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明城晚上九点,夜幕已经完全降临,但这座城市依旧灯火通明。

街道上,霓虹灯闪烁,五彩缤纷的灯光映照着行人和车辆,营造出一种热闹非凡的氛围。

赌场的标志性建筑在夜色中格外耀眼——金帝。

赌场之外,同样尽显奢华风范。

秦婳戴着一个黑色的鸭舌帽,耳朵上带着耳机,谢季野跟他通着话。

站在建筑物前,看着这座金碧辉煌的大楼。

整座建筑的外立面由大量的金色玻璃幕墙拼接而成,在夜幕下,宛如一座由黄金与光芒铸就的堡垒,反射着城市璀璨的灯火,熠熠生辉,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大门前,一座巨大的音乐喷泉随着悠扬的旋律舞动,周围镶嵌着一圈圈蓝色的宝石灯,水流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光芒,如同梦幻的水晶珠帘。

门口左右两侧,笔挺地站着两名身材魁梧的保安。

他们身着黑色的定制西装,修身的款式将他们健壮的体魄展现无遗,白色的衬衫领口系着黑色的蝴蝶结领带,显得格外正式。

秦婳在路过保安时还压了压帽檐。

“进去了吗?”

秦婳“嗯”了一声,往里走去。

走进金帝,仿若踏入了一座奢华的宫殿。

金箔勾勒的线条在水晶吊灯的映照下闪耀着夺目光芒,似繁星坠落。

脚下的猩红色地毯厚如锦衾,绒长而柔软。

大厅里人声嘈杂,筹码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

“往里走,找一个男人。”

秦婳眼神快速扫过人群,按照谢季野给的提示朝着最里面走去。

“带着墨镜,光头,叫耗子。”

“耗子?我还蜘蛛呢。”

秦婳一边小声嘟囔着,一边仔细寻找目标人物。

突然她撞到了一个人,男人抬眼,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眼神中透露着一丝不悦。

秦婳忙不迭地道歉,帽檐下的眼睛却在打量着对方。

男人身着精致剪裁的黑色西装,衬得身材挺拔修长,领口处别着一枚低调却奢华的蓝宝石胸针,在灯光下幽蓝深邃。

“走路看着点。”傅京墨冷冷地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走在走廊上,贺峥停好车追了上来。

傅京墨呢喃:“看来是第一次来赌场,在金帝这么横冲直撞可容易惹麻烦。”

贺峥听的一脸懵:“啊?”

推开包厢门,里面是一群富家子弟,见傅京墨进来纷纷起身迎接:“傅爷。”

傅京墨摆手,示意都坐下。

傅京墨坐到沙发上,这些富家子弟才纷纷落座,贺峥坐在傅京墨身边,递给他一杯酒。

终于,在角落的一张赌桌旁看到了那个光头且戴着墨镜的男人。

她不动声色地靠近,装作不经意地站在旁边观看赌局。耗子正输得眼红,嘴里骂骂咧咧,没注意身边多了个人。

秦婳轻轻咳了一声,男人抬头看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你是耗子?”秦婳低声问道。

男人警惕起来,“你是谁?”

“找你买东西。”秦婳悄悄指了指手腕处,表示是玉镯。

耗子这才放松一些,“谁推荐来的。”

“谢季野。”

耗子一听是谢季野,彻底放松下来:“跟我来吧。”

他带着秦婳穿过一条隐蔽的走廊,来到一个小房间。

拿出钥匙开锁时,耗子的眼神往秦婳身上飘。

他细细打量着这女人。

他知道那些有权有势的贵族少爷们都要叫谢季野一声“季爷”。

他心想:这女人到底是谁?怎么敢直呼谢季野大名。

房间门打开,里面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

秦婳走进去,看着架子上的各种各样的玉镯。

耗子进来,关上门。

在货架顶部拿出一个盒子,递给秦婳。

秦婳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个精美的玉镯。

秦婳仔细端详着,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

“不好,好像是赌场的人发现我私自交易了。”耗子脸色一变。

耗子在屋内慌乱地踱步,嘴里念叨着这下完了。秦婳轻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先别急。

她将玉镯小心放回盒子,藏进自己的随身包中,目光快速在屋内搜寻着可能的出口或藏身之处。

房间里只有一扇小小的窗户,根本无法逃脱。

门外脚步声渐近,耗子想把秦婳推出门外,让她引开那些人,自己好趁机溜走,可是一想这是谢季野的人自己逃过这劫,谢季野那自己一定不好交代。

秦婳看出了他的想法,一把拽住他,眼神坚定:“一起想办法,别做蠢事。”

