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西都是里奥知道的,现在只是重新熟悉一遍,果然和他给丽萨说的一样,不过对于里奥来说,这也只是个开胃菜,不是关键。
重头戏现在才开始……
“这件事我会处理,这是我们驱魔司分内的工作,”里奥平静的看着大卫,突然问道:“那么,你对亨利·迪弗杀死他养父这件事,知道多少?”
哐当!
大卫手里的酒杯落下,掉在桌子上,酒水洒了出来。
他眼神中充满了惊慌,连忙站起来准备去拿毛巾,借机掩饰自己的慌乱,但是里奥伸手直接抓住了大卫的手腕,拉着他重新坐下。
“桌子什么时候擦都可以,但这件事不能再隐瞒了,”里奥面色冷清,眼神犀利:“你和雷西都不是专业人士,根本不知道事情有多严重!”
“现在,雷西典狱长已经出事了,你难道还要为了掩盖亨利的罪行,让更多人死亡吗?”
大卫苍老的脸有些发白,他虽然竭力控制,但眼神中的惊恐还是没办法完全平复。
“不,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探长,”他试图继续用拙劣的谎言来解释这一切:“亨利和他养父的事情,都是小镇的传言,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听信这些,没人能拿出证据……”
“请记住你的身份,警长!你是一位执法者!”里奥打断了大卫的狡辩,认真的说:“这是不是谣言,你比我清楚!亨利把他养父推下悬崖为什么,我也知道,现在只是需要知道细节!”
“还是刚才那句话,这不是一件简单的谋杀案,而是恶魔男孩当中的一环,我只有知道整个事情的全貌,才能处理,如果你不说,我可以慢慢寻找真相,但是——”
说到这,里奥停了下来,足足等了好几秒,这才继续:
“这段时间里,你的朋友,曾经的同事,熟悉的邻居,都可能因此死掉,我希望你记住,记清楚,他们的死都是因为你!我会把这件事告诉死者的亲属,朋友,让他们知道,到底自己家人是被谁害死的!”
“你会被整个小镇唾弃,咒骂,你的名字会被记在小镇的历史上,你和你的家人,孩子,会在这里生不如死,被所有人厌恶,嫌弃,孤零零的直到死去……”
“不——!!!”大卫凄惨的叫了一声。
他眼神中充满了无助和祈求,苍老的脸不断抽搐,嘴唇哆嗦,似乎被里奥的恶毒吓坏了,他慢慢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大颗大颗的泪水顺着手掌的边缘落下。
这个时候,不能停!
所以,里奥又继续了,只是这个时候他换了个说法:
“我知道你想保护亨利,但是,他把养父推下悬崖并没有造成死亡,我这里有证据表明,杀死他养父的另有其人,亨利最多不过意图谋杀,加上他当年只有九岁,罪名不大……”
里奥想起了红衣小女孩站在床前的的画面,不知怎么,这个画面就和自己的揣测推断联系起来了,而且严丝合缝,似乎这就是真相。
“……告诉我一切,我会找出真正的杀人凶手,亨利推他养父的事情会有个圆满的结局——亨利·迪弗一直被大家当成杀人凶手,背负了这个罪名三十年,你难道以为他很快乐吗?大卫!清醒点!”
刚刚的威胁让大卫痛苦难受,但是真正的杀人凶手这句话,真正打动了大卫的内心,他松开了手,用布满泪痕的老脸望向里奥,眼神重新生长了希望。
先让你绝望,再给你希望,任何人都拒绝不了这样的诱惑。
里奥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告诉我一切,按照我说的做,我会让你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凶手!”
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但身上流露出的自信和笃定,让大卫确定他是真的知道,而不是在诈他。
大卫卫生间洗了个脸,等他出来的时候已经几乎恢复正常。
“你说的没错,是亨利把他推下的悬崖,”大卫艰难的说出了这句话:“在救回马修牧师以后,他递给我一张纸,上面用大写的字母写着‘是亨利干的’,这几个字。”
“当时亨利已经失踪,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死了,但我始终不相信,经过11天的漫长寻找,我在结冰的湖面找到了他。”
“我检查过,亨利的身上没有寒冷、饥饿、暴风雪的痕迹,根本不像是在树林里呆了11天,更像是在某个房子里度过了这段时间。”
“但是,亨利记不起来这些天发生的事情,他失去了这段记忆……”
既然开了口,后面就越来越流畅了,大卫把埋藏在心底的话全部说了出来,除了关于亨利的部分,也有些涉及到了其他。
“找回亨利的当天,马修牧师去世了,他的死因并不是摔伤,而是窒息,医生认为是体内凝结的血块堵塞了气管导致,所以,小镇居民都把牧师的死亡算在了亨利的头上。”
“就在这个时候,灾难开始降临,火灾,车祸,自杀,煤气泄漏,疾病……小镇在短短的十几天里,死掉了比过去一个世纪还要多的人,这让所有人都陷入了恐慌。”
“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我和雷西典狱长开始寻找恶魔,然后抓到了他……”
说到这里,大卫望向了里奥:“你刚刚说亨利不是杀死马修牧师的人,那真凶是谁?是不是这个恶魔?”
很显然,神秘男人自然是最值得怀疑的,大卫的揣测非常合理。
只可惜,根据刚才的画面,里奥认为那个红衣小女孩才是关键,而全世界连续剧的尿性又都如出一辙——
所有关键人物都会出场,根本不用想,只要在这里面筛查,关键人物一个都逃不掉。
而里奥知道的女性角色就只有两个,新任典狱长丽萨和亨利的幼年玩伴莫莉。
只能是莫莉。
面对大卫的询问,里奥并不想现在告诉他答案,因为他想靠试试用强烈的刺激来唤醒黑亨利的记忆,这需要大卫的帮助。
想了想,里奥说道:
“凶手的身份我暂时不能告诉你,但是我可以确定,马修牧师的死亡不是亨利造成的,后面你会知道答案——现在,我希望你配合我做一件事,拿到关键证据……”
安排好以后,里奥回到了亨利家,这时的黑亨利已经回来了,他已经和莫莉见了面,似乎还聊得不错,也顺利邀请了莫莉明天来家里做客。
从他的表情来看,莫莉还没有告诉他养父马修的死因。
里奥的心情放松了些,如果莫莉提前告诉他是自己杀死了马修牧师,大卫的说辞就完全没意义了。
过了一阵,失魂落魄的白亨利也回来了,独自坐在房间的角落里,一声不吭。
詹妮弗告诉里奥和黑亨利,白亨利的所到之处鸡犬不宁,这似乎让他备受打击,情绪非常低落。
这个关键时候千万不能出事,里奥干脆和詹妮弗进行了分工,两人轮流值班,千万不能让白亨利离开。
就在这个时候,白亨利起身,慢慢的顺着楼梯下到了地下室,不多时,旧钢琴的声音响起,从白亨利指尖流淌出欢快的旋律。
“记忆,似乎恢复了一点?”里奥发现自己的判断得到了验证,果然让他出来是正确的,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可是!
不出意外的话,意外发生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位不速之客忽然造访,打断了里奥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