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不是靠着袁总上位?长得不怎么样,放得还挺开的嘛!”
午休刚睡醒有点儿渴,江羽画正要去公司水房打水,还没走进水房,就听到一墙之隔的安全通道那里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江羽画听得很清楚,这声音是吴洁的。江羽画任职于折桂教育科技有限公司,职位是申论主讲,吴洁是和她一个部门的讲师,比江羽画大了近10岁。
“啊?她还长得不怎么样吗?我觉得她很好看啊!”是刚来公司没多久的申论部研究员陈菲菲。
一阵沉默。
江羽画站在原地,听着这群人好像在说什么公司秘辛,一时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只盼着她们能赶紧走,自己只想干好工作升职加薪,不想听这种乱七八糟的事儿啊!
“这话可不能乱说!”是行测部讲判断推理的王馨。
“没有乱讲呀,我都听说了,她和袁总开房的酒店都是老城区的希尔顿呢!袁总可真舍得给这个狐狸精花钱。”吴洁继续说道。
“天啊,真看不出来呀,一天天骑个破电动车,土了吧唧的,袁总能看上她?”是行测部讲言语理解的郑梦圆。
江羽画听得不敢置信又不明所以:公司啥时候出这种桃色新闻了?
“羽画姐不土啊,我们几个新来公司的,都觉得她长得可好看了,长相很清艳,人还很低调……”陈菲菲的声音越来越小。
“低调什么呀!我们俩一个部门的我最清楚了,她经常借着向袁总请教问题的名头到袁总办公室,谁知道都在干什么啊,两人当着别人就经常有说有笑的,背地里指不定都在干些什么呢,你们没发现啊!袁总一来公司,她就带着一大堆所谓的问题呀,建议呀,发现呀,去找袁总,唉,男人嘛,不都那个德性嘛,送上门的不吃白不吃嘛!”吴洁说。
江羽画拿着水杯彻底定在原地,原来桃色新闻的主角是她啊!
说了半天,原来是造谣自己评上申论主讲是因为睡了袁总!
江羽画被气笑了。因为自己一路走来,一直都是目标明确且干劲十足。
她大学学的是政治学,大四开始,她就清楚要找“钱多且越干越吃香”的工作。在多方考察并实践后,最终选择加入刚成立不到三年主要业务是公考培训的折桂教育科技有限公司。
当时江羽画从一入职,就和吴洁是同事。她们那个时候关系还是很不错的,可自从江羽画评上申论主讲而吴洁落选后,吴洁看江羽画的眼神就变了,久而久之,江羽画也察觉到了对方的的不满。
江羽画理解吴洁的不满,毕竟很多人都觉得职位晋升应该论资排辈,可她能评上主讲也是靠自己努力。她在办公室夜夜加班,为了实战练习经常利用周末跨省跨市参加申论考试,磨课时长是上课时长的4倍,自学面试课程尝试将申论学习应用于公考面试,学生好评率高达99%……从22岁到27岁,这一路的辛苦,江羽画都能写成一部10万字的励志小说了。
这些付出和努力在她们眼里竟然成了走后门!
江羽画简直无法忍受,她深呼吸几口,极力压抑下内心的愤怒,江羽画蹑手蹑脚地走近她们几个人说话的地方,她拿出手机后,打开了录音功能。
“我觉得江羽画不像是那样的人呀,平时接触下来,感觉她是很正派的一个女孩呀,工作也认真,再说袁总和她夫人感情好是全公司都知道的。”王馨说。
“知人知面不知心!”郑梦圆不屑地说。
“对呀,我刚知道的时候也不信,不过事实胜于雄辩,而且你们仔细想想,才二十七岁就评上主讲,这升迁堪比火箭的速度,没有猫腻谁信呐!”吴洁的语气中有些幸灾乐祸。
“什么事实呀?小吴呀,姐劝你一句,这种事儿最好别乱传,这可不是小事!”王馨语重心长地说。
“没有乱传呀姐,只是有些细节不方便给你说。”吴洁故作神秘,又加了一句,“公司很多人都知道的。”
很多人都知道?什么情况?
