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似曾相识

正午的阳光透过茶室的花窗,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老太太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把玩着那枚玉坠,目光深邃。叶澜初跪坐在一旁,看着桌上那些泛黄的老照片,内心翻涌着难以平息的波澜。

“这是你外祖母年轻时的照片。“老太太轻轻抚摸着一张照片,“那时候,思南路上的绅商名流都称她为'如意仙子'。“

照片上,一个身着淡碧色旗袍的女子正在弹琴,姿态优雅,神情专注。那张脸,与叶澜初和魏如意都有七分相似。

“外祖母也会弹《月夜》这首曲子吗?“叶澜初试探着问。

老太太的手微微一颤:“你怎么知道这首曲子?“

“我......“叶澜初一时语塞。

“这首曲子,是你外祖父为她创作的。“老太太叹了口气,“他是英国皇家音乐学院的高材生,为了你外祖母,放弃了在欧洲的音乐事业,回到上海经商。“

她翻开一本老相册:“你看,这是他们的订婚照。“

照片上,年轻的外祖父一身笔挺的西装,外祖母穿着镶着蕾丝的白色旗袍,两人站在外滩的万国建筑前,幸福洋溢在脸上。

“可是......“老太太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婚后不久,你外祖父的生意就出了问题。有人说他卷入了一场阴谋,也有人说他发现了什么不该知道的秘密。就在他准备揭发真相的前一天晚上,你外祖母突然失踪了。“

叶澜初心头一震:“是在月圆之夜吗?“

老太太点点头:“就在那面穿衣镜前。当时我们找遍了整个上海,却连一点线索都没有。你外祖父疯了似的到处寻找,最后......“她的声音哽咽了,“他在苏州河边留下一封信,就此消失了。“

“那封信上写了什么?“

“信上只有一句话:'时光若能倒流,我宁愿从未遇见她。'“老太太擦了擦眼角,“从那以后,那面镜子就一直放在老宅里。二十年过去了,没想到历史居然会重演......“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陆云致快步走进来:“祖母,我查到一些线索。“

他手里拿着一份旧报纸:“这是二十年前的《申报》,上面报道了一起离奇的案件。当时有多位商界名流卷入其中,而且......“他看了叶澜初一眼,“都与一面神秘的镜子有关。“

“镜子?“老太太接过报纸,“什么样的镜子?“

“据说是一面可以穿越时空的魔镜。“陆云致说,“有传言说,英国某个古老家族世代守护着这面镜子。后来镜子流落到上海,引起了各方势力的争夺。“

叶澜初心跳加速。她想起那个自称“时光守护者“的神秘人,难道他就是那个古老家族的后裔?

“不仅如此,“陆云致继续说,“我还发现,程家似乎也与这件事有关。程子瑜的曾祖父,就是当年案件的关键人物之一。“

老太太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难怪他们一直......“

话未说完,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林雪琴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老太太!程家的人来了!“

“这个时候?“老太太皱眉,“他们来做什么?“

“他们说......“林雪琴看了叶澜初一眼,“说是要找魏小姐问一些事。“

叶澜初站起身,却被陆云致拦住:“我去应付他们。“

“不,“老太太摆摆手,“让如意去吧。有些事,也该到了解开的时候了。“

来到前厅,只见程子瑜正站在那里,神色严肃。看到叶澜初进来,他开门见山地问:“魏小姐,请问你认识这个人吗?“

他递过来一张照片。照片上是那个穿着现代西装的神秘人,正站在思南路的街角。而在他身后的橱窗玻璃上,隐约倒映着一个身影——那个身影,赫然就是魏如意!

“这张照片是今早拍的。“程子瑜说,“那个神秘人似乎一直在跟踪你。不,应该说,他在寻找真正的魏如意。“

叶澜初心头剧震。她不知道程子瑜是否已经看出了她的身份,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这场谜案远比她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程少爷此话何意?“陆云致走上前,眼神锐利。

“陆少爷,“程子瑜笑了笑,“我想你心里很清楚。二十年前的案子还没完结,现在又多了一个穿越时空的魏小姐,这难道不值得玩味吗?“

“你!“陆云致脸色一变。

就在剑拔弩张之际,老太太的声音突然响起:“好了,都别吵了。既然大家都知道了一些事,不如坐下来好好说说。“

她示意众人入座,然后从袖中取出一个古旧的信封:“这是二十年前你外祖父留下的另一封信。他说,等到适当的时候再打开。“

叶澜初接过信封,只见上面写着:“致来自未来的你“。

窗外,一朵桂花悄然飘落。阳光穿过花窗,在信封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仿佛在暗示着某个惊人的真相即将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