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一个字,猛!(5.6K,白天有事没时间码字,求追读)
- 副本武道,我好钟意你人生啊
- 剑贰十五
- 5692字
- 2025-01-12 21:30:02
摸走尸体上的财物,又捡了掉在地上的各式兵刃。
将门子弟与江湖弟子用的都是上好兵刃。
有几位将门子弟的兵刃甚至能跟他手中亮银宝枪媲美,就算他用不上,往后找人熔炼,去掉将门印记,重新锻造后也可以给手下人用。
夏季天热,尸体在荒野腐烂后容易滋生瘟疫,许长安找来干柴将众多尸体堆在一起,一把火点了。
人死,战马还在。
翌日,天光微亮,简单吃过早饭,许长安带上所有马料,挑了三匹最为膘壮的战马,加上自己的照夜玉狮子,四匹马换着骑,快马加鞭,比预计时间提前一天抵达贺兰县。
呈现在许长安眼前的是一座人去楼空的村寨。
空气中充满了浓重的尸臭味与血腥味。
簸箕,碎布条,棉布娃娃,乱七八糟的物什被风吹的从这一头滚到另一头。
“嗷呜”“嗷呜”“嗷呜”
风中传来一阵狼嚎,许长安勒停战马,翻身跃下。
从马背上摘下宝弓血龙引与箭囊,腰间系挂青萍宝剑。
许长安轻轻一跃,跃上一栋土屋,在屋舍之间纵跃前进,很快,他看到一群山狼,数量大概三十头左右。
这些山狼的体型比正常山狼要大上好几圈。
普通山狼肩高两尺多,不足三尺。
这些山狼肩高全在三尺以上,头狼的肩高甚至达到了四尺。
山狼嘴里叼着不知是人体哪个部位的骨头,在街上窜行,追逐,争抢。
国师老乡留置在精神烙印里的庞杂信息有一册书籍名唤【群兽录】,上面记载了各种妖兽,凶兽与邪兽。
瞳孔猩红,毛发黑中带红,这是普通山狼妖化而来的凶兽,噬血狼。
许长安弯弓搭箭,咻咻咻,连珠箭不断射出。
三棱破甲箭撕裂空气,带着死神的意志狠狠灌入头狼的脑袋,血花绽放,头狼四肢僵直,栽倒地上,一命呜呼。
不等其他山狼反应过来,密集的箭雨落下,带走了它们的生命。
击杀中级噬血狼,功勋五点。
击杀低级噬血狼,功勋一点。
击杀低级噬血狼,功勋一点。
……
植入在精神烙印里的功勋系统不断报数,只一轮箭雨,许长安就涨了三十六点功勋。
普通朱衣卫功勋点达到五百,可升任小旗。
小旗功勋点达到一千,可升任总旗。
总旗功勋点达到两千,可升副百户。
副百户功勋点达到三千,可升百户。
即是说一名普通朱衣卫升到掌管一县朱衣卫衙门的朱衣卫百户,一共需要六千五百点功勋。
“六千五百点功勋,以我现在的武道实力,短时间内达到应该不难。”
惊变初期,妖化的凶兽,妖兽,邪兽实力普遍不强。
当然这是对他而言。
许长安来到头狼尸体前,青萍剑出鞘,划开狼腹,挑出一粒黄豆大小的血色晶体。
血晶,妖丹的前身。
妖兽,凶兽,邪兽,灵兽渡劫化形前,体内都会凝结血晶,血晶是其一身血肉精华之所在,武夫炼化后可增长内劲。
其余狼尸许长安也没放过,一个个开膛破肚,只是取出的血晶只有米粒大小,好在积少成多,加起来也不差。
出了村寨,许长安继续往贺兰县腹地深入,沿途村庄无一例外皆已人去楼空,成了凶兽,妖兽,邪兽盘踞之地。
期间,许长安看到一具被斩去四肢的裸尸,通过精神烙印的共鸣,他发现死者赫然是一名朱衣卫。
“谁杀的朱衣卫,还带走了朱衣卫官袍,是兵匪强盗?还是江湖武夫?”
许长安脸色凝重。
看来贺兰县的困局,不止是兽乱那么简单。
掩埋了死状极惨的同僚,许长安继续上路,逢村必进,一路碾杀各类妖兽,凶兽,邪兽,中午抵达贺兰县泉水镇时,他的功勋已涨至四百七十八点。
这是一座临水而建的小镇,青瓦粉黛,石桥小巷,青山绿水,朱栏回廊构成如诗画一般的水墨画卷。
许长安策马缓行,鼻翼翁动,“空气中的血腥味很淡,有人味,泉水镇还未陷落,还有人驻守?”