江羽画此刻又急又气,一口老血涌上心头,她觉得必须为自己澄清谣言。
忽然,计上心头。江羽画把手机装在上衣口袋,继续开着录音,心里默念了一句:“对不起了袁总,我这也是为了你的名誉。”然后猛地一下推开了安全通道的门。
江羽画注意到,吴洁一看到她,手一哆嗦,手里的茶杯差点掉地上。
江羽画拿出韩剧“绿茶”女二号的演技,眉头轻蹙,眼里带点泪星地走到吴洁跟前,不断回忆着去年自己丢了公司发的一千块购物卡时的伤心失落,用很慢的、带点哭腔又十分真诚的语调说:“姐,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吴洁懵了,她脸一下子就红了,支支吾吾一阵后直接不吭声了。
“不用怕的,姐,告诉我,你说的是真的吗?”江羽画觉得自己说这句话的时候,动作和神情应该是很到位的。
“那个……我,我也是听说……”吴洁说道。
江羽画:好的,要的就是你这一句!
“啊!怎么办?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江羽画喃喃着,白皙的脸上只有不知所措的神情。
这下不仅是吴洁了,在场的王馨、郑梦圆和陈菲菲也十分不解:听到别人说自己和老板有不正当行为,正常反应不应该是忙着解释或者气得大吵大闹吗?眼前的江羽画怎么这么伤心,什么情况?
“对了!对了!”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江羽画嘴里嘟囔着,拿出了手机,她的手机贴了防窥膜,她迅速按了录音暂停键,将手机屏幕返回主屏,拨通了110。
“你好,警察同志,我叫江羽画,是折桂教育科技有限公司的员工,我要报案,我怀疑我被迷奸了,我没有一点记忆,但我有人证,她知道详情……”吴洁和郑梦圆看到她拿出手机打电话时,都以为是在给袁总打,所以等她们听到江羽画说出“警察”二字时,都集体懵了。只有王馨露出赞赏的神情,陈菲菲则是一脸崇拜。
“人证就在我旁边……对,对,好的,您过来吧,我的地址是万盛大厦27楼,整个27楼都是我们公司,您来吧!人证都在这里!”江羽画“专注”报警,余光却一直瞥着吴洁,对方的脸色果然十分难看。
挂了电话,江羽画又恢复了韩剧女二号的神色,楚楚可怜地对着吴洁说:“姐,真的太感谢你了,如果不是你把这件事说出来,我都不知道自己竟遭了这么大的罪,我这都还没结婚呢,就被禽兽这么对待,一定不能让犯罪分子逍遥法外,姐,等会儿警察来了,请你一定要告诉警察真相呀!”江羽画此时一口一个“姐”,叫得特别亲。
吴洁刚才是脸红,现在则是整个脸,连带着嘴唇都发白了。
“那个,羽画啊,我……”还没等吴洁说话,江羽画便抢着说道:“姐,没关系的,现在是法治社会,我相信警察一定会给我做主的。对了,还有梦圆姐,刚才听你的口气,应该也是知道一些内情的吧,待会儿警察来了,有什么你就尽管说,一定要帮我啊!还有馨姐和菲菲,你们知道什么也尽管说哦!”
