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爱丽丝与东方艾艾会面之后不久,皮埃尔通过视频会议紧急约谈了爱丽丝。此时,在地球的两端,屏幕的冷光映照在两人脸上,气氛却如暴风雨即将来临般压抑凝重。爱丽丝坐在中国这边的会议室里,心中满是忐忑,她看着屏幕上皮埃尔阴沉的脸,那脸色犹如大西洋上空暴风雨来临前乌云密布的天空,黑沉沉的,仿佛能透过屏幕感受到办公室里低得让人有些心慌的气压。
“爱丽丝,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皮埃尔猛地一拍桌子,尽管隔着屏幕,那“砰”的一声巨响依然清晰可闻,如同惊雷在安静的虚拟空间里炸开,他面前桌上的文件似乎都被震得微微颤抖,“我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你,你却让东方艾艾在我们眼皮子底下玩得团团转!”皮埃尔的声音通过网络清晰地传过来,透着浓浓的愤怒与不满,每一个字都像是带着火气,喷薄而出,眼神中更是燃烧着责备的火焰,直直地盯着屏幕这头的爱丽丝。
爱丽丝心中一惊,她心里清楚皮埃尔对之前的事情极为恼火,此刻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般,有些害怕,但还是硬着头皮解释:“皮埃尔,我……”她刚一开口,声音里就带着一丝颤抖,摄像头清晰地捕捉到她脸上的紧张,她想要赶紧为自己辩解,说明事情的缘由。
“别说话!”皮埃尔愤怒地打断了她,那呵斥的声音通过电波传来,如同冰冷的利刃,斩断了爱丽丝的话语,“我接到了丁福君的电话,他在询问东方艾艾是否真的与你在探讨芯片计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被蒙在鼓里多久了?”皮埃尔的眉头紧紧皱着,脸上的肌肉都因愤怒而微微抽搐,眼神中满是疑惑与质问,仿佛要从屏幕里伸出手来,从爱丽丝身上挖出所有隐藏的真相。
爱丽丝微微调整了一下坐姿,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深吸一口气后,镇定地回答:“皮埃尔,事情是这样的。东方艾艾确实约我见面并谈到了芯片计划,但他表示信创所目前并没有实质性地开展芯片研发工作,所谓的芯片计划更多是一种迷惑手段,是针对乌迪丝的。他提到乌迪丝有一个星芒计划,可能会对我们的利益产生威胁,所以才放出这样的烟雾弹。”她的语速适中,尽量条理清晰地阐述着事情的经过,希望能让皮埃尔明白其中的缘由,平息他的怒火,摄像头前的她尽量保持着沉稳的姿态。
皮埃尔皱了皱眉头,那皱起的眉头像是两道深深的沟壑,沉思片刻后说道:“东方艾艾的话可信吗?他会不会是在故意误导我们?毕竟他现在在信创所,谁知道他真正的目的是什么。”皮埃尔的眼神中透着怀疑,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那敲击声通过麦克风清晰地传入爱丽丝耳中,仿佛是他思考节奏的伴奏。
爱丽丝轻轻摇了摇头,语气诚恳地说:“我觉得他没有必要骗我。从我们的交谈中可以看出,他很在意与我们的关系,也不希望因为一些误会而产生不必要的冲突。他还提到了航天智联工业互联网平台和质量 APP的事情,说目前信创所的精力主要集中在这些方面。”她试图从自己的感受和东方艾艾透露的信息两方面来让皮埃尔相信,这件事并非如他所想的那般充满阴谋,她的眼神专注地看着摄像头,传递着自己的真诚。
皮埃尔靠在椅子上,双手交叉抱在胸前,那姿势像是在给自己筑起一道防御的屏障,同时也显示出他在思考时的谨慎态度:“航天智联工业互联网平台?那是中国航天科工集团的重点项目,他们在这上面投入了很多资源。如果信创所真的把重心放在这里,那芯片计划或许真的只是幌子。但我们不能仅凭东方艾艾的一面之词就掉以轻心。”他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脑海里不断分析着各种可能性,既觉得有一定道理,又不敢轻易就完全相信,屏幕上的他显得格外深沉。
爱丽丝接着说:“我也这么认为。不过,东方艾艾对于和我们合作芯片计划还是有一些想法的。他提到合作需要考虑技术共享、市场划分以及双方核心利益的保障等多方面因素,他认为如果能制定出一个有吸引力的合作方案,对双方都有好处。”爱丽丝的话语里带着一丝期待,希望皮埃尔能从合作的角度去看待这件事,不要被过往的情绪和猜忌蒙蔽了双眼,她的表情略显期待地看着屏幕那边的皮埃尔。
