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奴家是玉怜

白锦书心中满是自嘲与悲凉。

曾经的自己贵为相府千金,何曾想过会遭此对待?如今面对这般羞辱,反抗又有何用?

在这青楼的三年,早已让她明白,挣扎只会带来更多痛苦。

曾经的她满心愤恨,如今想起倒是没什么情绪。

白央央才是相府千金。

而她,不过就是个鸠占鹊巢的外人罢了。

看着白承枫的怒容,她只觉得可笑,曾经的二哥哥如今却成了这般模样,他有何资格指责自己?

自己的尊严早已被他们践踏得所剩无几,所谓的相府颜面,在他们将自己赶出家门,被自己的亲生父母卖入青楼时就已荡然无存。

白锦书抬眸,眼神中透着冰冷与淡漠,看向白承枫,冷冷地开口道:“二公子说的是,如今我身在这青楼之中,本就是一个任人消遣的妓女,还谈什么礼仪廉耻呢?”

白承枫听闻白锦书这满是嘲讽与不屑的话语,顿时气得浑身发抖,脸色涨得通红。

“白锦书!你!”

“二公子,奴家是玉怜。”白锦书只是神色淡淡地抬眸看向他,语气平平。

她的声音很轻,听不出太多的情绪。

白承枫猛地一抬手,用力将身前的桌子狠狠推翻,只听“哐当”一声巨响,桌上的杯盏茶壶碎了一地,酒水茶水溅得到处都是,整个屋子瞬间一片狼藉。

他冲着那帮纨绔子弟怒吼道:“都给我滚出去!全都给我滚出来!”

那帮纨绔子弟见状,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虽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灰溜溜地往门外走去,边走还边小声嘀咕着,不时回头看向白锦书,眼神里满是不甘和怨怼。

而白承枫则站在原地,胸膛剧烈起伏着,死死地瞪着白锦书,那眼神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

她就这么无所谓?要是以前的她,遇到这般被人调戏的情况,会娇嗔地喊一声“二哥哥”,他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替她把那些登徒子狠狠教训一顿,护她周全。

可现在……玉怜!好一个玉怜!

白承枫见白锦书这般淡然的反应,心中的怒火更是“噌”地一下往上冒。

“白锦书,你还真的是够下贱的。”

下贱?

白锦书暗叹,只觉得好笑,可不就是下贱吗,这不是他想看到的吗?

白锦书竟只是抬眸看他一眼,然后就像个没事人似的,表情淡淡的,连句反驳的话都没有。

他咬着牙,又凑近了些,手指几乎要戳到白锦书的脸上,恶狠狠地重复道:“我说你下贱,你听到没!你如今在这青楼里,不知廉耻地讨好那些人,不是下贱是什么!”

可白锦书依旧不为所动,她的眼眸里平静得如一潭死水,好像白承枫的这些话,不过是耳边吹过的一阵无关紧要的风罢了。

白承枫此刻很生气,他一个箭步上前,不由分说地一把将白锦书抱了起来,全然不顾她的挣扎与抗拒。

“啊!白承枫!你干嘛放开我!”

白锦书又惊又惧,拼命地想要挣脱,可她哪敌得过盛怒之下力气极大的白承枫呀。

白承枫几步走到床边,粗暴地把她往床上狠狠一摔,白锦书的后背撞到床榻,疼得她闷哼了一声。

还没等她缓过神来,白承枫就整个人压了上去,将她死死地禁锢在身下。

“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晚了。”

紧接着,他竟低下头,朝着白锦书的脖子亲了上去,那举动充满了侵略性与冒犯,白锦书只觉得一阵恶心与屈辱涌上心头,眼眶里瞬间蓄满了泪水,她一边奋力地扭动着身子,一边带着哭腔喊道:“白承枫,你疯了,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可白承枫却像是魔怔了一般,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白锦书的呼喊和挣扎在白承枫此刻的疯狂举动面前显得那般无力,她的眼泪止不住地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身下的床铺。

“白承枫,你这个畜生,放开我!”

白锦书声嘶力竭地吼着,声音都已经变得沙哑,可压在她身上的白承枫却仿若未闻,依旧我行我素。

他的嘴唇沿着她的脖子一路向上,带着一种几近失控的狂热,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在她的身上胡乱摸索着。

每一下触碰都让白锦书如坠冰窖,身体止不住地颤抖,满心的绝望几乎要将她淹没。

与其被这般凌辱,倒不如一了百了,让自己彻底摆脱这无尽的痛苦与屈辱。

可就在簪子即将刺入肌肤的刹那,白承枫猛地回过神来,他眼疾手快,一把抓住白锦书的手腕,死死地钳住,不让她再有半分动作。

“你疯了!”

白承枫大声吼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惊恐,他怎么也没想到白锦书竟会如此刚烈,宁可用这样极端的方式来反抗。

白锦书拼命挣扎着,想要挣脱他的束缚,继续完成那未完成的举动,她咬着牙,泪流满面地冲着白承枫喊道:“放开我,让我死,我宁可死也不愿再受这般屈辱!”

白承枫额头上青筋暴起,手上的力气又加大了几分,他一边紧紧攥着白锦书的手腕,一边用力地去掰她握着簪子的手指,嘴里还不停地喊着:“你给我清醒点!放手。”

白锦书哪里肯轻易就范,她依旧在拼命挣扎,可终究还是敌不过白承枫的力气。

只见白承枫猛地一用力,硬是从她手里把簪子给抢了出来,随后他像是扔烫手山芋一般,狠狠地将簪子扔在了地上。

“哐当”一声,簪子落地,在这寂静又混乱的屋子里显得格外刺耳。

白锦书看着簪子被扔开,整个人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瘫倒在床上,无声地抽泣着,那原本清亮的眼眸此刻黯淡无光,透着无尽的绝望与哀伤。

白承枫看着瘫倒在床上的白锦书,眉头紧皱。

他眼中的怒火虽已消减了些,可话语里依旧带着几分冷硬与嘲讽,他冷哼一声,开口问道:“怎么,你到现在还在为林沐风那个家伙守身如玉呢?别傻了,人家早就把你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他都要准备成亲了,你这般作态又是何苦呢?”

说罢,他微微俯身,凑近白锦书,眼神里满是探究与不屑,似乎想要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来,那模样就好像白锦书的这份坚持在他眼里是无比可笑又愚蠢的行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