吴洁还想说话,江羽画直接没给她说话的机会,拉着她胳膊,故作柔弱姿态,说:“哎呦,我真的承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我的腿都软了,走,咱们先回办公室吧!哎呦,姐姐,我得扶着你……”
江羽画挽着吴洁,头轻靠在她胳膊上,要不是江羽画注意调养所以气色红润,“弱柳扶风”这个词倒很适合形容她此时的状态。
郑梦圆脸上也有些不自在,准备回办公室就躲起来,不蹚这趟浑水。还没等她打好算盘,江羽画却转过身来叫她:“梦圆姐,梦圆姐,帮把手哦,哎呦,我真是站不住了……”郑梦圆只好走过去扶着她另一只胳膊。
王馨跟在她们后面,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像是极力绷着脸不让自己笑出来一样。
江羽画紧紧挽着吴洁和郑梦圆,嘴里“哎呦哎呦”个不停。
众人进公司大厅时,王安然正好抱着一摞书准备往前台放。看到被两个人搀扶着的江羽画,她立马放下手中的书跑了过来。
“怎么了羽画?生病了吗?”安然关切地问。
“安然,我……我……我可能被袁总下药迷奸了……”说着,江羽画抱着王安然,趴在她肩膀上“哭”了起来。
“什么??袁总欺负你了?”王安然的声音本就大,又涉及桃色新闻,周围刚午休完的同事们一下子就围过来。
江羽画道:“我已经报警了,吴洁和梦圆姐都是证人,待会儿警察来了大家一定要帮我证明呀!”此话一出,周围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吴洁和郑梦圆身上。
察觉到众人的目光,郑梦圆赶紧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呀!”
“梦圆姐,你千万别怕,袁总是比我们有钱有势,但我相信法律一定会为我做主的,你知道什么就大胆说出来!”江羽画说。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怎么回事呀羽画?”王安然的关切溢于言表,她此刻急得不行。
江羽画哭得抽抽搭搭:“估计是我和袁总上上个月去老区希尔顿酒店接待北京公司的人的时候,中午太累了在酒店休息了一个多小时那个时候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吴洁姐知道详情,我已经报警了,待会警察来了她会帮我说明情况的。”
这话一出,所有人目光都转向了吴洁,只见她脸色苍白地坐在椅子上,目光闪烁不敢和别人对视。
“怎么回事呀吴洁?”
“你怎么知道的呀?”
“袁总怎么这样啊!”
“对,警察一定会给咱们做主的,别太伤心了江羽画。”
同事们七嘴八舌地说着……
万盛写字楼一楼大厅,电梯前。
“喂,我们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常引得美女回头帅哥跳楼的汤总,能有点儿笑容不?现在高冷帅哥没市场的,你得多说话、多笑、多跟美女搭讪,才能有女朋友的,来,像我这样。”陈枫说着故意把眼睛睁得大了一些,嘴角上扬,朝汤泽琛比了个剪刀手。
汤泽琛无奈地看着眼前这个“话痨”朋友,道:“你要是继续这么话多,我不介意叫保安把你扔出去。”
陈枫闻言白了身边人一眼,咕哝了一句:“活该年近三旬还没谈过女朋友!”
两人继续等电梯,突然,陈枫好像看到了什么,道:“有警察,警察来你们万盛干什么?发生什么重大案件了吗?”他扯了扯汤泽琛的大衣,示意对方看向大厅门口。
汤泽琛扭头,果然看到一高一矮两个警察走进大厅。但从警察的人数和表情来看,汤泽琛判断应该不是什么重大刑事案件,心里松了口气,打算待会儿让蒋一鸣去打听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咱们跟着他们去看看出什么事了吧。”陈枫说。
“我还有文件要看,你自己去吧。”汤泽琛看了看手机,想着待会儿的工作安排。
“无趣的男人啊,你是否寂寞。”陈枫不知找来哪首歌的调子,唱了一句。
电梯到了,两人进了电梯,警察随后而入。
“刚才报案人说的是27楼吧!”高个子警察问。
“是的。”矮个子警察回答。
听到两个警察在说“27楼”,本来闭目养神的汤泽琛陡然睁开了眼,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等电梯到27楼的时候,汤泽琛径直跟着警察走了出去。
陈枫反应了半天才跟着一起出去,嗔怪道:“喂,刚才谁说要看文件的?呵呵!”