骑马从小镇东门而入,马蹄敲在古旧的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哒哒声。
行到半路,许长安眉头一皱,弯弓搭箭瞄准一处包子铺,“谁在那鬼鬼祟祟的,给我滚出来!”
“好汉,莫要紧张,我们是溧水县朱衣卫,受伤在此修养……”
身穿同款官服的青年一边说一边举着双手走出包子铺。
待看到拉弓之人也是一身红色官袍后,青年不由的长松一口气,面露喜色道:“不知兄弟是哪个县的朱衣卫。”
许长安并未放松警惕,依旧持弓瞄准,鬼知道这人是不是兵匪假扮的朱衣卫。
青年一怔,随即想到什么,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在眉心上一点,眉心上缓缓浮现出朱衣卫独有的金色精神烙印。
受此牵引共鸣,许长安眉心同样有金色烙印一闪即逝。
他这才放下戒备,挂好宝弓,抱拳道:“原来是溧水县的同僚,在下胭脂县许长安。”
“许兄弟,在下溧水张慕白。”
“都出来吧,是自己人。”
张慕白话音落,包子铺里又走出两个朱衣卫。
许长安看了眼两人身上的箭伤,皱眉道:“他们是被人所伤?”
张慕白颔首道:“许兄弟,我们溧水就在贺兰县隔壁,接到灵境世界的任务后,第一时间赶了过来,到了贺兰县才知何止是兽乱,兵匪流寇也趁乱袭击了贺兰县县城以及各乡镇。”
“如今这泉水县上就盘据着一伙兵匪,他们杀了地主,抢了庄园也就罢了,还劫持了镇上六百多个来不及逃走的百姓。”
“劫持百姓?”
“他们为何要劫持百姓?”
张慕白叹气道:“他们将大量的毒粉毒液或洒或涂在百姓身上,再将百姓推下院墙投喂凶兽,妖兽,让凶兽,妖兽在进食过程中染上剧毒,毒毙后,挖取血晶。”
“昨夜,我们一共六人原本想偷偷溜进庄园,将那些无辜百姓救出,能救多少是多少,谁料……”
大腿有箭伤,走路不利索的朱衣卫道:“谁料有人当场叛变,亲手斩杀了一个同僚不说,还带着兵匪将我们余下五人包围,一翻厮杀,我们三人侥幸逃出,另外两个兄弟……”
许长安大为不解:“各地朱衣卫刚解封,诸多职位可供我等争取,猎杀凶兽妖兽获得的功勋还能兑换奇珍异宝,武功秘籍,可谓前途无量,那人为何要叛变?”
张慕白道:“那人是世家庶子,极度渴望力量,野心极大,我猜,他可能是受了邪神仆人的蛊惑。”
“邪神仆人?”
许长安不由的想起那位被他斩杀的邪神仆人,“你们也遇见了邪神仆人?”
张慕白颔首道:“一个自称是黑天魔神麾下黑三十六的家伙,能够以魂种的方式寄生在人,兽体内,极为难缠。”
“我当时要不是随身携带着一张祖传仙符,怕是已被其寄生了。”
回想与那邪神仆人初见的场景,张慕白心中依旧后怕。
黑三十六。
许长安眉头微蹙,神灵之流如果不能找到其金身所在,捣毁其金身,是没法真正杀死的。
黑三十六能以魂种的方式在人间活动,必定有一块金身碎片逃脱封镇,出现在了人间。
怎么找这块金身碎片是个难题。
“那伙兵匪人数多少,统领实力如何?”许长安问道。
张慕白道:“人数五百左右,统领实力应该是明劲后期,因为我就是明劲后期,那夜跟他对了一掌,不分伯仲。”
“你那位叛变的同僚呢?”
“比我强,明劲巅峰,修炼的是火属性内劲。”
“兵匪盘踞的地主庄园在何处?”
“北郊,最大的庄园,修建有防御工事。”
许长安道:“你们继续修养,我去救人。”
张慕白等人诧异道:“你一个人?如何救,而且现在还是大白天。”
“我一个人足够了。”
许长安双脚轻磕马腹,朝小镇北郊而去。
张慕白不放心,对两位同僚道:“你们继续修养,我跟上去看看。”
泉水镇北郊。
矗立着一座拥有瞭望塔楼,箭楼,院墙足有两丈高的宏伟庄园。
此时在那院墙之下,游荡着百来只各式各样的妖兽与凶兽。
院墙上,中年兵匪手里提抓着一个浑身赤裸的小男孩,在他边上是一个装满毒液的木桶。
一个矮胖兵匪手里拿着猪毛刷子,小心翼翼的沾上毒液,然后往小男孩身上刷,毒性猛烈的毒液刚沾上皮肤,小男孩就发出了凄厉的尖叫。
被毒液涂抹的皮肤瞬间起泡溃烂,变的血迹斑斑,毒液渗入血管,往血液里流去。
“呜哇,呜哇,娘,娘亲,好痛啊,二牛好痛啊!”
