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和好

刘媛媛不明白厉暝池怎么会突然发作,她惊惶的站起身来,结结巴巴 ,“王爷,媛媛没有那个意思,姐姐是去了夏府是么,媛媛可以跟王爷一起去接姐姐。”

厉暝池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根本没给她说话的机会了。

刘媛媛还想在追上去,却被若隐拦下,她气恼的看过去。

若隐面无表情,“抱歉,刘小姐,这是我们家王爷和王妃之间的私事,您一个外人总是掺和不太好,还是早些回府吧,时候也不早了。”

跟在刘媛媛身边的丫鬟怒道:“你一个奴才……”

“住嘴!”刘媛媛教训起自己的奴才来,“一个奴才而已,没看见我跟若隐侍卫讲话吗?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

她这是指桑骂槐,小丫鬟听得明白,若隐自然也能听明白。

可若隐没心情搭理她,只装作听不懂,冷声道 :“刘小姐尽快离开,这府中没有主人在,您一个外人在场实在是不合规矩。”

刘媛媛露出得体的笑容,“也是,若隐侍卫毕竟在这王府伺候王爷这么多年了,规矩自然是立得住,我呢平常在府里随意惯了,等嫁入王府之后还要跟若隐侍卫好好学学规矩呢。”

她说完冷哼一声,带着小丫鬟离开。

若隐千忍万忍,没忍住在她身后翻了个白眼。

用那么下作的法子,还想嫁入王府呢,痴人说梦。

无尽的黑夜,白杨树被风吹的飒飒作响,木铆街,一片破败。

一进一出的小院子,还未到秋天,已经是一片残叶满园,黑漆漆的院子里,只有主卧有微弱的烛光。

翠衣将门推开,身穿红衣斗篷的女人顺势进了门。

吴书生已是悬梁刺股,昏昏欲睡,眼见有两位妙龄女子闯入,那瞌睡虫登时吓跑了不少。

“你……你们是谁?”

红衣斗篷被摘下,露出底下的姣好容颜来,夏倾月坐在他对面,毫不客气的打量他,“你是吴书生?”

吴书生还以为见到了女鬼,可斗篷下的面容好看到过分,他咽了咽口水,点头,“我是,你是谁,为何三更半夜闯入我家?”

夏倾月微微一笑,“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认不认识刘侍郎家的大小姐刘媛媛。”

吴书生心中一紧,下意识就否认,“什么刘媛媛,我自然是不认识的。”

他现在无权无势,不可污了媛媛的闺名,日后他高中之后,媛媛自然就是他的夫人。

“好一个不认识,你这心心念念为他考虑,又可知道她早就想着嫁入王府之后再把你给踹掉。”

夏倾月眼睁睁的看着他变了脸色,嗫嚅道:“怎么会,不会的,你究竟是谁,莫要胡言乱语。”

夏倾月将皇帝颁布的条令带了过来,直接拍到他的面前,“你看看就知道我骗没骗你了,整天待在这种地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吴书生指尖颤抖的接过,一目十行的看完后,已经不太冷静,“这是什么?”

翠衣道:“你不是书生吗?难道不认识字吗?这上面明明白白写着呢,你心心念念那位要嫁给三王爷了。”

吴书生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不会的,她答应过我,我们两个有海誓山盟,她绝对不会背叛我。”

夏倾月站起身来,讽刺的看着他,“那你就一味否决好了,只不过我要提醒你一点,别你自己在这痴心一片,人家早就踏着你那颗不值钱的心思攀龙附凤了。”

她将王府的令牌交给他,“好好考虑清楚,这块令牌会让你在那日畅通无阻。”

夏倾月留下那块令牌,带着翠衣离开,翠衣关上门之前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吴书生,无声的叹了口气。

“娘娘。”翠衣边走边问,“你说吴书生会选择揭穿刘媛媛吗?”

夏倾月戴上帽子,笃定道:“一个痴心的人可以为了所爱之人抛弃所有,屈居在这一狭仄之地考取功名,说明他起码对刘媛媛是真心真意,没有一个男人会忍受自己心爱的女人转投别人的怀抱。”

夜空寂寥,她笑的温婉,“书生迂腐,倘若被背叛,那就一起死好了。”

翠衣没怎么听懂,她上前一步撩开马车的帘子,想让夏倾月上车,可夏倾月却僵立在原地,直直的看向一个方向。

翠衣愣住,顺着夏倾月的方向去看。

果不其然,看到一道高大的身影站在白杨树下,目光灼灼的看着这边。

是厉暝池。

夏倾月微抿了下唇,在翠衣担忧的眼神下,走了过去。

厉暝池似乎笃定她会过来,风轻云淡一笑,上前就要拉住她的手,却不料夏倾月身体下意识的偏了一下,躲开了他。

厉暝池的笑瞬间收住,他磨了磨后槽牙,忍住脾气,“怎么,还在生气?”

夏倾月虽然说是睡了一觉,但是身上就像是被大卸八块似的,酸疼不已,她怎么能够不气。

听他这么问,夏倾月反问:“怎么,要不要试试我这样对你,你生不生气?”

她越过他就要走,不想多跟他说一句。

厉暝池闻言勾了下唇角,转身跟着她走,亦步亦趋的,也不追上她,只是同她保持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

夏倾月原本想回马车上的,但是她怕厉暝池没脸没皮的跟上来,遂放弃。

一个人在这夜色里走了很久,走到腿都麻了,转头一看,厉暝池就那么安静的跟着自己。

见她停下来,厉暝池也停下来,还问她,“怎么不走了?”

走你个头。

夏倾月在心中怒骂几声,又一屁股坐在桥墩上,气囊囊的说:“你管我呢,我愿意走就走,愿意停就停。”

月色晕浅,三千青丝垂下,她撑着下巴神态娇憨,厉暝池看的心中一动,靠在她身边,“是是是,你说什么都对,什么都是我的错。”

那不然呢。

夏倾月扁扁嘴,没有说话。

两人安静了好一会,河里的腥气淡淡扑鼻,厉暝池看着那毫无波澜的湖面,突然间开口。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