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反对我们?”
“反对,谁反对了?我们巴不得你们好好的,可你......你说说你干了什么?”
“我怎么了?”
“你没做什么,安泽妈会那么生气?”
“没有,她只是知道我系统崩溃了,所以才反对我们。”
“这......那也是你自己没好好的。怎么就你把系统弄坏了呢?”
“我......”
冷秋白同情白白,同时又对老妈很失望。她离开了这个伤心地,飞到远方,没有目的的,到处飘,有家却无家可回。
“2019年5月,有网友反应,系统故障导致出现了多名死者。近日,死者暴增,直至今日2019年11月25日,几乎无法控制。出现系统故障原因可能与研究所的记忆信息过载导致,专家正在极力维修中......”
冷秋白飘到一处,电视里放着新闻,卧室里的人们正在议论着什么。
“怎么会这样?”
“系统不会修不好吧?”
“放心,有专家,不会有事的。”
冷秋白在外漂泊了几天,有些想家。她回到家中,不见一人,明明今天是周末,疑惑的飘荡在屋内,寻找自己。
卧室里,一大早窗户就关着、窗帘拉着,连沙发上的玩偶都消失不见。床头有张纸,字是花的,布满水痕,像是被雨点打过。看的不是很清晰,大概意思就是:我出去玩了,别太想我。什么时候回来,我也不知道。
入户口的门被打开,进来的是冷母,掩着面,手在脸上胡乱的抹,呜咽着:
“她会去哪里呢?这可怎么办呐?”
“不急,三弟他们去找了。”是舅舅的声音,冷秋白飘出卧室,细细听着。
“怎么会这样呢?她从来不会做什么冲动的事。”冷母还在哭泣。
“私奔,怎么想得出来!”手在茶几一角锤下,重重一拳,舅舅气愤极了。冷母越哭越大声,盖过外面的汽笛声,一起一伏,势必要比个高低。
冷秋白似乎明白自己为什么没有在家里,冷母的伤心:舅舅的气愤,预示着大事不好。自己和安泽私奔了?
门外响起一阵嘈杂声,随后是钥匙和门锁的碰撞声,“啪”,门被打开。冷爸带着安泽父母进来,一前一后。安泽母亲率先开口:“现在怎么办?”边说边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条,把它拍在桌子上。
“报警吧。”冷爸说道。
“不行。一旦报警,我儿子就真不认我这个妈了。”安泽母亲眼泪开始打转。
冷秋白飘过去看纸条:“妈,我走了,别找我,也不许报警。昨天我也跟你说明白了,就不多说什么。”
确定以及肯定,是自己和安泽私奔了?她急得团团转,慌忙飘出窗户,去找自己。去他们常去的地方找,去熟悉的路线找,一概没有。又找了几天,不同的路线,毫无收获。
这天下小雨,在白白家楼下,人们打着伞,在马路上穿梭,行色匆匆。有一人驻足于小区门前,没打伞,雨虽小仍打湿了他的头发和肩膀,水从头发上滴落,已分不清是头发上的还是刚下的雨。
温逸尘没下雨就在这等白白,五天了。他用系统回溯了五天,也等了五天,可他不知白白早已远去。希望冥灭,他用系统追溯到真实时间,走向远方。
温逸尘回到家中,已是深夜,工作早已做完,心麻麻烈烈,放大电视声音,让声音麻痹自己。
“2019年12月2日,星城发生多起系统崩溃伤人事件,专家决定终止系统,今早颁布了终止计划,请在收到信息后立即前往自己本市区所在的系统研究中心领取记忆盒子、上交系统。根据提示存储个人信息和记忆,保障后续正常生活。”
星城江市系统研究中心内,工作人员井然有序,操作熟练。
“下一个。”
女子递上身份证和系统后等待。
“系统损坏的去二楼。”
“好的。”
到达二楼。
“冷秋白,是吧。”
“是的。”
“系统损坏,记忆存储不了啊。来,先把记忆盒子领了。”
“好。”
白白走出研究中心与安泽会和,安泽抱着她,摸摸她的头:“别担心。有我呢。”说罢,一手牵着白白,一手朝远处的的士挥了挥。
坐上的士,回到酒店,白白再也控制不住,抱住安泽,呜呜地哭:“如果我忘了你,你怎么办?”
“我啊,每天在你身边晃,努力让你想起来。”安泽紧紧抱住她,逗趣道。
黑暗笼罩,什么也看不见,黑的彻底,没有一丝光亮。冷秋白以为是自己睡着梦见的,动了动身体,伸出五只手指,漆黑一片。拍了拍自己脸,生疼;捏了捏自己大腿,“啊”的一声打破了黑暗,声音在黑色中回荡。
不知过了多久,某个小角落露出一个像素的光,微弱细小,不足为奇。不一会儿,那个像素点越来越大,变成了一个裂缝。
冷秋白睡在地上,还没睁眼就被什么晃得睁不开眼,眼皮微颤,使劲一抬,着实吓了一跳,那个缝隙发出白色的光。她起身,向前走去,摸了摸,虽是裂缝,但仍像玻璃一样,光滑细腻。
突然,那个缝又裂开来,越来越长,冷秋白用手指一戳,碎片忽地应声倒地,向四周散开,穿过她的身体,落在地上。
冷秋白眼前一白,脑袋嗡的一声,闭上眼,晕了过去。
等醒来,四处白亮通透,往前看,是一个洞,双手撑地,站了起来。走到洞口,手挡着光,慢慢走进洞里。还没到洞里,一个阻力让她飞出老远,回到了刚刚醒来的地方。
洞像被迷雾笼罩着,那样白;像白炽灯一样,那样亮。迷雾慢慢散开,逐渐清晰,冷秋白拍拍脸,睁大眼睛,想看的更多。
洞像电视一样,画面里是医院病房的一处,镜头晃晃悠悠,来到了病床上方,又滑到病床侧面不动。画面里的是冷秋白,穿着病服,头上戴满了仪器。
伴随着“嘀嘀嘀”的声音,进来个人,是安泽。他坐在椅子上,握着冷秋白的手,喃喃道:“白白,你会醒来的,是吗?我今天买了你最喜欢的玩具,瞧。”说着起身去拿玩具,拿起玩具在病床尾向冷秋白展示。“看它多可爱啊,等哪天我们一起去看真实的它。乘着游轮去看虎鲸,是不是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