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种超凡特性在你身体内发生了激烈的反应，刚刚你经受的痛苦，多半来源于此。
“但你现在看上去似乎并没有什么伤势，想来应该是‘工人’的恢复力帮你恢复了一些伤害。”
孔鸿泰的语气中有一种说不出的羡慕，这种现象代表陈俞本身对“工人”途径的超凡特性具有很强的适配度。
陈俞挥舞了几下手臂：“我能感觉到身体有一些变化，但不算特别明显。”
“这很正常，因为你才刚刚容纳特性，需要一些时间消化，等你完全消化这份特性，才能彻底掌握‘工人’的能力，开始接下来的晋升。”
孔鸿泰开口解释道。
“我该怎么使用‘工人’的能力？”陈俞有些跃跃欲试。
孔鸿泰拿起桌上的锤子：“还记得你刚刚锻打金属时候的感觉吗？工人的‘改造’能力就是建立于你的‘相信’，就比如……”
正说着，孔鸿泰一锤敲在钢铁长桌上：“如果我需要一面掩体，我可以自己创造！”
在陈俞震惊的目光中，那张钢铁长桌从液化，到凝聚成一面足以掩盖孔鸿泰身形的钢铁墙壁，仅仅只用了几秒钟。
“当然，你现在肯定做不到这样，这面桌子可是纯钢铁焊接而成的，而且相信我，这样很耗费你的体力。”孔鸿泰重新敲击了一下墙壁，让它变回了桌子。
陈俞下意识赞叹：“厉害。”
孔鸿泰将锤子递给陈俞：“你可以尝试一下，不过不要尝试改造这张桌子，试着从地面拉出一面墙。”
接过锤子，陈俞用力一锤砸向地面，坚硬的地面瞬时化为如同泥沼般的质地，被他的锤子拉起，变为一堆……小土包。
“看来还得多加练习。”孔鸿泰笑道。
“先不要探索你的能力了，我想咱们应该着眼于一些其他东西，比如你体内的另一种超凡特性，究竟从何而来。”
程雪晴盯着陈俞的脖颈，她继续问道：“你还接受过‘病人’途径的初始仪式，对吧？”
陈俞点点头：“陆启文在学校里想强行把我转化成‘病人’，但最后失败了，难道是那时候遗留下来的特性？”
程雪晴没有回答。
她在思考。
在她的记忆中，秩管局的档案里有三例类似的情况，虽然外在都表现为“因为体内存在两种或多种超凡特性而导致失控”，但其核心原因都各不相同。
不过无论是那种情形，都不存在有因为初始仪式失败，而导致超凡特性滞留体内的情形。
不过她也无法断言。
“我猜测，可能有两种原因。”程雪晴在记忆中检索了一会，找出了唯二的两个可能：“其一就是像你说的这样，是因为初始仪式失败，导致超凡特性滞留体内。
“其二，是因为你父亲的超凡特性因为血缘的联结，有极其微小的一部分，传导到了你的体内。”
血缘可以传递超凡特性，这一点会因为序列层级的升高而变得尤为明显。
这也就是为什么秩管局会格外注意高级干事和先行者的直系亲属。
陈俞摸了摸脖颈的符号：“但就目前看，我已经容纳了特性，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影响了吧？”
“这个还不好说。”程雪晴摇了摇头：“不过如果真的是来自你的父亲，那它应该会在一段时间内自行消散，因为支撑它聚合的锚点已经不存在了。”
“陈俞，我想将你这次初始仪式的记录上传给研究人员，或许能有一些重大发现。”
程雪晴一边掏出手机，一边征求着陈俞的同意。
如果能通过陈俞的这次仪式研究出使两种超凡特性达成平衡的原因，那超凡者失控的概率将会大大缩减。
“没问题。”
…………
…………
离开房间之后，程雪晴让陈俞先去做一些简单的身体检查与数据监测。
一是避免因为两种超凡特性的冲突而留下暗伤，二是收集数据，填充进程雪晴要写的报告中。
从检测室出来，覃承平等候在外：“数据已经上传了，不过看样子应该是没留下什么后遗症。”
陈俞点点头：“我想也是，总不至于所有坏消息都找上我。”
覃承平嘴角一抽：“我接下来要说的就是坏消息，特调组没抓住那个杀死季文欣的凶手，不过基本可以确定，那个人一定是‘罪人’途径，而且不会低于序列8。”
陈俞震惊问道：“七个超凡者都没抓住他？”
“很不幸，有人在给他打掩护，分摊了一些特调组的抓捕力量，而且罪人途径的超凡者尤其擅长逃跑，所以特调组也只能无功而返。”覃承平迅速解释道。
“掩护？”听到这个字眼，陈俞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又让他联想到了圣洁之灵教会。
“一般来说，很少会有组织跟原初之罪搭上关系，这不仅是因为秩管局和国家的压力，而是那群人本身就是一群……变态。”
覃承平本来想用“疯子”来形容他们，但即使是疯子也会存在一些良知和想达成的目的，而且疯子没有清醒的意识。
但那群人不一样，他们存在就是为了犯罪，是天生的反社会人格，并且具有很高的犯罪智商，甚至罪人途径都是以不同方式的虐杀为晋升仪式。
没有什么人想与他们为伍。
“不过你不用担心，秩管局加强戒备之后，一段时间内他都不敢再行凶了，甚至可能直接换个城市行凶，这是原初之罪的惯用手段了。”
覃承平安抚道。
“叮——”
是覃承平的手机铃声。
覃承平掏出手机看向屏幕，是程雪晴的电话。
接起电话，程雪晴的声音传出：
“老覃，监测到城西出现异常超凡特性波动，局里的人手不够，现在由你、孔鸿泰、陈俞组成临时小组，前去排查。”
程雪晴的语速很快。
“地址我发到你的手机上，速度要快！”
挂断电话，覃承平看向陈俞，表情有些无奈：“看来今天不适合随便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