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贪玩的女孩

陈生带着卡列尼娜踩着楼梯走了下来。

卡列尼娜看着周围的高楼大厦，还有过往愚民身上的服装，扯了扯身上的白衬衫。

嗯，看来这里的人穿着打扮都是这么奇怪。

怎么还有连大腿也露在外面的，不怕裸露在外面的皮肤被划伤吗？

夕阳已经完全隐匿于地平线下，西边的明月被淡淡的云雾遮住，小区两边的路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晚风吹来湿润的空气，绿化带上的野草长得正盛。

三五个放了学的小孩子在追逐打闹，两大爷搬了把藤椅坐在边上，一边抽着烟一边唠嗑，烟雾被微风缓缓吹散。

卡列尼娜虽然听不明白小孩子口中的“迪迦”“泰罗”是什么东西，但是他们脸上由衷洋溢着的笑容做不了假。

她看着孩子们双手稚嫩的皮肤微微出神。

在卡洛斯大陆，她去过的所有人类城池中的小孩子都不像他们这么快乐。

这种稚嫩的皮肤也只有在教会高层的后代身上才能看见。

紧跟着陈生一直走出小区，保安亭中的王叔看见陈生点头示意。

“王叔，吃了没？”

“哎呦，你旁边这是你女朋友？行啊，真俊！”

陈生尴尬地笑了笑：“不是，这我一个朋友，来我家住几天。”

“年轻人可得注意安全，你说是不是！”

王叔对着陈生露出一个我懂的表情，郑重叮嘱道。

“王叔别误会啊，我这朋友不爱说话，怕生。”

王叔抽出一根香烟递给陈生，陈生婉拒。

“理解理解，年轻人嘛。”

呵呵，总觉得好像哪里有误会一样……

离开保安亭之后，陈生对着身边的卡列尼娜交代道：“看见他身上穿的制服没有？”

“看到了，他是帝国官方的人？”

“也不是，我的意思是以后看见穿这种衣服的，身上印着安保、警察、执勤之类的字眼，你就千万要注意。”

“嗯，我知道了。”卡列尼娜鼻子轻哼一声，双手缩进袖子里微微握紧拳头。

陈生看出她的拘谨和紧张，安抚道：“也不用太过紧张，你只要不随便当街脱衣服，不使用魔法……总之就是遵守这里的规则，他们也不会对你怎么样。”

“我没有！我有什么害怕的。”

接着她皱着眉头问道：“不过在这里脱衣服是要去规定的地方才能脱吗？好麻烦……”

“不是，我们人类是有这种隐私观念的，懂吗。每个人的身体都是他们的隐私，不可以随便给别人看，也不能随便看别人。所以你要换衣服就去一个没人能看见你的地方换。”

陈生接着问道：“你以前在卡洛斯大陆……？”

“我以前不换衣服，我那件黑袍还是魔神大人奖励给我的，根本不会坏。”

卡列尼娜低着头：“不过，要是换衣服被别人看见了会怎么样？”

隐私权……听起来挺严重的说？

“如果是我随便脱衣服估计会被当成变态抓走，你嘛……可能会被认为是行为艺术吧，或者送福利的女菩萨，不过结局也差不多。”

两人一路走出了小区，来到外面的人行道。

卡列尼娜忽然紧紧攥住陈生的袖子，死死盯着马路上每一辆行驶的车辆。

好……好快，这难道是他们的坐骑？

这种速度，卡洛斯大陆至少是二级魔兽才能拥有的速度。

虽然以前二级魔兽她根本不放在眼里，但是现在……还是小心为妙。

“这是什么魔……”

陈生解释道：“这不是魔兽，这是汽车，它们不算是一种生物，是机器，就像你们大陆的马车一样。”

陈生带着她来到斑马线边上，“这叫斑马线，看到杆子上面挂着的灯没有，绿灯我们才能走。”

“还有灯边上的是摄像头，是帝国官方布置下的监视机器，类似于你们的监视魔法，可以随时查看这附近的情况。”

卡列尼娜快速看了一眼头顶的监控，迅速退至陈生身后。

“放心，你现在看起来跟别人没什么两样，他们不会关注你的。”

卡列尼娜这才放下心来，若无其事地直起腰板，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把这见鬼的“监控”弄坏掉。

两人在斑马线上穿过拥挤的人流，来到街对面。

“你看，这是吃饭的地方，这是买东西的地方，跟卡洛斯大陆差不多，只是换了个名字。”

卡列尼娜看着这些商店，灯火通明地不像话，而且甚至没有雇佣一个保镖防止客人闹事或者小偷。

也许是因为无处不在的“监控”吧。

听说这里到处都是帝国官方的巡逻队，真是可怕，即使是最残暴的君王也不会二十四小时盯着自己领地上的平民！

这里的愚民明明毫无自由可言。他们为什么还这么开心？

原本陈生是打算带着她就在附近逛一逛就好，顺便把没买的内衣买好。

不过现在，看卡列尼娜还是对汽车这么谨慎，他打算带着卡列尼娜坐几路公交车，体验一下。

不然万一哪一天他不在家，卡列尼娜跑出去对着汽车使用一个爆炸魔法。

好吧，根本不敢想，要是被路人拍到传上网络会是什么后果。

嗯，这应该就是所谓的“脱敏训练”。

“我们这是要做什么？”

公交站牌周围人很多，卡列尼娜贴近陈生的耳朵轻声问道。

呼出的热气很快被吹散，她的鬓角碎发也被吹着粘在陈生脸颊上。

痒痒的，热热的，很奇怪的感觉。

陈生小声说道：“这里是公交车站，你看到斑马线对面停着的那辆最大的汽车没有，一会我们就上去。”

……

“车辆启动，请您站稳扶好，下一站，坡子街。”

陈生带着卡列尼娜找了个靠窗户的座位坐下，窗户打开一道缝隙，卡列尼娜看着不断后退的街景，不由得兴奋起来，眼睛眯成月牙。

“怎么样？”

她收敛笑意，皱了皱鼻子，双手抱胸。

“还……还不错，我是说，勉勉强强，比我以前的坐骑差远了。”

在卡洛斯大陆，马车也只有贵族和教会的人才能乘坐；就算是十二魔族，想乘坐魔兽坐骑，也得自己冒着危险去收服一头才行。

在这里只需要两块钱，就可以坐很久。

湿润的晚风吹过脸庞，夹杂着远处飘来的烟火香味，红灯亮起，汽车停下，路边等待的愚民们有条不紊走过斑马线。

“你的坐骑是啥？等你恢复魔力，带我也坐一把过过瘾呗？”

卡列尼娜转过头不去看他，“再说吧，看你表现咯。我的坐骑可不是谁都能坐的。”

“好好好，你小心点别把手伸出去啊喂。”

陈生看着兴奋的卡列尼娜，心中不免嗤笑。

哪有什么被魔神派来统治蓝星的恐惧魔王？

不过是一个迷路了的贪玩女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