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移动的红房子1

赶到的时候纪开渊他们已经守着很久了,喻姝接过纪开渊递来的背包,看了一眼又从纪开渊的车门后顺走了一把斧头。

“盯了很久了,没有再动过,也和房主核实了,房主一家都在国外,这个房子被闲置很久了。”纪开渊点了根烟,有些头疼。

喻姝看了一眼面前的独栋别墅,点头:“行,还有什么别的吗?”

纪开渊目光幽深,恍若世外高人般说了一句:“注意安全。”

“废话。”喻姝是真的有点想踹他了。

真tm装逼。

临走时喻姝又回头又问了一句:“房子坏了你们赔?”

纪开渊点头,得到这个承诺后喻姝就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看着喻姝高挑的背影,一个女孩子凑到纪开渊身边,“好帅啊,果然本人比视频更好看!”

纪开渊伸手戳着女孩的脑袋,恨铁不成钢,“你给我公费追上星了是吧?”

女孩捂着头缩了回去,过了一会又把头探了出来,好奇的问:“不过话说队长,你觉得她可以吗?”

纪开渊闻言又吸了口烟,沉沉的吐了口气:“试试吧,万一呢?万一她可以呢,现在全世界都没有关于污染物的准确应对方案,万一等的就是她这个奇迹呢。”

女孩似懂非懂,于是又把头缩了回去,决定不理会神神叨叨的纪开渊。

——

另一边的喻姝透过窗子看着里面阖家欢乐的场面,抖了抖身上起的鸡皮疙瘩转身去敲门。

“有人吗?租房子。”喻姝谎话张嘴就来,“哈喽?开个门?我来看房的。”

原本从落地窗里透出来的,暖黄色的光也逐渐变成红色,腥稠黏腻,好像扯不掉的史莱姆,糊满了全身。

“啧。”喻姝有些不耐烦,于是走到落地窗前,整张脸贴了上去。

仔仔细细看完里面的摆设,喻姝的感觉出一点不对味来。

刚才在外面的时候喻姝分明看着正对着落地窗的方向正摆着一个白色的秋千,此时却是什么都没有了。

不像别墅,就像一个普通人的家,里面盛满了柴米油盐,并且,很像喻姝在视频中看到的,宋桃的家。

其实在里面看来喻姝这幅样子还挺恐怖的,带着头盔的女人整个人贴在窗子上,就像一个躲在暗地的偷窥者。

不过喻姝不管污染物是怎么想的,摸了一把手上的斧头就直接用力劈了下去。

一时间,斧头和玻璃的碰撞声,就像房子发出了爆鸣声。

歪了歪头,喻姝看着面前结实的有些过分的玻璃,有些疑惑的“啊”了一声。

“我还治不了你了?”

摆正脑袋,喻姝用力握住斧头的把手,一股火苗顺着喻姝的手指蔓延而出,很快就包裹住了斧头的全身。

“砰!”

随着喻姝的用力,斧头使劲砸在落地窗的玻璃上,和刚才不同,这次的斧头进去了一个尖尖。

随着喻姝手腕翻转,一道道如蛛网般的裂痕从中心点的斧头处逐渐往外蔓延,很快就延伸到了整个玻璃上。

随着喻姝拔出斧头,整个落地窗直接碎掉,大大小小的玻璃碎片砸在地上带来了不小的动静。

整个室内的光线也随着喻姝制造出来的动静而变得越来越暗。

看着这些毫无威慑力的动静喻姝不由得嗤笑一声,随后抬起长腿走了进去。

整个人活像一个正打算入室抢劫的匪徒。

舒展了身体,喻姝看着客厅中间的沙发坐了上去,随后开始打量着这个不大的空间。

刨去刚才被喻姝弄了一地碎玻璃的落地窗,整个家可以算得上是干净整洁,井井有条。

不知怎么的,喻姝突然想到了蜗牛,也是一样的,背着自己的房子到处跑,和这个又有什么区别。

回头按了一把已经红的不能再红的墙壁,很出乎意料的,喻姝按了自己一手红色物质。

看着墙壁像被挤出水的海绵一般凹陷下去,喻姝起身开始搜查起这个不大的房子。

结果可想而知,一无所获。

但是喻姝在客厅的电视下面的柜子里看到了很多碘伏和酒精棉签。

低头看了一眼,喻姝又合上了柜子,想着那个被房子吃掉的丈夫,喻姝好奇的想把手伸进墙壁里。

但是很奇怪,海绵是软的,可以按下去的,但是却是无法伸进去的。

收回手喻姝看着面前的墙壁开始思索,她想起纪开渊说的,特管处的有些人已经进入很久了,现在生死未卜。

喻姝早一点找到他们,他们就多一份生的希望。

于是喻姝又绕着这个家开始搜查,一个犄角旮旯也不放过,只怕某个迷失就藏在自己不曾注意的角落。

再一次走到主卧,喻姝看到了一个手机,屏已经被摔碎了,却被主人套着精致的粉色手机壳,可以看出它的主人真的很看重它。

喻姝没有犹豫的就拿起那个手机,手机没有密码,喻姝划了一下就解开了。

点进去以后桌面也是干净,除了基础的微信和手机自带的软件,别的一个娱乐软件都没有看到。

喻姝手指犹豫了一下,先点开了相册。

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张照片,上面是受伤部位的特写,黄白色的皮肤上面青紫一片,不用想都知道经历了什么。

喻姝往上翻着,是各种不同的角度,不同的部位,不同的伤痕,但是却是同一个人的。

再往上面去,还有医院开具的验伤报告,以及一些和律师的聊天记录。

喻姝双手放大,从密密麻麻的聊天记录里只能看出无可奈何。

宋桃:[王律师,我求求你了,真的就没有办法吗?我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不是他不想杀我,是我命大捡回来了一条命,这是杀人啊,怎么就会没有办法呢?]

字字泣血,言语恳切,只是祈祷能够有一条活路。

[没有办法的,法律是这样规定的,我们可以往好处想,但是也有可能只会得到最坏的结果。]

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视角喻姝都感受到了无尽的无助,更何况是亲历者。

揉了揉脑袋,喻姝把手机放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