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积攒许多与爆发

时间来到3：00，拍卖会散场，灯光关闭。

然而，江寒像是钉在座位上，久久没有站起。

手册上的信息，如一根根钢针般，扎得他痛不欲生。

“这……不可能。”

他死死盯着照片7，捧着记录本的手止不住地颤抖。

儿时的记忆再次出现，于脑海中不断回放。

照片上的肉虫，和记忆中抓走母亲的怪物，简直一模一样。

“我没记错，死神是真实存在的。”

江寒捂住脑袋，指甲嵌入头皮，渗出丝丝鲜血。

“明明就差一点点。要是我没有放弃调查，要是我能相信那段记忆，也许早就找到他了。”

母亲不会至今杳无音讯。

顾清卿的双亲也不会遇害。

为什么……

为什么命运要和我开这样的玩笑！

江寒把一切责任归结于自己。

他痛恨自己的半途而废，痛恨自己竟然把重生后一整个暑假的时间，浪费在了绑定女友上。

江寒快速翻动起书页，近乎疯狂的浏览着每一张纸的内容。

顾清卿察觉到不对，一把握住了他的手，“没必要往后看，我找到了……你母亲的尸体，她被悲伤死神吃掉了。”

听到耳边少女的呢喃，江寒翻动书页的手戛然而止。

他机械的抬头，瞳孔中映射出从未有过的绝望。

顾清卿双唇微颤，她第一次在这个男人的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

“我能理解你，失去亲人的滋味不好受。”

“没事，我只是……”

面对少女的安慰，江寒仰起头，把泪水硬生生憋了回去。

“我梦到过今日的场景，得知母亲死讯之类的。失踪十七年，死亡也是理所当然的吧。我只是……不愿意接受现实。”

“不……”

“你还有希望，我会帮你找到你的母亲，去调查，去……现在我们就去，去竹林，去渤海，去……”

“不要！”顾清卿捧住江寒的脸，语气略带哭腔，“看着我，就当是为了我，不要去管这些事了。”

“可……”

“我想和你好好活下去。怪物也好，过往也好，我想把它们全忘掉。

被埋在地下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身边一片黑暗，没有谁可以依靠，那时候，我好想你。”

我想听你吹口琴，想听你唱歌，就算……只是和我说说话。”

顾清卿倚靠在江寒肩膀上，从他手中拿回记录本，塞回皮箱。

她站起身，回头看向江寒。

那个以往坚强无比的男人，此刻已经被悔恨与痛苦笼罩，面如死灰。

“我不该来的，对不起……”

她无助的搓着短裙的裙沿，咬住下嘴唇，转身离去。

观众席寂静无比。

其余众人都在主办方的带领下，进入内厅的画廊。

江寒大脑空白，等他回过神来，身旁已空无一人。

“林钰？”

【完成任务1】

【任务进度：50%】

【R女友感情线进度：5%】

【请完成任务2：将H女友带回酒店，并在夜间**（内容无法正常显示）】

“我现在没那个心情。”

江寒关闭弹出的屏幕，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他深吸一口气，回顾着顾清卿方才说过的话。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亮起，弹出一条信息——

林钰：『知道你很难受，就不逛画展了，我在鸿海酒店403号房等你』

江寒将手机解锁，回复道——

『等我』

与此同时，另一边。

403号房内，传出哗啦啦的水声。

拉上丝绸窗帘，空调温度调整到26°，关闭所有光源，只剩床头的一盏昏黄小灯。

林钰裹着浴巾，浑身散发着玫瑰沐浴露的香气。

她将手指上的婚戒摘下，放在床头柜。

（ps：史诗级削弱（悲））

“小寒比我想象中更脆弱，男人和女人一样，都是想被温柔以待的。”

或是一句慰藉的话，或是夏日的冰棒。

一支从亡夫保险柜里借来的雪茄，一件新买的贴身制服。

一个不顾世俗的吻，一副炽热的躯壳。

“咚咚咚！”

林钰的思绪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

她慢步走向门口，放下防盗链，带着期盼的心情打开门锁。

“江寒，你来了。”

林钰指尖微动，浴巾如一条灵蛇般从身上滑下。

……

“林钰……清卿……我爱你。”

……

【完成任务2】

【任务进度：100%】

【获得奖励：灵魂力量lv5】

【获得奖励：催眠APP*1】

……

夜晚，时间已是十一点半。

天空下起小雨。

月光从窗帘缝隙中洒下，如此静谧，令人安心。

403房间内，江寒擦拭着沐浴后的汗珠，往喉咙里灌进一大口凉啤酒。

走到床边，在林钰疲惫目光的注视下，点燃雪茄，轻轻吸一口，吐出白烟。

“想必平时积攒了不少压力吧，衣服、头发上全都是。”

“私密马赛。”

“你刚才一直叫着顾清卿的名字。”

“对不起，当时有点失去理智。”

“我能理解，虽然我未曾感受过那种痛苦，但失去亲人，”林钰摸了摸鼓起来的肚子，“我想没人可以轻易释怀。”

“那么多年过去了，我竟然会因为这件事流泪，真的没想到。”

江寒摸着林钰的肚子，眼神中带着一丝自责。

林钰握紧江寒的手，和他十指相扣。

“前几天，我去医院复查了，大夫说是双胞胎，当时给我高兴坏了。”

江寒迟疑片刻，随后露出笑容：“两个孩子，那还真是幸福啊。你有想好他们叫什么名字吗？”

“嘻嘻，我当然想过，江梦、江桥，如果是女孩的话，就叫江韩、江渝。”

“等等……为什么要姓江。”

“真是的，笨蛋，我亡夫也姓江啊。”林钰看着窗外的月亮，又小声接了一句——

“不管孩子是谁的，一个归我亡夫，一个归你怎么样。”

“啊？哈哈，什么想法啊。”

江寒笑了出来，嘴里的雪茄都差点没叼住。

林钰也后知后觉，笑了出来。

但很快，她的笑容慢慢变得忧伤。

“其实我也知道，我们的感情持续不了多久。”

“为什么又突然变得那么伤感？”

“这样吧，你给这孩子取个名字怎么样？”

“取名字，我真的有那个资格吗？”

“你陪我那么久，也陪了他们那么久，最有资格了，快想。”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

江寒抽了口雪茄，视线瞅向窗外的明月。

“月光真美啊。”

如果是女孩的话，叫‘江贞恩’。”

要是个男孩，就叫‘江日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