小男孩疼得涕泪齐流,小小的身子不断扭动,活像一只即将要被丢入沸水锅的小泥鳅。
可无论他如何挣扎,也挣脱不了中年兵匪的掌控。
小男孩的娘亲,眼睁睁看着儿子受苦受折磨,不仅无能为力,还得跪在地上尽心的伺候眼前身材魁梧的兵匪小头目。
兵匪小头目说了,只要将他伺候好,就保她小儿子一命。
“哭,哭你妈,给爷笑,哭丧着个脸难看死了,还是说你想让你小儿子也上院墙?”
兵匪小头目狠狠扇了女人一巴掌,女人一边流泪一边摇头,不敢说什么,只能更加卖力的服侍。
“大哥,下一个选谁?”
兵匪小头目扭头看了眼小弟:“随便抓个老头老太太。”
“好咧,大哥。”
小弟看了眼赤条条跪在地上的女人,咽了口唾沫,挠了挠裤裆,恋恋不舍的下楼去。
“啊——”
小男孩凄厉的惨叫响彻整个泉水镇上空。
全身涂满了毒液后,他被无情的推下院墙,遭到了十数头凶兽,妖兽的撕扯。
拍马赶到,正好瞅见这一幕,听着小孩临死前痛苦绝望惨叫的许长安打了个激灵。
看着瞬间被肢解,分崩离析的一条鲜活生命,许长安愣神许久。
他第一次真真正正、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乱世之中,手无寸铁的底层百姓的无奈与无助。
“我翻开历史一查,这历史没有年代,歪歪斜斜的每页上都写着仁义道德四个字。”
“我横竖睡不着,仔细看了半夜,才从字缝里看出字来,满本都写着两个字是吃人。”
迅哥儿的话语在脑海里不断回响,足足过了半炷香,许长安才回过神,问漂浮在半空的润物道:“国师当年,是不是也见过类似的场景?”
润物道:“公子,国师生存的那个时代,比现在还要乱,妖族圈养人族当食物,邪魔在人间传教,诱人向魔,邪神邪灵掌控一方,奴役人族,凭喜好肆意杀伐,仙门仙人也敌不过,为求自保,只能封山闭门……”
“那是一个黑暗动乱的时代,是国师与太祖女皇陛下,带着初代朱衣卫,诸多儒家修士,人族剑仙一起终结了黑暗,给大燕带来了五百多年的太平。”
“哪怕是现在,还有大批儒家修士与人族剑仙镇守在几处最为紧要的封镇之地,五百多年未曾踏出封镇地一步。”
润物突然盈盈一拜道:“公子,润物是书灵,实力虽说还可以,却最怕沾染杀伐气与血腥气,一旦染上,一身实力去掉九成九不说,此生还无望塑造人间体,润物有心无力,还请公子救这些百姓一救。”
书灵润物做梦都想塑造出人间体,尝人间美食,体验人的生活。
而要想塑造人间体,就必须不断汲取文气,远离杀伐与血腥,凝练出一颗类似道家金丹的纯粹文胆。
以文胆汲取天地阴阳气,才能塑造出人间体。
“我此行就是来救人的。”
第一,许长安的良心不允许他坐视不管。
第二,朱衣卫除了杀戮妖兽,凶兽,邪兽有功勋,救百姓于水火同样也有功勋,毕竟斩妖除魔的最终目的还不是为了保天下天平,保百姓不受欺凌。
许长安拿起宝弓,策马奔行,距离前方院墙还有三百米。
弓弦嘣响,三棱破甲箭撕裂空气,带着索命的厉啸,洞穿阁楼上兵匪小头目的脑袋,去势不减,接连洞穿五六人后,夺的一声钉在一颗大树上。
跪在兵匪小头目跟前的女人流着泪服侍着,忽然看到一滴滴鲜红的液体滴落在地板上,溅射开来。
不等她抬头,魁梧的兵匪小头目脚步一个踉跄,轰然栽倒在地,脑门上一个前后贯穿的孔洞,不断汩涌出红白混合物。
“大哥。”
“快,快擂鼓!”
“敌袭!”
“敌袭!”
