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太祖长拳

随便发挥了一下，在叶秦萧三人眼中已经是神乎其技。

“上菜吧！”

王平有些心不在焉地打发了三个徒弟。

看着三人忙前忙后，王平这才得空研究起系统的文字漏洞。

“吃奶？牛奶羊奶马奶豆奶行不行？”

王平自动忽略人奶。

【可】

王平无语，系统你是真不讲究啊。

这就好办了，反正原本每天早上自己都得给曹老太爷熬豆奶。

“足够是有多够？”

王平恨不得一个字一个标点符号都给拆散了琢磨。

【古有莲花仙童降世豪饮母乳三百人，圣体当如是！】

王平掰着手指算了起来，正常人的泌乳量一般每天在 600毫升到800毫升，我是圣体，岂能弱于人，那就800毫升算，三百人也就是240升。

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水缸，恩，不多，也就半缸左右。

正常人一天饮水量约1到2升，就算自己每天卯足劲喝个2升，也要四个月…

“我行的！我可以的！”

王平为自己加油打气。

如今圣体在身，修行一日千里，王平自然不会浪费天赋，那就练吧！

他还指望着打破算命的命数活出古稀！

“争取早日练出个品级来，强身健体也好，别特么带着圣体的名头给老死了。”

王平活了一辈子，大约知道一些这方世界的修炼体系。

曹宅的两位少爷都在外宗习武，宅子里的人时不时私底下都会谈起哪位少爷入了什么品级，老太爷高兴赏了全宅一顿红烧肉的回忆。

红烧肉太香了，所以记忆尤其深刻，都盼着几位少爷一天一个品级，一直升到九万品，这样他们顿顿都能吃上肉了。

宅子里本身也有武师，有时候来找王平帮忙开火打牙祭也会聊到这些话题。

王平年轻的时候也跟着老护院练了两年半的武，无奈资质不行，只能当做健身之用。

但是也知道武分九品道开三流。

下三流炼体筑基，力发于筋骨一品塑骨，精脱于血肉二品燃血，气行于关窍三品通窍。

这里的下三流可非腌脏话，要知道整座沧水县本土的三品通窍境武师也不过一手之数。

武道中流炼气，人身当做容器，器不固则气散，所以炼气当先炼体。

炼体第一步便是炼骨，骨是力量之源，骨不正，力不从。

“就练那套太祖长拳！”

当今之世中州七国争雄，内有妖魔邪祟为鬼为蜮，四夷又有异族窥伺。

各国虽行文治，但武功这块也不敢轻慢。

太祖长拳是大越开国皇帝立国之后召集武道宗师创立的一门塑骨筑基武道，推行广泛，希望借此提升国人素质。

此门武学胜在平庸中正万民皆宜，而且筑基尤其夯实，但缺点也很明显，进展缓慢不显神奇。

总结来说，给普通人强身健体绰绰有余，但对于生死拼杀的武师来说有些鸡肋。

有点养生功的味道。

不过也能理解大越这位太祖的心思，古来以武乱禁的事例多不胜数，人家只是想着让你们增强增强体质当好牛马，可没想举国皆武。

王平年轻时候就跟老护院练的这门武。

选太祖长拳，也是因为王平目前也接触不到其他的武学。

他一个普通小老头，怎么可能上来就能修炼最顶级的武道。

话本中的非凡际遇令人神往，但往往也很虚无缥缈。

一直在厨房候到曹老太爷用完膳，王平才简单对付了两口匆匆赶回了自己的屋子。

作为服侍了曹宅三代的老人，又有超绝的技艺在身，王平有一间独卧，已经算是过得很滋润了。

除了和胡管家不对付，宅子里的人都会尊他一声王师傅。

进了屋子，王平脱了外衣便开始打起太祖长拳。

年纪大了，怕扭着身子骨，王平打得很慢。

足足一刻钟才打完一轮，浑身细汗密布，气喘如牛，王平只觉得全身骨头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爬酥痒无比。

“怎么觉得饿了…不是才吃过么…”

王平腹中传来阵阵轰鸣。

“师父您躺下了吗？”

窗外忽然传来叶安压着嗓子的声音。

王平皱了皱眉像是想到什么，一边擦汗一边穿起外衣，“正躺着呢，老太爷叫我？”

“恩，老太爷喊你再备一份三人份的酒菜！”

王平摇了摇头，卖身的人没有自由，主家一有吩咐你就算在蹲坑也得立马夹断屁颠屁颠赶过去，当牛做马可不是简单说说。

“最近怎么了…”

这个月晚膳之后王平隔三差五就被喊起来加班备菜，还得一直在厨房伺候到深夜，添个菜烫个酒什么的，自己这把年纪还真有些遭不住。

虽说是给主家当牛做马，但今天也加班明天也要加班，把牛马的心都给冷了。

“这就过来，你先去备菜吧！”

王平打发走叶安，稍稍平复了下气息才拉开了门。

花了半个时辰应付了曹老太爷。

鸡屁股，猪肥，牛棒骨，腥鱼杂，剩菜梆子…

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应有尽有。

看着剩下的食材边角料，王平捡漏给自己煮了碗八珍汤。

一入腹，通体舒泰，脊椎骨如走龙蛇。

“难怪说练武的容易亏虚，这消耗比力气活还要厉害！”