“让一让,让一让,刚才是谁报的警?”两个戴执法记录仪的警察走了进来。
听到警察的声音,围观的人们自觉让出了一条路。
“是我,警察同志。”江羽画“虚弱”地说,接着,又把大致情况说了一遍,大致意思是,自己去水房接水的时候,听到吴洁在跟其他两位同事说自己和老板的事,但自己完全没有一丁点儿印象,怀疑自己是被下药后遭侮辱,请警察为自己做主。
高个子警察问吴洁情况是不是正如江羽画所说,吴洁支支吾吾不回答。
“警察同志,我说的都是真的,当时在场的还有王馨姐、郑梦圆和陈菲菲,你可以问她们,对了,梦圆姐好像也知道一点情况。”江羽画说。
“我不知道啊,不知道,一点儿也不知道,我也是今天第一次听吴洁说的。”郑梦圆连忙摆手。
王馨和陈菲菲则证实吴洁确实那么说了。
矮个子警察向江羽画询问了袁总的电话,拨了过去,道:“你好,请问你是袁峰吗?”“是的,哪位?”
“我是静福区派出所民警,现在有人报警,说你涉嫌迷奸,报警人现在万盛大厦27楼,请你迅速赶来配合调查。”
没开免提都能听到电话里传来惊诧的“啊”的声音,接着是一阵急促的解释声。
“我能理解您的心情,但还请您迅速赶来现场,否则我们将对您实施强制措施。”矮个子警察平静地说。
众人一阵窃窃私语,门口也围了一些大楼里其他公司的人。
大概十分钟后,袁总在众人的目光中皱着眉走进了公司。
“你好警察同志,我是袁峰。”虽然心里着急,但袁总说话时还是面不改色。
“袁总,我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怎么能侮辱我,我都还没结婚呢!警察同志您可得为我做主啊!”江羽画“怒气十足”地说。
在来的路上,袁峰已经收到了公司心腹的电话,了解了大致情况。袁峰向来清楚手下这位得力干将江羽画的作风和为人,一下子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没有回答江羽画,而是径直走向坐在椅子上的吴洁,冷冷说道:“吴洁,我什么时候在哪里给江羽画下的药,你好像很清楚啊!”
高个警察走上前,道:“这位同志,听报案人说你知道事情经过,请你讲清楚。”
吴洁吭哧了半天,才小声说:“其实我也不清楚,我只是听说。”
“听谁说的?请你说出名字,方便我们找人核实。”高个子警察问。
吴洁低着头,小声说:“我不方便说名字。”
“姐,你说吧,放心的,警察在这里,你一定不要怕袁总,现在是法治社会,他奈何不了你的,你说吧!”江羽画说。
“对,一定要说出来,你放心大胆地说你是听谁说的,我跟江羽画一样非常想知道,因为我也没有一点记忆了,我甚至怀疑我是不是什么时候被人下了蛊,意识不受自己控制了。”
袁峰毕竟是老板,这几句话说得铿锵顿挫,众人听着觉得十分有威严。
此时此刻,只有江羽画对于领导跟自己心照不宣地演戏这件事,总忍不住想笑,江羽画无奈只好捂脸佯作痛苦状,借着手掌的遮挡,边抽抽搭搭边死命强压嘴角的笑意。
安然见状更心疼羽画了,不停地抚摩她的背来安慰她,而人群中是一阵又一阵的窃窃私语。吴洁还是不吭声。
“对了,梦圆好像也清楚。”江羽画说。
郑梦圆被周围突如其来集聚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盯得浑身发毛,赶忙说:“我不清楚,我不清楚,我也是刚刚第一次听吴洁说的,之前从没听到过这种说法。”
“你确定吗?”高个子警察问。
“确定的警察同志,刚才吴洁说的时候,我确实是第一听说,我发誓!我真没有从其他任何人那儿听到过类似的话。”
警察的目光审视着郑梦圆,又转向周围的其他人,问道:“其他人有听说吗?”
