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翻脸动手

吴刚说完，以为王行会非常惊讶，结果王行表情波澜不惊，反问道：“证据呢？”

“眼见为实，吴老师想要证明自己说的话，总要给我展示些能让人信服的东西吧？”

吴刚冷哼道：“我手里要有证据，怎么可能让当年的凶手逍遥法外？”

“我从这里走出去，然后重新回到这里，便是为了寻找当年的真相！”

“你相不相信我无所谓，但你若是阻了我的事情，我也只好在查清之前，让你呆在这里了。”

王行似笑非笑，“哦？”

“如果一年半载都查不清，我便只能永远呆在这里，就像当年你那位班长一样？”

“这不一样！”吴刚突然暴怒起来，“谁让你多管闲事！”

“你若不是拿到了我要的东西，又怎么会逼得我出此下策？”

“我只是想找出当年的真相，为什么所有人都在和我作对？”

王行出声道：“吴老师，你执念太深，根本没有分析眼前的情况。”

“这法阵难道不是你布下的？”

“你不是早就预见我们会来？”

“而且最重要的是，你若是不知道自己丢的是什么东西，又如何在这间屋子里面等我？”

吴刚脸上现出迷惘之色，“对啊，为什么我会认为，你一定会来这里？”

他目光投射到房间中央的机器上，突然身体一震，脱口而出道：“芯片！”

“我的东西，是芯片！”

“我记起来了，我丢失了一段记忆！”

“我全都想起来了，当日教室发生灵灾，我让你出去求援，你离开后发生了一些事情，导致我失去了那几分钟内的记忆！”

“那几分钟里面，我一定是想明白了什么，触动了石泉的记忆法则，所以才将这一切忘掉了！”

王行也明白过来，皱眉道：“你说是，石泉的法则，能让人有选择地失去记忆？”

“法则如此智能吗？”

吴刚冷笑道：“这可是根源法则，直指人心的东西。”

“法则都具有自我保护的机能，他若察觉到到有人产生了对其不利的记忆，便会将这段记忆洗掉。”

“当然，这法则也不是万能的，它也有自身遵守的规则，便是若能自我觉醒找回记忆，它便不会再生效第二次。”

“这也是中考升学考试隐藏的直通项目，若是中学生能够找到这个答案，便意味着其有对抗法则的头脑和能力，将来必然是前途无量。”

王行皱眉道：“要是别人透露.......”

吴刚摇头道：“不，若是这样，两人都会失去关于此事的记忆。”

“只有自行通过法则考验的人，才不会有事。”

王行听了，眼神一闪，“那老师告诉我这点，是想看我的反应？”

“只怕老师刚才也没安好心吧？”

“你难道不怕失忆？”

吴刚刚要说话，就听王行继续道：“我知道老师是如何对抗法则了。”

“只怕老师说这话之前，通过某种方式记录下自己要说的话，然后说完后，再一遍遍在自己脑海之中播放？”

“我猜是通过内置芯片做到的？”

吴刚脸上现出凝重之色，“你竟然能猜到这些？”

“我发现还是小看你了，外面的夏菀柳，在你面前更像是一个新手。”

王行心道她好像还真是个新手，他定了定神，“我不明白的是，这法则要是如此轻易卡bug，为什么老师还要把备份芯片藏起来？”

“按道理说，法则既然能洗去人的记忆，自然也可以洗掉存储芯片的数据，不是吗？”

“老师不觉得奇怪吗？”

这段话很绕，但吴刚瞬间就明白了重点，他失声道：“难道我的这段记忆，是被其他规则或者势力影响甚至修改过的？”

他随即愤怒大喝，一边向王行伸出手，“不可能，不要妄图动摇我！”

“这样的猜疑只是个毫无意义的死循环，交出来，把我的芯片交出来，我要亲自验证！”

王行将身形又往椅子后面靠了靠，“吴老师，你冷静一点。”

“你这么做，只可能让利用你的人达成目的。”

“我们至少要分析清楚，找出优先级最高的那条行为，才不会被怀有恶意的人知道利用。”

吴刚摇头道：“没用的，棋盘上的棋子，是不可能知道规则的！”

“规则本身就是为了防止这种情况才出现的！”

王行出声道：“我不这么认为，你还记得我的课桌吗？下面.......”

突然他耳边传来一个嘶哑的声音，“不要说。”

王行一怔，下意识微微侧过脸去，结果和自己肩头后方探过来的脸在极近距离打了个照面。

惨白的脸庞，空洞的眼眶，顺着流下来的血迹，足够把一般人吓晕，但这几天看惯了古怪事情的王行，已经能够保持镇定，“秦蒹葭？”

血衣女孩点了点头，嘶哑的声音带着几分哀求，“不要说。”

那边吴刚自然见不到红衣女生，但听到王行说出这个名字时，却是失态了，“你，你怎么知道她的名字？”

“石泉附中当时知道此事的人极少，对外也是宣称她转学了，你怎么能知道她的名字？”

他突然大步向王行狂奔过来，“难道是你父母，参与了当年的事情？”

王行没想到吴刚反应这么大，连忙就要后退，吴刚却是已经双手搭上了挡在两人中间的座椅，双手用力，只听崩崩几声，连接座椅和地面的几根地钉被巨大的力量拉得崩了出来。

吴刚低吼出声，将座椅彻底从地上拔起，然后举在头上，向着王行狠狠砸了过来，王行往后倒纵而出，座椅擦着他身体飞过，重重砸在地上，又弹向墙面，中途解体，零件四散飞溅。

王行眼角余光里面，见血衣女生的双手正抓在自己肩头，跟着自己身体飘起，但王行却没有感觉到丝毫重量，他心中有了几分明悟，说道：“你已经死了？”

见血衣女孩点了点头，王行道：“你就是他的女班长？”

“你能不能现身和他说句话，让他停下来？”

血衣女孩轻声道：“他看不到我。”

“唯一能看到我的，只有你。”

那边吴刚正要扑上来，听到王行声音，喝道：“你在和谁说话？”

王行却是没有理他，而是对秦蒹葭道：“不管怎么样，要我转述也行，你来告诉他，当年你是怎么死的。”

秦蒹葭摇头道：“我不行。”

王行一呆，“为什么不行？”

秦蒹葭理直气壮道：“我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