王平有些庆幸自己厨子的身份，不然可没有这种便宜，而且自己年岁大资历够，做起手脚也驾轻就熟，让人挑不出刺来。

常言道人老精马老滑，耗子老了猫难拿，就是这个理。

舒舒服服收了工，王平又在屋子里打起拳。

年纪大了觉少，这个点睡下寅时就得醒，便只能坐在床头干等到天发亮。

如此，还不如多练练。

老头熬的不是夜，是寂寞。

年轻时候王平自恃穿越主角不愿将就，但到了五十岁被生活磨平了棱角，开始想着找人搭个伙过日子，人也挑了，是个本分人，也在曹宅干活，大家都叫一声吴妈。

算是初恋。

结果，被胡管家半路截了胡。

再往后，年纪大了，更难成全，王平也不愿拖累别人就彻底熄了心思。

于是，王平前世今生单身了两辈子。

但，一个人的炕头真冷啊。

又打了三轮太祖长拳，才有的饱腹感又消散不见，王平也泛起倦意，便脱衣歇息。

咯咯咯…

意识朦胧间窗外传来的鸡鸣声。

王平蓦然睁开眼，如同黑夜里乍然擦亮的火光，浑浑噩噩的意识重新凝聚清晰起来。

“卯时了么…”

王平一惊，自己已经记不清有多少年没有一个囫囵觉睡到这个点了。

“我还得熬豆奶呢！”

王平忙不迭披褂起身，操起裤子就往腿上套，但套到一半，手上蓦地停了下来。

双腿间的位置…！

王平老眼饱含泪光，一时哽咽，好多年没有这种感觉。

这磨了七十年的一枪，谁能挡住！

虽然并没有卵用。

感受着身体切切实实的变化，王平眼神变得无比笃定，这武…得练！

强行按了下去塞进裤裆，王平打了盆冷水洗了把脸，又照常蹲了个坑才开始了一日的工作。

洗粉和面，熬粥蒸煮，煎炸烹炒。

叶安和萧勇两人也早早起来有条不紊地打着下手，秦忠则是拿着王平给的菜单跟着胡管家出门采买去了。

“今儿个茅房真臭！我一进去差点没给我撂倒！”

“正要说呢，我还以为是你小子干的好事，要不是实在憋不住，我才不进去，那味道熏得我…下边拉的还赶不上上边吐的。”

叶安和萧勇两个一边干着活一边嘀咕着。

“这应该就是老鲁说的排除体毒吧…”

一旁的王平恍若无闻，面上仍老神在在地熬着豆奶。

他曾听老护院说过，练武之人伐毛洗髓淬体祛杂，会不定期排出体毒提升体质，并不奇怪。

只是自己这一次排的是有些夸张…

比往日多撒了两把黄豆，熬出了锅，豆奶香飘溢，趁着两人上菜的工夫，王平找了两个油葫芦灌了两壶。

曹宅下人的待遇，早食只有一碗稀粥半个粗粮饼子，顶多添些咸菜将就，便是如此也属实不错了。

有的主家吝啬些的，早食一碗稀粥了事，甚至是没有，只能扛到午食。

“豆奶给老太爷盛一盅过去。”

“二奶奶屋里也送些。”

王平不露痕迹地将叶安和萧勇两人派了出去，而后背身顶住厨房屋门拿起葫芦开始往嘴里灌豆奶。

干瘪的肚皮一点点鼓胀起来…

“午食再喝一壶。”

王平藏好葫芦，等叶安和萧勇两人回来后简单吩咐了午食分工便拿了早食回了房。

圣体在身，王平进境飞速，一天下来原本还有些晦涩的拳法打得圆润灵通，身子板腰骨也轻快不少，整个人仿若年轻了十岁。

“豆奶可以多灌几葫芦！”

之后两天，王平发现，练武之时消耗甚大，无论如何进补圣体都能照单全收，一天八葫芦豆奶都不在话下，甚至厨房捞的油水都有些不够。

他估摸着不要两个月就能完成系统的当前辉煌事件。

时间一晃，一个月后。

“这老头不对劲啊，怎么还不死！”

秦忠和萧勇两个人烧着火，不时偷瞄着灶台上忙碌着的王平。

“何止啊，这老不死的精神头一天好过一天，哪还有前面那副病恹恹的模样。”

两人眼神交换都有些焦急。

这一个月，王平一反常态毫不藏私地传授厨艺，也让两人学到了些本领，自认为即便没到王平的火候，但也能独当一面了。

只等王平一死，将曹宅主厨的位置空出来，届时两人便可大展拳脚。

但，这老头子太能熬了！

两人都有些耐不住了。

“我们有他的把柄！捅到胡管家那里去！”

秦忠眼神发狠，本来他也不想撕破脸，谁让王平死占着位置，你不下来我们怎么上去。

年纪到了该退就退，走得体面些不好么，非要落得个晚节不保惨淡收场。

岂不闻大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拍在沙滩上。

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