“咚”“咚”“咚”
战鼓擂响,被鼓声惊动的五个兵匪统领,还有叛变的朱衣卫纷纷来到阁楼上。
“是朱衣卫!”有兵匪统领惊叫。
“就一个朱衣卫!”一个兵匪统领倍感无语。
“妈的,就来了一个朱衣卫,你特么的敲什么战鼓!”兵匪大统领气的一巴掌扇在敲鼓的兵匪脑袋上。
“小心!”叛变的朱衣卫大吼,低头矮身的同时,伸手拉了兵匪大统领一把。
几乎同时,一支三棱破甲箭擦着兵匪大头目的头皮飞了过去。
兵匪大统领侥幸挣了一条命。
其余四个兵匪统领就没那么走运了,无一例外全部脑门中箭,扑通扑通栽倒在了阁楼上。
“可惜。”
许长安轻叹,手上动作却不慢,又是连珠六箭,射死了六个站在院墙上的兵匪。
随即以内劲吐气开声大吼道:“里面的兵匪听着,识相的就将关押的百姓全放了,否则小爷一箭一箭,射死你们!”
“小爷说到做到,你们躲起来都没用!”
兵匪大头目抹了把脑门上的血迹,看了眼已经死去的四个兄弟,气急败坏道:“还愣着干嘛,弓箭手,给我射死他!”
弓箭手战战兢兢,来到院墙上,对准三百米外的朱衣卫一通射。
可惜,距离太远,射出去的箭压根到不了许长安跟前,反而被许长安抓住机会,又射死六人。
叛变的朱衣卫压下心中惊骇道:“对方臂力惊人,是天生神射,不能露头,露头就得死。”
直观看到许长安神射的兵匪大统领也冷静了下来,“全体下院墙,躲在院墙后,我就不信他还能射死人!”
“区区一个朱衣卫让我放人,我就得放人,开什么玩笑。”
兵匪大统领骂骂咧咧,走下阁楼。
三百米外,许长安凝神细听,而后策马奔行,距离拉近到一百米后,他继续凝神细听,接着张弓搭箭,一箭射出。
“轰——!”
一声炸响,破甲箭洞穿院墙,去势不减,当的一声射在兵匪大统领的后背上。
要不是这家伙身上穿着一件宝甲,削弱了箭矢八成的威力,这一箭就足以将他射杀,而不是只入肉一寸。
如遭雷击,脚步不由自主的向前踉跄的大统领回过神,摸了一把背后浸出的鲜血,一脸骇然:“这,这,这怎么可能……”
叛变朱衣卫同样一脸惊惧,突然一把拉住大统领趴在地上。
轰轰轰,三声炸响,三支连珠箭从两人上方飞过,将三个倒霉蛋射杀,五个倒霉蛋射伤,哭爹喊娘的惨叫起来。
“里面的兵匪听着,小爷最后再说一遍,识相的就将关押的百姓全放了,否则小爷一箭一箭,射死你们!”
“小爷说到做到,你们躲起来都没用!”
兵匪大统领惊惧的看向叛变朱衣卫。
叛变朱衣卫道:“这样威力的箭矢,他不可能一直拉,手臂受不了的。”
然后。
“轰”“轰”“轰”
院墙不断被射穿,破甲箭穿透土墙,将一个个兵匪射杀,射倒。
许长安揉了揉发胀发痛的肩膀,看了润物一眼。
润物立即施展神通给予治疗。
半炷香后,恢复巅峰的许长安继续射箭,依靠野猪听觉,还有天生神力,他箭箭破墙,每箭射出,必有一个兵匪倒地,不死也残。
“你,你不是说他不可能一直拉吗?”
兵匪大统领一脸惊恐的看着叛变朱衣卫。
“我,我也不知道啊!”
兵匪大统领看了眼周围战战兢兢,趴在地上不敢动弹的兵匪,知道不能再让外头的朱衣卫射下去了。
再射,他的军心就要被射散架了。
“停,停,停,外头的兄弟,我放人,我马上放人!”
许长安抬手又是一箭,破甲箭洞穿土墙,将一位趴在地上,挠痒痒的兵匪一箭射杀。
“给你一炷香时间,一炷香后,我要看到人安全的走出来!”
许长安话毕,抬手连珠箭再射,将游荡在院墙下的凶兽,妖兽逐一点杀。
张慕白早就来了,然而只能目瞪口呆的看着许长安射,射,射。
不知疲倦的射,射到最后,居然真的让兵匪答应了放人。
这,这……
“咕咚——”张慕白咽了口唾沫,看着许长安道:“许,许兄弟,你这么射,不累吗?”
其实很累,但有润物这样的超强辅助在,累只是一时的,他随时可以满血复活。
许长安缓缓放下宝弓,云淡风轻道:“男人怎能说累,要的就是一个字,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