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当街刺杀！

文庙广场外，人流如潮。

状元郎金榜题名之后，要去文庙广场祭拜圣人。

若是能以自身学识得到圣人认可，便有可能获得机缘。

李云升余光看向文庙广场，广场四周屹立着十尊数丈高的石像，散发着丝丝文蕴。

这是在大商史书上留下辉煌篇章的十圣先贤，受无数读书人敬仰。

梧桐阁，女帝更是亲临文庙广场观礼。

广场外人山人海，皆是看热闹的百姓。

万众瞩目，这是属于齐思远的高光时刻。

齐思远瞥了李云升一眼，微微扬起下巴。

他会让京师所有人知道，头名状元他实至名归！

“李云升，睁开眼睛看着，我的状元不是因为一尊玉座金佛！”

给田文敬送礼的事情，他根本就不知情。

因为他一直坚信，凭借自己的才学就能夺得魁首。

他父亲送出去的一尊玉座金佛，反而让他的状元之名饱受非议。

街上的人太多，马车几乎无法移动。

李云升只是嗤笑一声，转头放下了车帘。

虽然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很难评判他和齐思远谁更有才学。

但是在他书中的设定，若是真的只论才华，齐思远终究稍逊一筹。

若不是齐思远的爷爷是三朝老臣，身居相位。

若不是齐思远的父亲是尚书，齐思远还真夺不了状元魁首。

人群之中。

上官轩然头戴帏帽，目光紧紧盯着李云升的马车。

“一会有劳高公公了。”

第五扶摇年纪轻轻就已经踏入一品境，要想刺杀李云升，必须有人拦住第五扶摇。

一旁，身披宽大斗篷的高詹微微颔首。

“我可以拦住她一炷香的时间，不过你要小心驾车的那名女子。”

若不是高詹提醒，上官轩然根本没将驾车女子放在眼里。

不过为了刺杀万无一失，周围还有十六名死士。

“十六个死士足以让一个书生死上十六次。”

虽然明知道等李云升离开京师之后更好动手，但陛下被李云升气得只想让此子立刻马上去死，她也无法违背圣意。

高詹眼皮跳了跳，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中总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齐公子要入文庙广场了。”

铛——

随着悠扬的钟声响起，齐思远下马走进文庙广场。

对十尊雕像依次祭拜之后，他站在广场中央，心中默诵自己的策论文章。

嗡！

下一刻，儒圣雕像嗡鸣，齐思远的头顶出现浩然气所凝聚的金色文字。

紧随其后，广场数座雕像齐齐震动，一道又一道浩然气凝聚在他的头顶。

齐思远衣袍猎猎作响，只觉得体内莫名多了一股玄而又玄的力量。

此时，众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了广场中央的齐思远身上。

“齐公子的才识得到了儒圣认可！”

“不止……是十圣认可！”

“此子前途不可限量！”

齐思远入文庙广场，身为父亲的齐泰自然也在现场。

百官之中，齐泰微微扬起下巴，忍不住朗声道。

“我儿思远，当有成圣之姿！”

梧桐阁内。

姜离下巴微扬，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齐思远果然没有让她失望。

书中齐思远是女帝的左膀右臂，虽然屡次惜败于李云升之手，但他是有真才实学之人。

“居然还有御史言官上奏，要为科举求个公平，齐思远得十圣认可，如此才华还当不得状元？”

望着被人群堵在街道上的那辆马车，姜离心中的郁气消了大半。

她之所以前来观礼，就是想要印证自己的选择并没有错。

同时，她也要亲眼看到那个忤逆犯上的贼子，血溅朱雀街！

听到外边的惊呼声，李云升不由得打开车窗看了一眼窗外。

虽然他被第五扶摇救了下来，但是齐思远的支线暂时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入文庙广场，得十圣认可。

唐坚的余光偷偷瞥了一眼第五扶摇，只见第五扶摇始终闭目养神，好似对于外边发生的事情漠不关心。

看看人家齐思远，再看看李云升。

整日和那些勾栏楚馆之中莺莺燕燕厮混在一起，于治国何益？

“能得十圣认可，百年难得一见的良才啊！”

