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让子弹飞（求追读！）

“可是射雕话本的第一册已经印好了？”林瑾期待问道。

为了最大可能地调动读者们的好奇心和追更热度，林瑾打算把全书共四十章、一百零一万字的射雕，分成七册来售卖。

其中第一册内容会多一些，大概十章左右，严格来说是九章半。

因为他把断章点，特意安排在了郭靖于王府地洞中，说漏嘴自己杀了陈玄风的那一刻，林瑾觉得这时主角的危机感更强一些。

只是可惜的是，他没办法于报纸上一章一章地连载，因为这个时代的报纸主要是朝廷用来发布官方信息的邸报，民间并无发报权力。

“对，按照你之前说的，三千册已经全部印制妥当。只是瑾哥儿，我心里总是有些担心，咱们一下子印这么多，可能卖得完么？”

“你尽管放心便是。这偌大的神京城里，读书识字的人这么多，自是不必担心销量的。况且，我们还有后手不是？”

林瑾口中所说的后手乃是请说书先生们于各酒楼里说书。

新书发布，最重要的便是于市场上打开知名度，俗话说好酒也怕巷子深，若是前期无人问津，那么书写得再好也没用。

“但愿用不到这个吧。”他在心里想着。

最好是仅靠读书人自己的口耳相传便能打开销量，如果依靠说书先生的话，那将不可避免地为射雕打上俗的标签。

尽管说书可以抢占大批下层市场，获得市井百姓的喜爱，但同样也会流失掉一些潜在读者，譬如某些自诩高百姓一等的读书人。

若想雅俗共赏，把读书人与小民中的客户都吃下，最好还是要自上而下地引起热潮。

之后两人一同往书店里走了一遭，看了下成品情况，又对店内工作人员叮嘱了一番，待安排完全部事宜后，这才重新回府。

书店名为“妙笔生花坊”，并不在勋贵官员聚居的东城和中城，而是在南城宣武门附近，俗称宣南地区，同样是薛家的店面。

那里房价和物价较低，通往各城区交通便利，居住了大量进京赶考、准备参加明年春闱的学子，是最适合不过开书店的场所。

店内掌柜和伙计主要是薛家的人，但同样也有两个林瑾安排过去的账房先生，都是林如海从扬州带来的，非常值得信赖。

虽红楼原著中并没有直接言明薛家的连年亏损是掌柜伙计们在作祟，但不可不防。

终于，时间慢慢来到了十月初一，这是书店开业的日子。

这天一大早，林瑾便与薛蟠一起赶去了书店，在街对面找了个酒馆坐下，静静观察妙笔生花坊的营业情况。

和这个年代的其他店铺一样，林瑾特意在开业时安排了个有奖答题活动，并提前让薛蟠找了些托来捧场，所以现在场面甚是热闹。

眼看人已经聚得差不多了，突然，一个书生打扮的青年男子，双手抱胸，满脸不屑地站了出来，大声质问：

“掌柜的，你这店名可真是好大的口气，竟敢自称妙笔生花。

这世间妙笔能有几支？你一小小书店如何担得起这名号？莫不是在诓骗咱这些读书人！”

此话一出，店门口热闹的交谈声瞬间小了下去，街道上一些原本没注意到这边的人，也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掌柜不慌不忙，面带微笑，对书生作了一揖。

“这位兄台，您有所不知，虽现在店中存书不多，但售卖的可都是世间难得的佳作，虽不敢自比当代名家，但称一句妙笔生花绝不过分。

若您不信，读上一读便知我所言不虚了。”

“哼，说得好听，我看你不过是想用这噱头骗我等学子的钱财罢了！”那书生冷哼一声，自以为看透了一切。

闻言，掌柜依旧不恼，“兄台不信也无妨，刚好小店今日便有个活动。

我出一上联，若兄台或在场的各位才子能对出下联，小店将赠书一本，分文不取。

只是小店店小利薄，所以名额有限，只二十名，不知兄台可愿试上一试？”

此言一出，那书生眼前一亮，原本只是看个热闹的围观群众们也来了兴致。

“试一试又何妨，还请掌柜出题！”

“上联是‘海纳百川，有容乃大’，请对出下联，在场诸位若有了灵感也可作答。”

掌柜说完这句话后便闭口不再言语，静等人们思考，那书生也装作一副沉思的模样。

其实这幅上联出自虎门销烟的林则徐之手，完整版的下联是“壁立千仞，无欲则刚。”

林瑾知晓自己此番最重要的目标是为书店打出名气，所以并没有过度追求对联的炫技程度，而是以传唱度为首选考量目标。

这幅对联立意足够高远，适合官府、学院、书屋等诸多场所，且朗朗上口，便于理解，相信换了个世界也必定不会被埋没。

那书生假装沉思了半天，见周围学子似是有了主意，一副蠢蠢欲动的样子，遂不再等待，朗声答道，“壁立千仞，无欲则刚！”

一言出，围观众人似是被惊到了一般，口中喃喃念着上联和下联，看向他的眼神中带着赞赏和佩服。

“兄台大才，鄙人佩服！小店言出必践，来人，快给这位兄台拿上一本《射雕英雄传》，此乃兰陵笑笑生力作，不可不读。”

书生高兴拿书离去，留下围观众人细细品读那副对联，似是受益良多。

虽珠玉在前，但在场学子们都明显能感觉到这幅对联的分量，所以为了名声，纷纷踊跃作答，一时间热闹非常。

“川流万壑，不舍乃盈！”

“天涵万象，无际而宽。”

“……”

“诸位不必着急，请一个一个来。如今才只送出一本，后面还有很多。”

此言一出，人们更加积极了，倒不是怕领不到书，而是怕活动结束了他们还没能露脸。

……

另一边，林瑾和薛蟠所在酒馆。

“瑾哥儿，此番热闹是热闹，但他们明显不是为了求书而来，就算赢得了书，真的会读吗？”薛蟠有些不解。

“他们读不读不重要，重要的是让别人以为他们很想读。

我已经派人将此对联于神京城各处宣扬了出去，就说为得《射雕》，一书生心中急切，灵感爆棚，遂对出此联。

如此一来，不怕别人对《射雕》不起兴趣。”

“别急，让子弹飞一会儿。”林瑾微微一笑，于心中默默对自己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