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诺歌洗完澡出来,软绵绵的躺在床上,她试图拼凑起昨晚的记忆碎片,那三杯酒威力真足,她只模糊的记得一个男的在身上驰骋,发生的事已经发生了,再懊悔也于事无补。
“明天起,你来做我在明城的助理”
手机进来一条信息,头像是一张黑色的图片,昵称一个大写的J,点进去主页是一条横线和一点,没有获取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请问,您是?”
“早上刚躺在一张床上,现在就不认识了?”
阿诺歌如临大敌般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碰倒了床头花瓶,里头的花束已枯萎了,是他?他到底什么时候加上她的联系方式的?她心里冒出了一堆问号。
“不用,我想,我们没有瓜葛才是最好的”她冷静下来回复,第一次发生关系是糊里糊涂的,还是和不认识的男人,八辈子不见面都行,做助理,是她疯了,还是他疯了。
一张图片发了过来,不点开,阿诺歌脸和耳朵都红透了。
“你说,我把它公布到网上,怎么样?”有礼貌的咄咄逼人,让人恨得咬牙切齿。
电话弹了进来,阿诺歌放任它,没有要接的打算。
屏幕上方紧接着弹出一条信息,“不接?我到你家聊聊?”一次比一次嚣张。
电话接通了。
“考虑好了?”很熟悉的声音,阿诺歌想起来了,自嘲一笑,她也是好起来了,睡了一个人物,只不过不知道有病没病。
“那应该问您吧?我的考虑有用吗?”狐朋狗友都是一党,只会威胁人。
“明早八点,9号房门口,迟到一秒,下一秒你就会出现在广大头条上,你知道的,这对我来说不难”无视电话那头的阴阳怪气,说完就撂下了电话。
阿诺歌冲着电话里的嘟嘟嘟声,大吼“有病就去治,神经病”
................
“今天心情不错?”
袁季怀自顾自的走了进来,尽管陈其京已经隐藏很好了,但还是没有逃出他的眼睛。
“太无聊了,我也学着养只猫逗着玩玩”
“和燕感兴趣一直嚷嚷的那位?”袁季怀抬头,其实他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了,陈其京不是那种会看谁的面子做事的人,他一旦做某件事一定是因为有利可图或者说感兴趣。
“嗯”
“你打算怎么跟伍叔说?闹太僵对我们不利,我们还需要伍叔的帮忙”
“我让她来做我的生活助理”
袁季怀笑了,这就是陈其京,他的一系列操作,把双方换了一个位置,从不利到有利,还为自己赢得了一个乐于助人的名声。
“这只猫恐怕养不熟,小心被咬”没了担忧,袁季怀借着玩笑提醒陈其京。
“能养熟,那多没意思?”
袁季怀赞同的点点头,也是,陈其京身边跟过那么多个言听计从的女人,哪个有意思?外貌胜似国花牡丹,浓颜热烈,内心寡淡如水,就比机器人强点,他都看不上,更何况陈其京这种龟毛的人。
“对了,我们来明城的消息似乎有人知道了,已经有胆大的托消息给我,要跟你谈谈”
“你回西京一段时间,带和燕一起,看来已经打草惊蛇了,等水面平静再说”
“消息肯定就是从和燕那头走漏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真该竖一下规矩了,这样下去,迟早有天会出事的”
“交给你了,你来教他”
“不是,你把他惯成这副德性,现在让我来管教,你是会安排的”袁季怀想给陈其京举个大拇指,一想到和燕那一副老子不服天不服地的嘴脸,他的头就突突的疼。
“我相信你,这件事只有你一个能做到”陈其京拍了拍袁季怀的肩膀,却被袁季怀很不给面的扫下去,“别给我戴高帽子,头大,戴不了,丑话说在前头,我下手重”
“行,对得起和灵就行”
此话一出,陈其京和袁季怀都不由得一愣,陷入了沉默,尤其是陈其京,眼神一下就变了,若仔细看,那无尽的黑之下尽是悲伤。
时间可以让人的记忆力衰退,让画面失真,却拿痛苦无可奈何,每想起一次,就会疼一次,那样的疼是加倍的疼,有人说,过几年就不会了,错了,那不是你不疼了,而是你已经疼到极点,麻木了。
袁季怀主动转移了话题:“麻园去一趟?”
陈其京点点头,换了一身衣服,俩人没带司机,袁季怀开车,车子从宽阔的大道驶入一条小道,两边是密密麻麻挨在一起的民房,农具凌乱的倚在墙边,小孩扎堆趴在地上玩,身旁跟着摇着尾巴观察着来往车辆的狗子,待车子开到道头,民房已经稀稀落落,取而代之的是一块块农田,山那边露出淡淡的月廓,田中的独树撑着腰遥望着远方,陈其京摇下车窗,任由晚风肆意,一扫心底的阴霾,畅快不已。
车子稳稳停在一座独院前,两层的小楼,院内一边是菜地,一边是花园,走出来迎人的便是院主人朱正祥,身后穿着围裙戴着袖套的温婉女人便是他的夫人。8年前,明城的一把手因作风不正,乱搞男女关系进去了三年,出来后,与结发妻子隐于麻园,过着平常人家的生活。新闻报道后,网上掀起一片声讨,有声讨朱正祥的忘恩负义,有声讨他的妻子的,认为他的妻子太傻了,一块臭石头就她拿了当块宝,就连他的儿女也不理解妻子的做法。大起大落的人生给两人都留下了岁月的痕迹,短短几年的时光却像耗尽了几十年,苍老了不少。朱正祥有时候看着身旁熟睡的妻子,想起来网上说他狗命好的评论,笑了笑,给妻子掖好被子,他的确狗命好,前半生荒唐,后半生身旁还有满眼是他的人,不好,谁好?
爱无解,有的人一生爱很多人,有的人一生只爱一个人,因为爱,你可能会变成你曾经唾弃过的样子,因为爱,你会包容和容忍一切,别说你不会,那是你不够爱。
四人一阵寒暄后,进了屋落了座,朱正祥兴致足,拿出了他珍藏已久的茅台一人倒了一杯,桌上的菜品全是明城的家常菜,豆腐圆子,芋头炖排骨,清蒸鱼,清炒菜心,蘑菇炖鸡,就地取材,虽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但诚意满满,朱夫人招呼人动筷。
伍叔没说假话,那俩夫妻没什么架子,即使朱正祥在位时也是如此。
一番酒菜下肚后,陈其京说明了来意,敬了一杯酒。
朱正祥红着脸,仰头又喝了一杯,听到葛楚,他满满的想念,出来后,他再没有脸回去,他把知道的如数告知。
“10年前葛楚掌权的换成了茶氏,茶氏小门小户,但野心大,祖祖辈辈都是如此,以我现有的信息来看,现在掌权的那位是位不好啃的狗骨头”
“不过,茶氏手里握着的东西,涉及三家,光一家独断没用,你们还有机会”
“朱叔,那两家是?”袁季怀把到嘴边的芋头放进碗里,陈其京恭敬的给朱正祥的杯子添满酒。
“白氏和蒙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