突然,秦婳灵机一动,她拉着耗子躲到了货架后面,用一些杂物将身形遮蔽起来。

门被猛地推开,几个赌场的打手冲了进来,四处查看。秦婳紧盯着那些人的动静。

就在打手们搜索无果,准备散去时,秦婳的手机不合时宜的突然震动起来。

在这寂静又紧张的氛围中,那震动声格外刺耳。打手们瞬间警觉,朝着货架围了过来。

秦婳心中暗叫不好。

她前是货架踹不开,如果可以踹开那她可以拼一拼,那她在位置上又不占据优势。

打手们将秦婳和耗子从藏身之处揪出,带去了傅京墨所在的包厢。

在外等候,领头男子去报告给傅京墨。

包厢里,傅京墨握着酒杯的手轻轻晃动,听着汇报。

他嘴角上扬,见这么多人在这:“带去隔壁包厢。”

“是。”

秦婳和耗子被带去隔壁包厢。

傅京墨起身,对身旁的贺峥道:“走,跟我去。”

贺峥得到命令起身,笑着:“走。”

隔壁包厢内——

秦婳和耗子被按跪在地上。

这时,傅京墨带着贺峥出现在门口。

他眼神淡淡地扫过秦婳,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坐上沙发。

赌场的人见到傅京墨,纷纷恭敬行礼:“傅爷,这两人在这儿私自交易,坏了赌场规矩。”

傅京墨没理会他们,径直走向秦婳,抬起她的下巴,按跪着秦婳的人退下,傅京墨看着她:“小丫头片子,年纪不大,胆子不小。”

松开秦婳,傅京墨转头问赌场的人:“交易的什么?”

“爷,这俩嘴倔,什么也不说。”

傅京墨坐回沙发上,眼神一沉:“不说男的拉下去,按赌场规矩办,小姑娘留下。”

傅京墨慵懒地靠在沙发上,眼神似有深意地在秦婳身上徘徊,他轻挥了下手,赌场的人便要将耗子拖走。

耗子现在也愣住了,他不知道该怎么选择,如果他说了是秦婳惹的,留了一命,谢季野也放不过他,耗子也知道赌场的规矩,他都属于顶风作案。

正当他要被人拖走时,秦婳从包里拿出镯子,递给他:“与他无关,是我要交易的。”

傅京墨接过,把玩着玉镯,似笑非笑地看着秦婳。

“这玉镯水头不错,你费这么大力气来买,想必它对你很重要。”傅京墨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这安静的包厢里回荡。

秦婳直视傅京墨,目光坦然:“是很重要,但这是我的事,与他人无关,你要罚就罚我。”

傅京墨微微坐直身子,饶有兴致的审视着她。

傅京墨拿着玉镯,目光始终未从秦婳身上移开。秦婳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

“你就不怕我把你也按赌场规矩处置?”傅京墨微微眯眼,话里带着一丝威胁。

秦婳说道:“我既然敢来,就有承担后果的准备。但这交易与他无关,我不想连累无辜。”

傅京墨轻轻一笑,这笑容却让人捉摸不透:“你倒是有几分义气,可在这金帝赌场,坏了规矩就得受罚。”

“这没意见吧。”

傅京墨眼神示意手下将耗子拉下去。

他站起身,缓缓走向秦婳,停在她身前,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她。

将玉镯放回她包里。

傅京墨眼神示意手下。

秦婳被人按跪在地上,手指撑着地。

傅京墨的鞋踩在秦婳手上。

秦婳吃痛,却咬牙忍住,额间渗出细密的汗珠。

傅京墨缓缓移开脚,却冷冰冰地开口:“你以为我金帝赌场是可以肆意妄为之地?”

秦婳没说话,低着头看不清情绪。

傅京墨示意放开秦婳,转身坐回沙发上,手轻轻敲着扶手,语气缓和了一下:“罚也挨完了,你走吧,你朋友我会放过他的。”

秦婳揉着受伤的手,站起身来。

秦婳缓缓站起身,揉了揉被踩得红肿的手,抬起头直视傅京墨:“多谢。”她的声音平静,她知道此事因她,受罚应该。

傅京墨微微点头,目光仍在她身上流连。

秦婳知道此刻不宜久留,她拿起包,转身朝门口走去。

傅京墨没有拦。

秦婳走后。

贺峥在一旁看着,轻声对傅京墨说:“傅爷,就这样放她走了?这不像您的作风啊。”

傅京墨没有看她,只是淡淡地说:“别以为我是心软,今天算她运气好。”

贺峥笑笑不说话。

傅京墨知道这可能只会是一面之缘。

出了金帝赌场,秦婳深吸一口气,夜晚的凉风让她清醒了许多。

她知道,今日之事虽暂告一段落,但与傅京墨之间,可能来日方长。

是祸是福,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