人群中有两个人站了出来,是行测部的:“昨天早上和吴洁一起吃饭时,我们也听她说了类似的话。”
“什么话?”警察问。
“就是江羽画这次评上主讲,是和袁总搞不正当关系得来的之类的话。”
“她说是从哪听来的吗?”警察接着问。
“我们问了,但她说她也是听说。”
“吴洁姐,你就说吧,警察同志在,不用怕的!!”江羽画说的时候“警察”二字咬得特别重。
吴洁听到这两个字更是头皮发麻,她低着头,众人看不到她的脸:“我……我只是听说。”
“别支支吾吾的,听谁说的就说出那人的名字,就没你什么事儿了,如果你不说,那我们就走法律程序,我会告你诽谤,伤害我个人名誉和公司名声,赔偿费你出得起吗?”袁峰说。
“对,姐,你赶紧说吧,袁总的性格说一不二,你的女儿还上着私立小学,听说学费很贵的,如果真打起官司来,可得不少钱呢!”江羽画说。
“这位同志,请你回答。”警察盯着吴洁,声音不大却十分有力。
周围静悄悄的,门口围了很多人,此时大家却都非常安静,大家都在等吴洁的回答。
终于,吴洁抬起头来,扫视了周围,仿佛想找个能说出的名字,周围人的视线让她觉得自己像是阳光下被置于放大镜焦点上的蚂蚁,下一秒浑身就要烧着了一样。江羽画说得没错,一旦涉及打官司,自己绝没有胜算,还得赔钱……
“扑通”一声,吴洁跪了下去。
“对不起袁总,对不起江羽画,我是胡说八道的,是我自己编的,我嫉妒江羽画比我年轻就评上主讲我却没评上,上上个月听说你们去希尔顿酒店接待北京公司来的人,我才编了这些谣言……对不起,对不起……”
周围立即漫起嘁嘁喳喳的声音:“天呐,太恶毒了吧!”
“这人脑子有病吧!”
“这事也敢乱说!”
“又坏又蠢……”
“吴洁,我们平时一起磨课,一起做教案,我一直真心对你,哪怕是后来我们之间渐行渐远,我自问也从来没有伤害过你一丝一毫,你居然这样对我!”江羽画质问道。
吴洁不吭声。
“警察同志,为了澄清谣言,我申请调取我和江羽画到希尔顿酒店后全程的监控录像,最好把我和江羽画近两个月的行程,有录像的调取录像,有记录的调取记录,由公司成立十人组成的监督组,监督全过程,我和江羽画都不能蒙受这样的冤屈!”袁峰说得掷地有声。
“自从我创立公司以来,除了陪家人,其它空闲时间都是在思考怎么让公司做大做强,江羽画来公司后,成绩都是有目共睹的,她提出的题型分类、从材料中提炼答案的方法,更是让我们公司服务的考生的申论成绩平均分提高了4.2分,这是什么概念外行人不知道,在场的各位肯定清楚,这样的成绩,评上主讲不是理所应当吗?有什么不服气的?”说着,袁总看了吴洁一眼。
只见吴洁坐在地上,头低的像是成熟的稻穗,只是这株稻穗可能被虫蛀得很深……
陈枫见证了身边男人的脸色在半个小时里从冰天雪地的南极变成四季如春的昆明的全过程,前二十分钟眉头皱得像是有人骗了他五个亿,吓得陈枫都不敢跟他说话,后十分钟嘴角上扬得像是白捡了五个亿,眼里的赞赏和温柔都快溢出来了。
陈枫表面吊儿郎当却心思细腻,当然看明白了怎么回事。
“那女孩真不错,不但外形条件好,脑子还好,我得认识认识!”陈枫坏笑地看着汤泽琛。
“你已经订婚了,以及,她有男朋友。”汤泽琛白了陈枫一眼说道,斯文而帅气的脸上是说不出的无奈。
说完又不动声色地望了江羽画一眼,眼睛里的小火苗被压了又压。
穿过层层人群,他看到她笑得很轻松,仿佛一切都尽在她的掌控中。叹了一口气,汤泽琛转身走向电梯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