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晞儿!”
君凝舟领了少师职,自然要上手教。苏晞对君凝舟的信任自是不必多说,却没想到……
“晞儿……”君凝舟上任不过三日,便已跑了长公主府五趟,“你饶了我吧!求你了!”
苏晞看着几近崩溃的君凝舟,试图安慰:“凝舟,你要知道,世间如你一般天资卓越的人终究还是少数,平庸者才是寻常。”
“你敢说他只是平庸?”君凝舟不买账。
“我承认,昭儿的资质的确有点,差强人意。但是凝舟,这才更能体现你的价值啊!”
苏晞虽有不忍,但还是强制将泫然欲泣的某人送回了宫中。
日子一天天过,所有人都难得过了些许清净日子。就这样,太平到过了冬至。
冬月初,大朝会。各地秋日收成都不算好,祁双新官上任三把火,已经将户部收拾得十分妥帖。朝廷下放粮食及时,也没有什么大的损伤。似乎一切都在向着好处发展。
偏偏,地方没事,朝堂就要作妖。
“陛下,臣有本启奏。”苏昭即将宣布退朝之时,焦息拙突然出声。
焦息拙一本正经,让旁人都不自觉认真起来。苏晞还以为是漏掉了什么大事,下意识看向谢琛,连谢琛都是一头雾水。
“启禀陛下,”焦息拙恭恭敬敬地行了叩拜大礼,“今天下无事,安享太平。臣以为,正是为华暄长公主择婿的好时机。定下驸马人选,两个月筹备,待来年春日,长公主即可大婚!”
没人敢附和。谢琛事不关己,作壁上观,苏晞脸都黑了。
“焦相这是什么意思?”君凝舟当庭反驳,“长公主贵为先帝嫡长女,地位尊崇,婚嫁大事自有陛下与宗正寺关心,岂容你冒昧!”
“少师此言差矣。”焦息拙回复,“正是因为长公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所以择选驸马之事非是家事,而是国事。”
“皇姐想嫁便嫁,不嫁又如何!散朝!”苏昭平素甚为和善,难得硬气一回,甩了袖子就走了。
焦息拙从提出这件事起,跪在大殿上,没起来过。苏昭负气离去后,苏晞站在陛下,冷眼看着:“想来焦相也知自己逾矩了,本宫略施小戒,便请焦相在此,跪满一个时辰。”
苏晞的话一出,便有人为焦息拙求情:“长公主,焦相年岁已高,跪满一个时辰,怕是身子受不住啊!”
苏晞理都没理那人,径直离去。
走出宫门,祁双凑到谢琛身边,啧啧摇头:“他们内讧了!”
谢琛看了祁双一眼,后者煞有介事地点头,前者无所谓道:“高高挂起就是,我也好奇,谁能赢。”
“回殿下,焦相真的跪满了一个时辰才回府。”浣竹说。
“这个糟老头子到底什么意思?”姜诺纭当时不在朝堂上,等姜执礼回府告知,人都炸了。
“这是在提醒我。提醒我别忘了摄政长公主的身份是怎么来的。”苏晞徒手捏碎了一只杯子,接过君凝舟递过来的手帕,擦干水渍,“可惜了,本宫岂是会让他如愿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