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儿,你莫要太过谦逊了呀!哪有每回你一复习,便能恰好复习到那考试内容的道理!分明就是聪慧过人呐。”
那女同砚仍在不停地夸赞沈瑶。
堂中旁人听闻此言语,心中亦都是深以为然。
这西院二斋众人对那新上任的“佳人斋长”都皆是好感有加。
瞧人家,成绩一向甚是优异,相貌亦是娇美,行事还极为低调!每回摘得奖项,为塾堂争得荣耀,皆是沈瑶之功啊。
至于那沈洛,往昔只不过仗着家中富贵,凭何能担那斋之位?!
莫说斋长一职了,便是留在这西院二斋,她都无此资格!
也不知她身为学院倒数第一,怎还有颜面留在二斋?
倒不如早早去那北院三斋,与那群庸碌之人相伴,也好莫过好于拖累了二斋。
这西院二斋之人,在南院一斋面前常觉低人一头,心中自是不服,暗忖南院二斋之人不过眼高于顶,成绩好却也没啥了不得之处!
可这西院二斋对北院三斋的态度,与南院一斋对北院二斋相较,亦是一般无二,甚至更为刻薄。
时常成群结伙地嘲笑北院三斋之人差劲,即便北院三斋有个楚墨,怕也难挽颓势。
此刻。
那方才言语的女同砚,又阴阳怪气地说道:“瑶儿呀,你留在二斋,必定是那分斋考时未能施展出真本事。若你不愿离开二斋,去了南院一斋,定也能名列前茅呢。哪似有些人,厚着脸皮赖在此处,拖咱二斋的后腿!”
当真是不知羞!
沈瑶却柔声道:“我与诸同砚相处甚是融洽,着实不愿离去。”
这一番话,听得西院二斋众人心里极为舒坦!不愧是佳人,大度且温柔,着实令人倾心
“你若不走,那唐佑书每次来找你,岂不是麻烦得很呀。”女子打趣说道。
沈瑶嗔怪道:“你莫要胡言乱语了!”
一时间,整个塾堂里气氛融洽且温馨,独独沈洛,仿佛是个局外人一般。
这般场景,若是往昔的沈洛,定会心生自卑,黯然神伤。
然如今的沈洛,已不会因这般琐事,兴起丝毫波澜。
不多时,沈瑶便开始分发功课卷,待到最后一张,正是沈洛的那一份。
只见那试卷之上填得满满当当,可最终的成绩,却是个大大的“三”字!
桓江学院的成绩是以数字来核定,一百三二分为最大,零分则为最小。
“洛洛,先生唤你去她那一趟。”
沈洛随意扫了一眼卷子,神色淡淡,微微点头后,便起身去了。
而其余众人围将过来。
方才那说话的女子,一把拿起沈洛的卷子,毫不留情地讥嘲道:“果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呐。当真令人贻笑大方,只考了三分?倒与瑶儿相映成趣了呀!”
塾堂里众同窗皆是神情冷淡,不少人眼中流露出嫌恶之色。
这沈洛,究竟何时方能离开西院二斋啊?!
恰在此时。
沈洛刚至先生塾斋门口,便听闻屋内响起一道极为好听的声音,语气中满是恶劣的威胁之意,
“小娃娃,你再这般执拗,信不信我将沈洛领到咱班来,往后让她做你同砚席?”
门外的沈洛听闻,心中暗忖,这话大抵就如同“你若再不乖乖用膳,我便唤妖怪来吞了你”一般呐。
“你大可试试。”
屋内又传来一句回应。
那声音清越通透,却又带着少年独有的低磁韵味,话语间满是轻嗤之意。
这时。
沈洛面色如常,抬手轻轻敲了敲门,而后款步走了进去。
屋内方才对话的二人,下意识地回首看来。
入得屋内之后,但见那威胁之人,生得一副剑眉星目之貌,身姿挺拔如松,浑身透着一股不羁的英气,言语间虽多有戏谑,然气质却颇为不凡。
再看那被威胁者,面容冷峻似霜,双眸深邃若星渊,仿若幽夜寒潭,虽只是静坐,却自有一番沉稳端肃之气,与前者的肆意张扬形成鲜明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