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后悔

很快，秦长安的疑惑解开了。

原来，白凝古在修行一道上，不走寻常路，效仿上古绝世天才，修行练气十三层。

练气十三层，有诸多好处。

一是，比同阶修士更强。

二是，可与筑基前期修士一敌。

三是，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无比扎实的大道基础。

秦长安并不会选择这条路。

“白师兄天赋异于常人，百年都卡在练气期，足以说明，这条路对于普通的修士来说，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不过，日后转世，若天赋妖孽，可做尝试。”

论道过程中，白凝古将练气十三层的感悟说了出来，秦长安一一牢记于心。

当然，白凝古并未多说，毕竟，举办筑基庆典的初衷，主要是路杨天传授筑基心得。

而白凝古本人，也是来听筑基心得的。

虽然，他早已过了人瑞之年，但是，他还没有放弃突破筑基。

五个时辰过去，众人从早上论道到下午。

路杨天笑道：“几年的心得，非一日之功能够完全说明白，若是诸位有什么疑惑，可上门询问，亦或寄来书信。”

秦长安颔首，他确实还有一些地方，不是很明白。

环顾四周，大多数人，或皱眉，或沉思。

而高坐上位的白凝古，却是一双眼睛微微发亮，似乎有所感悟。

论道结束，筑基庆典，最后一个环节，交易会。

交易之物，大多都是路杨天用不上的宝物，一阶法器、功法、阵法、符箓、丹药、傀儡……。

路杨天定下的价格很低。

秦长安买了十张一阶上品符箓，三枚聚气丹，两枚兽灵丹。

兽灵丹，一阶丹药，妖兽服用，可进展一点修为。

他总共花了三百块灵石，比在外面买，省了七八百灵石。

他并没有再买其他宝物。

宝物有限，屋内还有其他人，他不能把便宜都占了。

交易会结束，众人一一离去。

秦长安没有着急走。

他正在思考，该怎么和路杨天说，坊市的事情。

忽然，一声苍老且激动的呼喊响起。

“原来是这样，这样啊。”

秦长安抬头看去。

只见白凝古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微微颤抖着，像是在极力压抑内心的激动。

他眼睛瞪得大大的，苍老的眼眶微微泛红，口中不停地念叨：悟了，悟了啊。

路杨天一脸欣喜，“恭喜师兄。”

白凝古为了抓住，这来之不易的感悟，当即准备前往修炼室，突破筑基。

“师兄，我送你。”

路杨天背起白凝古，嗖地一下，离开了小楼，离开了灵华峰。

紧接着，一道倩影也跟着离去了。

楼内，只剩下秦长安和张二狗二人，面面相觑。

秦长安沉默下来。

坊市的事，看来，只能日后再说。

……

回到赵家之后。

秦长安将坊市的事情说与赵兴家听。

赵兴家听后，眼底划过一丝失落之色。

秦长安说道：“大舅哥，我们还有机会，路师兄缺少一些炼器材料，可以从此处入手。”

“长安，仔细说来，我好去收集。”

……

秦长安拿出部分灵石，给赵兴家去买炼器材料。

坊市有他一份收入，他也要出力。

在收集炼器材料这段时间，秦长安并未闲着，继续炼制一阶上品符箓。

这些日子，他打听到一些消息。

一是，有流言说，六家势力的修士，不日就要灭去赵家。

二是，万兽宗的白凝古正在突破筑基。

“这流言多半是六家势力放出来的试探。

“倘若，他们发现路杨天没有动作，恐怕就会直接打上门来，对赵家下手。”

秦长安的心被忧虑包裹。

十几日后，他打听到一则消息。

白凝古成功筑基，但是，他命不久矣。

……

万兽宗。

白凝古的洞府内，迎来一个女子。

这女子身着淡粉色官装，头戴金钗，容颜精致，乃是万兽宗的假丹期长老，乔月。

“师兄，恭喜你突破筑基。”

声音却是冰冷，仿佛有一根刺。

躺在床上的白凝古，脸色惨白如纸，颧骨高高突起，眼眶深陷，两眼黯淡无光，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

“乔长老，你来了。”

乔月面无表情。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古板迂腐。”

白凝古沉默不语。

乔月又问，“还能活多久？”

白凝古咳了两声，“咳咳…一两月。”

乔月面色一怔，眼底掠过一丝悲伤之色。

“能治么？”

“灵根破碎，几乎无药可医。”

二人沉默许久。

白凝古叹了一声，道：“师妹，徐师弟这人挺好的，你要不要和…”

乔月唇角露出一丝冷笑，打断了白凝古的话。

“师兄，你不是为了练气十三层，一心向道吗？怎么还关心起了我的事情。”

白凝古并没有回答。

方才，徐长老来看望过他。

言语间，徐长老隐晦地表示出，他对乔月师妹的爱慕之情。

乔月又问。

“师兄，你可还有什么话想说？”

语气似是关切，似是质问，又似乎含有一丝不满。

白凝古听此，苍老的面容却是微微一笑，没有说什么。

乔月柳眉轻皱。

她很讨厌这个笑容。

这个笑容会让她回想起，多年以前的一段记忆。

那时，一个青年带着这样的笑容，云淡风轻地说道：“乔师妹，我就明说了，我欲重走，道祖走过的路，修炼练气十三层，一心向道证长生，无意世俗与红尘。”

乔月又问。

“你当真没有什么后悔的话，想说？”

“人生如棋，落子无悔。”

……

赵家。

议事堂。

赵兴家一脸阴沉。

据情报，六家势力的修士，已经在长合山外，安营扎寨，不日就要进攻赵家。

赵家形势危急。

秦长安眉头紧锁，心中思绪斗转，思考解决之法。

这时，忽有赵家弟子跑了进来。

“家主，路前辈在门外求见。”

赵兴家听此，立即站了起来，连忙带着赵家一众长老，出去迎接。

众人见到路杨天，只见其在门口，来回踱步，面上有些焦虑。

赵兴家迎了上去。

而路杨天只是简单地向他打了个招呼后，便是快步走向秦长安。

他郑重地向秦长安行礼，一脸认真地说道。

“秦兄，白师兄病危，还望出手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