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刘虎之死

陈凡的水性他心里有数。虽然岸上打不过，可是到了水里，他有绝对的把握能把陈凡弄死。

“真的只有十四五丈？”刘虎最后又问了一句。

“是啊，要是再远一点，我也不敢去试了。”

刘虎点点头，不再说话，跟着陈凡进入水中。

“虎爷。”

小义还想说话，不过陈凡已经转过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吓得他浑身一激灵，便不敢再作声了。

陈凡把裤腿撕下来一截，遮住了口鼻，带着刘虎，两人一前一后潜入了河底。

刘虎并不相信陈凡的话，始终跟在后面保持着警惕，盯住陈凡背影，和他拉开一段距离。

陈凡知道他在后面跟着，也没有回头，往前游出一段就停下来，转身看着刘虎，伸手往前一指。

“真的有？”刘虎精神一振。

他看陈凡没有故意拖延，疑心顿时放下不少，只是河底光线幽暗，刘虎的视力和陈凡之前差不多，至少也要到陈凡身边才能看到他指的是什么。

刘虎也不再犹豫，很快游到了陈凡身边，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黑沉沉的河底一片泥沙，哪里有什么白铁。

他转过头，却见陈凡一直在看着他，眼角似乎还带着笑意，显然是在骗他，不禁怒从心起！

可转念一想，在这里弄死他岂不正好？哪还用等当上管事那么麻烦？于是便阴冷一笑，伸手过去拉住陈凡，想将他溺死在河里。

陈凡却像是早就猜到了一样，忽然伸手扯下了脸上的破布，冲着刘虎微微一笑。

“？！”

看到陈凡的怪样，刘虎顿时大吃一惊，满脑子都是“妖怪”，却一个字也喊不出来，转身就往回游去。

“这时候再想跑，不嫌太迟了吗？”

陈凡身在水中，动作忽然变得迅捷起来，身子像鱼一样顺滑，转眼间绕到刘虎身后，一只手悄无声息的伸了过去，揽住他的脖子，将他轻松拉了回来。

刘虎心下骇然，两只手扯住他胳膊，想将他拉开，却发现不知为何，陈凡的力气居然也大的出奇，他使出全身力气，仍然无法挣脱。

陈凡也知道时间紧迫，在河里多待一秒就多一分危险，于是从衣袖里抽出了小义的那截断箭。

刘虎见状，又吃了一惊，他也知道这玩意是管事才有的，没想到陈凡身上竟然也藏着一个。

他想求饶，却开不了口，急的两条腿在河里拼命乱蹬，只希望陈凡能松开手，让他浮上去喘一口气。

却见陈凡漂在身前，似乎能悬浮在水里，脸上笑容隐去，手臂却依旧沉稳，甚至还能开口说话：

“虎爷，一路走好，下辈子别来流沙河了。”

他说着话，手上忽然用力，将那截断箭狠狠扎进了刘虎的脖子里。

“呜…”

一连串血泡从刘虎嘴里涌出来，他的双脚无力的乱蹬，两手胡乱拍打，却都无济于事。

冰冷的河水从他口中疯狂灌入，没过几秒钟，刘虎就已经瞪大双眼，彻底的没了声息。

“对了，白铁。”

陈凡伸手过去，从胸前摸出了刘虎装着白铁的布包。

他想把断箭也拔出来，却不料箭头紧紧卡在了刘虎脖子里，以陈凡的力道，竟然都无法拔出。

身边的河水越发阴寒。陈凡也不敢多做停留，只好一松手，让刘虎的尸体向水面上浮去。

河岸边，两人还在焦急的等待。

忽然水面上咕噜一声，一个人当先浮了上来。

“虎爷！”

小义眼尖，一下认出了刘虎熟悉的单衣，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脸上也露出笑容。

只是他的笑容很快就凝结了。

“虎爷？”

河面上的刘虎脸朝下趴着，一动也不动，随着河水慢慢漂远了。

“死了？”

小义心中一凉，瞬间觉得惊恐莫名。

小雪没见陈凡上来，正要下去寻找，就听哗啦一声，陈凡也从水里浮上岸来，一把扯掉了头上的破布。

他刚才收好白铁，又用破布重新包住了两腮，这才比刘虎慢了几秒钟。

小雪见他回来，也长出了口气，轻轻拍了拍胸口。

“没事。”

陈凡微微一笑，走到表情有些不自然的小义面前。

“那块白铁还是太远了，就算是虎爷也够不着，我劝他回来，他却不死心，非要再试试，结果不小心淹死了。”

小义可不是傻子，他当然知道刘虎是怎么死的，这时听陈凡这么说，也只好硬挤出一丝笑容：

“是啊，距离太远了，虎爷…不是，刘虎虽然水性好，却也没办法游那么远，看来这块白铁，他没有命拿。”

“这么快就改口了，不合适吧？”陈凡这样想着，却没有说出来。

“那个，阿狗，我先走了，去上游碰碰运气。”

小义知道是陈凡杀了刘虎，心里多少有些害怕，不敢在他身边停留，就找个借口远远的去了。

陈凡也没难为他，转头望向河面时，刘虎的尸体已经漂出去很远了。

“看那边，又漂过来一个！”

“草，死人有啥稀奇的，没准哪天漂过来的就是你。”

“这人我认识，好像叫什么虎，第七排的，听说水性不坏，营地里不少姑娘都被他睡过。”

“睡他吗！水性不坏怎么还死了？”

下游的河奴看到尸体，也只是淡淡的骂了几句。

“是啊，流沙河上，死个人太平常了。今天漂过来的是他，没准明天就是我了。”

陈凡默默的叹了口气。

小雪见小义去了上游，这才走过来，瞪大眼睛看着陈凡：“你把他杀了？”

“别胡说。”

陈凡一本正经的摇摇头。

“刚才我游到一半腿抽筋了，虎爷是为了救我，才把自己淹死的。”

小雪锤了他一下，显然并不相信。

陈凡看看身边，下游那两个河奴仍在，管事和那个女人却已经不知去了哪里。

“往那边走走。”

他拉着小雪往上游走了一段，离开岸边的河奴以后，才从怀里把刘虎的布包拿出来。

小雪也还记得这个布包：“这不是刘虎的吗？”

“对。”

陈凡可没刘虎那么小心，直接就把布包扔在地上抖了抖，抖出一小块碎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