听着唐坚意味深长的感叹，李云升的脑袋探出车窗，看向了广场。

嗖！

李云升看向车窗外的那一刻，异变陡生。

一支箭矢划破长空，发出尖锐的破空声。

就在此时，一只手突然抓住了他的肩膀，猛地一拉。

哚——

箭矢擦着李云升的脸颊射入车厢内，如果不是第五扶摇，那支箭会正中他的眉心。

唐坚额头滑落一滴冷汗，那支箭就插在他胯下一寸的座位上。

“他、他们还真敢在京师行凶？！”

话音刚落，车厢外，一道沙哑的声音响彻长街。

“老夫为那些战死边疆的将士，向平阳公主讨个说法！”

第五扶摇冷笑一声，起身走出了车厢。

打开车门的那一刻，她低声说了一句。

“都灵，保护好他。”

驾车的青衣女子点了点头，同时拔出了腰间的短刀。

见状，唐坚心中快速盘算着利害关系。

如果第五扶摇死在了大周，那对于太子来说，未必是坏事。

只不过，若是大周连平阳公主都敢杀，他还能活着离开？

第五扶摇转头看了一眼梧桐阁内的姜离，莫名想起了李云升的那个动作。

“藏头露尾。”

她脚尖在车厢轻轻一点，身若鸿燕凌空飞起。

与此同时，人群之中数道身影正在快速向车厢的位置靠近。

陈都灵的目光扫过四周，而后翻身而起，站在了车顶上。

寒光闪过，刀已出鞘。

下一刻，人群之中突然有四人凌空跃起，冲向了陈都灵。

铛铛铛！

车顶不断传来刀剑碰撞之声，李云升不由得心头一紧。

刺杀他的人，不可能只有两人。

如果在车厢之中坐以待毙，多半躲不过去。

只有进入文庙广场，他或许才有一线生机。

扑哧！

就在此时，一把长刀贴着李云升的腰部突然刺入车厢。

看着那闪着寒光的锋利刀刃，李云升不再有丝毫的犹豫。

哗啦啦！

他也顾不得怀中的那些珍贵首饰，只拎着一把刀便跑出了车厢。

唐坚整个人都傻了，他只是一介文官，哪里见过这种打打杀杀的事情。

“你、你要干嘛？”

话还没说完，李云升已经跑没影了。

他想要打开车窗看看外边，可是车厢不断颤动，让他动都不敢动。

朱雀大街上已经乱作一团，李云升刚刚冲入人群之中，身后突然传来陈都灵的提醒。

“小心！”

李云升豁然抬头，天空之中，一名女子手持长剑飘然落下，剑尖直指他胸口。

见状，他心中不由得暗骂一声：上官轩然！

帏帽能遮得住你的脸，能遮住你的胸？

那波涛汹涌的架势，大周还能找出第二个来？

千钧一发之际，一名美妇突然挡在了李云升的身前。

“不要伤害李郎！”

李云升忍不住侧头看了一眼，不由得惊呼出声。

“齐夫人！”

挡在他身前的不是别人，正是齐思远的母亲。

“母亲！”

原本正在欣赏李云升脸上绝望表情的齐思远如遭雷击，瞬间愣在了原地。

他的母亲为了那个庶民，竟然以身挡剑！

不！

不！！

不！！！

“夫、夫人……”

当齐泰看到自己的夫人视死如归般挡在李云升身前，身形一个踉跄，只觉得整个世界都蒙上了一层绿色。

空中那一剑陡然一转，在最后关头，上官轩然收手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她如果真的当众杀了齐夫人，日后被齐家知道，必然会被记恨。

就在上官轩然收剑的那一刻，陈都灵一刀横扫，将她逼退。

趁此机会，李云升已经冲入了文庙广场。

在他踏入文庙广场的那一刻，天地为之一寂！

“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

“心即理，致良知，知行合一。”

“天之道，利而不害。圣人之道，为而不争。”

泱泱华夏五千年底蕴，在此刻骤然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