经的迦娜，一呼一吸间，就可以卷起飓风，席卷恕瑞玛北部的整个海岸。

但现在，她连吹起一块小小的石子都很困难。

“这你就误会她了。”，莫里斯提迦娜解释：“她不是不做事，而是现在的力量太小，能吹吹风已经是极限了。”

“你没发现，底城的风一直是往上，往外面吹的吗？”

一句话，点醒了爆爆。

是呀，哪有风是一直这么吹的？

若是一时还好，但底城的风却一直是向上吹的，全年二十四小时没有停过。

底城的地理位置，可没有形成这种气流的条件。

只是一切都已经习以为常，大家也就无视这些普通的问题。

爆爆红了脸，惭愧地道歉：“对不起，迦娜女神。”

“我没发现您为我们做的事情。”

迦娜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她张开优雅的鸟喙，轻灵温柔的言语从修长的喙中飘了出来：“除了看看朋友外，我也想为你送上一件礼物，爆爆。”

迦娜轻轻扇动翅膀，向送去一道微风。

那道风一吹到爆爆脸上，就流了进去，像水那般，跟着血液流遍了她的全身。

她感觉，自己也变成了一道风，在皮尔特沃夫这座崭新又古老的城市上游荡。

人们的欢声笑语，人们的爱恨情仇皆被她所聆听。

......

爆爆已经陷入了一种天人合一的状态。

莫里斯转过眼睛，看着变得有些透明的鸟儿：“你可真舍得。”

“那可是你的一部分。”

“我的无能让这这座城市哭泣了太久，这是我欠下的债。”

迦娜看着爆爆，在她的心中感受到了一阵风。

是变革的风，是底城人的喊声。

“而且，单论付出，您付出的，不是比我更多吗？”

“我只是付出了自己的一部分，您可是连自己也搭上了。”

“这哪能一样？”，莫里斯咂嘴。

他是不得已而为之，星灵所设计的魔力抽取系统让他根本没有办法接触外界。

如果没有那系统，莫里斯会毫不犹豫地在爆爆踏进门的一刻，将她彻底变成他的傀儡。

“话说回来，你就这么信任她，信任她会带来改变？”

“是的，她必定带来变革。”

“那万一变革让状况更加糟糕了呢？”

“不会的。”

迦娜无比笃定。

莫里斯问道：“为什么？”

“因为您，您不会让它发生的。”

莫里斯赌气道：“切，凭什么，这座城市与我又没有干系，我又不在意他们的死活。”

迦娜没有回答，静静的看着莫里斯。

忽地，轻笑着：“经过了这么多年，您也没有改变分毫。”

“这真是太好了，莫里斯。”

她看过太多因囚禁而发狂的飞升者了，担忧着自己的朋友也会像他们一样陷入堕落。

莫里斯：“狗屁！就扯你的吧，我可变得太多了。”

什么没有改变分毫，听起来好听，但仔细一想，这不是在说他莫里斯就像个小鬼，没有一点成长吗？

迦娜没有这一声粗言秽语，安静地看着爆爆。

在她要醒来时，青鸟的身体变得透明。

“下次再见了，贤者阁下。”

“谢谢你还记得这座城市。”

“同时，欢迎回家，莫里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