皮埃尔冷笑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不屑与嘲讽:“他倒是想得周全。可他也别忘了,当初他离开皮特卡拉,给我们带来了不少麻烦。现在又说合作,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情。”皮埃尔想起曾经的种种,心中的不满又涌了上来,觉得东方艾艾的提议或许只是别有用心,并没有那么单纯,脸上的冷笑愈发明显。
爱丽丝见状,轻声劝说道:“皮埃尔,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在商言商,如果芯片合作真的有潜力,我们不妨放下成见,好好考虑一下。毕竟东方艾艾在技术和行业经验方面还是有一定优势的。”她试图用理性的话语去说服皮埃尔,让他从公司利益的角度去重新审视合作的可能性,不要被个人情绪左右,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
皮埃尔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说道:“先看看情况吧。你继续关注东方艾艾和信创所的动静,有任何新的消息及时向我汇报。同时,我们也要深入调查一下乌迪丝的星芒计划,看看是否真的会对我们构成威胁。”皮埃尔的语气里透着一丝无奈,他知道在这个复杂的局势下,不能贸然做决定,需要更多的信息来支撑自己的判断,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
爱丽丝点头应道:“好的,皮埃尔。我会按照您的要求去做的。”她整理了一下面前的文件,准备结束视频会议,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庆幸这场约谈总算是暂时结束了。
爱丽丝走出会议室,脚步有些迟缓,仿佛她的心思还沉浸在刚刚结束的视频约谈之中。她沿着走廊缓缓走着,脚步声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她那复杂而又微妙的思绪上。
她回想起东方艾艾与自己的那次会面,他提到信创所的芯片计划只是针对乌迪丝的迷惑手段,当时自己虽然有所疑虑,但从东方艾艾的神情和语气中,又似乎感觉到了一种别样的真诚。如今,在皮埃尔的怒火与质疑之下,她越发觉得东方艾艾说的或许是真的。
“艾艾说的看来是真的,”爱丽丝在心里默默想着,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浮现出一抹难以察觉的笑意,“他对同事撒谎,拿我当挡箭牌,这是不是意味着在他心里,我还是有一定分量的呢?”这个念头一旦在她心中升起,便如同春天的野草般迅速蔓延开来,让她原本有些忐忑的心变得有些雀跃。
她想起曾经与东方艾艾在皮特卡拉共事的日子,那些一起攻克技术难题、一起熬夜加班的时光仿佛还近在眼前。那时的他们,年轻而充满激情,对未来的事业有着无限的憧憬。虽然东方艾艾后来离开了皮特卡拉,但那份曾经的默契和情谊,似乎并没有完全消失。
“也许,他这次的做法,是在向我暗示着什么?”爱丽丝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期待,她开始不自觉地在脑海中勾勒出与东方艾艾再次合作的画面,想象着如果他们能够携手,或许真的可以在芯片领域开创出一片新的天地,既为皮特卡拉谋取利益,也能让自己在公司的地位得到进一步的提升。
然而,她也清楚地知道,目前的局势十分复杂,皮埃尔对东方艾艾的态度仍然充满了猜忌和不满,而信创所的真实意图也尚未完全明朗。她不能仅仅因为自己的一点私心和猜测,就盲目地做出行动。
“我还是得小心行事,”爱丽丝在心里告诫自己,她加快了脚步,走向自己的办公室,“先按照皮埃尔的要求,继续关注艾艾和信创所的动静,看看事情到底会如何发展。”尽管心中有着种种想法和期待,但爱丽丝明白,在这个充满变数的商业世界里,谨慎和理智才是最重要的,她必须在个人情感与公司利益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才能在这场风云变幻的博弈中站稳脚跟,不至于陷入被动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