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回忆

白白和朋友聊完,天已经灰蒙蒙,白白大叫一声:“啊,我的稿子。”慌忙放下手机,继续赶稿。

此时,温逸尘在打着明天的开会内容,伴随着“哒哒哒”的声音,冷秋白安静的待在一边,看着书架上的书名,无聊的巡视着。看累了,就盯着温逸尘右脸看,越看越久。

风平浪静的早晨,温逸尘早早就起来了,洗漱好,喝了杯咖啡,继续打字,打字声把冷秋白吵醒。她揉了揉眼睛,来到书房,打了个哈欠。看了眼温逸尘,在他边上睡了去。

“砰”是东西跌落的声音,冷秋白再次被吵醒,这次是真睡不着了,看着掉落的东西,凌乱的散落在地上,手机亮起的屏幕引人注目:

卓:他们要见父母了!

尘:谁?

卓:小白啊!

卓:华美酒店204包厢。

温逸尘躺在地上,狼狈不堪。冷秋白看着他,冒出那么一丝丝心疼,可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毕竟是自己的后半辈子,从窗户飞出去,直奔酒店。

华美酒店不大,只有三层。在二楼包厢内,双方父母已经谈到以后了,开始谈婚论嫁,而且谈的很融洽。冷秋白惊呆了,这是什么神仙速度。她听不下去了,走出包厢,靠在墙上,凝视着走廊,发呆中。

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是温逸尘。他走到204包厢门口,停下,细细听着里面的谈话,眉头紧皱,转身离开。

过了一会,里面的人终于出来了,冷秋白认出来了安泽的父亲,是之前美院有名的教师。在不可思议中,冷秋白跟在他们身后,经过转角,又看见了那道熟悉的背影。

是的,温逸尘没走远,就守在转角处。等到安泽他们走远,他才敢探出头,望着他们的背影出神。冷秋白目送他们上车,不一会边上过来个人,是温逸尘。

冷秋白望着走远的温逸尘,鼻子酸酸的,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她抬起手,擦了擦眼泪,迈开腿,跟上温逸尘。

到家的温逸尘,一如既往,继续用工作来麻痹自己的情感。冷秋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拍打着眼前玻璃,想冲破眼前的结界,飞奔到他身边,抱着他,说:

“没事,哭吧,释放出来。”

可冷秋白做不到,是系统限制了她的自由,让她只能像摄像头一样窥视着这一切,却什么也干不了。

温逸尘打字越来越快,停下,低下头,嘴里嘟囔着:

“为什么?为什么?冷秋白,我那么喜欢你,我们......不可以......”

一天中午,冷秋白坐在椅子上,手臂放在餐桌上,就这么目视着在吃饭的温逸尘。饭是邢星送来的,两菜一汤,看的冷秋白咽了口口水,两眼放光,不肯挪开。

温逸尘右手拿着勺子,一下一下的挖起汤,送到嘴边,低头喝着。他的头发几个月没修了,很是杂乱,脸被长长的头发遮盖住一部分,只能看到侧面的下颚线,如刀般锋利。冷秋白的心忽然悸动了一下,不知是因为人还是美食。

“吃好了?”

是邢星的声音,他还没回去。

“嗯。”温逸尘说完,伸手去收拾自己的残局。

“别,我来。”邢星再次出马。

“谢谢。”说完,温逸尘转身朝书房走去。

书房内,温逸尘在书架上翻查资料,一格一格找过来。他手指停留在某本书上,拿起,一张学生证不小心从书里掉了出来。冷秋白定睛一看,是游诚,目光滑到姓名:温逸尘。

“原来你没死啊。”冷秋白震惊之余,对着温逸尘大喊。

温逸尘自然是听不到的,拿起学生证放回书架上,继续工作。冷秋白坐在他对面,仔细端详着他,左看看,右看看,还真有点像,不过性格太不一样了。一个内向害羞,一个成熟冷漠,很难让人联想起来。

她在脑海中默默回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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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11月

这一年,是冷秋白5岁的时候。

今天不上幼儿园,放假在家。

中午吃好饭,和往常一样,冷秋白和村里的女孩一起玩耍,东跑西跑,很是欢乐。她们跑到了稻田里,来回穿梭,哈哈大笑,清脆悦耳。

冷秋白玩累了,和小伙伴道别,回到家中,拿起水杯,对着嘴灌。喝罢,拿了两个橘子去找外婆,听见后院有人,边剥橘子边往后院走去。

走到后院,看见三个小男孩,其中一个站在树杈上,灰头土脸的,另外两个小男孩则站在桃子树下,手里拿着木棒,在树下挥舞,嘴里喊着:“没爸妈的孩子,像根草......”

冷秋白想也没想:

“不许欺负他。”

很快,两个小男孩转变了猎物,恶狠狠的说:

“怎么?找揍?”

“你们不能欺负人。”冷秋白喊的更大声了。

“找打。”说着便往她身上挥去。

冷秋白倒在地上,感觉身上趴着个人,一瞧,是那个树杈上的小男孩。

“一群小屁孩,你们爸妈呢?”外婆听见了动静,语气严肃,挥着小木棍。那两个小男孩便灰溜溜的都跑了。

外婆拉起那位趴着的小男孩,拍了拍他的脸,说:“你叫什么名啊,奶奶送你回家。”

“我叫游诚。“小男孩低着头,声音缓缓送出。

冷秋白拍了拍身上的灰,边拍边瞧,拍完后,又拍了了拍手上的灰,拾起橘子,走到游诚身边,递出手上的橘子,说:“我叫冷秋白,给,吃个橘子。”

“谢谢。”

“奶奶,我送他回家,可以吗?”

“你一个人可以吗?”外婆不可置信,转头问游诚:“你家在这附近吗?”

“嗯,不远。”

“不行,奶奶送你们。”

外婆左手拉着游诚,右手拉着冷秋白,走在石子路上,尘土飞扬。过了桥就是游诚家,外婆不放心,把他送到了家里。游诚家是老房子,木制的单门,门槛很高,需要抬脚跨进去。

“哎,游莉她妈,我就说这孩子怎么这么眼熟。原来是你家孩子。”

“是啊是啊,她妈去外地打工了,让我带着呢。”

“游莉几年没回了吧?“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