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亡夫与跟踪狂

经过一番折腾，林钰同意了顾清卿重归校园的请求。

挂断电话，江寒转动方向盘，将车开回学校。

一路上，顾清卿和诸葛雪叽叽喳喳讲个不停。

那个皮箱里，不过是些各地神秘怪物的故事，竟然能让两个女人聊的热火朝天。

仅仅不到十分钟，她们就建立起了深厚友谊。

刚把车停到职工停车场，诸葛雪就牵着顾清卿的手，急急忙忙带她前往鬼怪社。

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江寒坐在驾驶位上，关上车门，往嘴里扔了颗草莓味口香糖。

“那么快就变成好朋友了。女人，还真是奇怪的生物。”

“话说，那个‘死神’，到底是什么。”

江寒闭上眼，启动第六感。

【第六感启动中……】

【未知生物：30％概率为动物，1%概率为植物，30%概率为死神界死神，29%为天使】

【友情提醒：情报不足，请勿过度依赖第六感结果】

【紧急程度：一颗星】

“真是的。”

情报不足就分析不出来？

那我还要这第六感干嘛。

江寒点起一支细烟，分析结果在他预料之中。

毕竟死神这种东西，哪有那么容易理解呢。

“咚咚咚！”

他刚把烟叼在嘴里，耳边就传来敲车窗的声音。

江寒转头看去。

车窗外，林钰一身抹胸束腰白裙，手提最新款的路易威登，鼓着嘴巴，略带可爱地指着他。

（ps：蠢BAI怎么形容都听不懂，林钰在车窗外的）

降下车窗，林钰嗔怪道，“谁让你在我车里抽烟的，不怕主任路过闻到吗？”

江寒关闭副驾驶门锁，“你老公他不是也抽烟吗。”

林钰顺势坐进副驾驶，“他只抽电子烟，像小孩那样，喜欢西瓜味。”

“作为商界大佬，抽西瓜味电子烟真是独特的爱好。”

“唉，在他身上，我完全看不到商人该有的霸气，他很幼稚。就算葬礼也办的那么草率，反倒是你，二十岁的年纪，三十岁的说话方式，四十岁的习惯，成熟的不像话。”

“是吗，我自认还是挺年轻的。”

“呐，就是这种老成的话，用你这张脸说出来，真的很违和。”

江寒打开车窗散散味，“我有那么怪吗？”

“很怪。”

江寒笑了笑，竖起吸了一半的细烟，“细烟和电子烟，完全是两样东西，区别在格调。”

“我觉得细烟更有格调一点。”

“我也这样觉得。”江寒抽了两口，把烟头扔出窗外，“如果两样都抽，对身体很不好。”

林钰意识到对方话里有话，“可把我搞的一团糟的，不是江寒你吗？”

“也许吧。”

“我爱你江寒，真的很爱你。”

江寒迟疑片刻道，“我也喜欢你，一直都是。”

“有你这话就够了。画展在鸿海艺术大厦，我们直接走吧。”

“嗯。”

江寒按下导航，驱车前往画展地点。

一路上，他都在找绘画之类的话题。

一聊到画画，林钰便开始滔滔不绝，眼神中充满了兴奋，好像变回了花季少女。

对她来说，大学老师是工作，画家才是生活。

江寒对美术是一窍不通的。

他认识的画家，也只有梵高和达芬奇。

面对林钰讲述的画家故事，江寒总是在适当的地方，提出有趣的疑问。

这是牛郎培训时的第一课——故意让客人解答一些简单问题，会让她们有成就感。

这些问题，林钰很乐意回答，这让路途变得没那么枯燥。

临近中午十二点，他们终于到了目的地附近。

江寒在711买了两份猪排饭便当。

在柜台等待加热的时候，他向林钰问出了那个困扰他一路的问题。

“你发现了吗，越是靠近鸿海艺术大厦，附近的情侣酒店就越多。”

“毕竟是艺术界的人嘛，欲望相比较普通人，会强上很多。”

“为什么你会用‘毕竟是艺术界的人’这种口吻。”

林钰捂着嘴笑了，“我刚认识我老公的时候，他年近四十，是个油画商人。而我刚大学毕业，想举办自己的画展。”

“然后呢？”

“他很有钱，为了画展顺利举办，他和我做了项交易。”

江寒挑了挑眉：“是那种交易吧，我已经猜到一半了。”

“那是个拍卖会，他在拍卖桌前主持拍卖，我藏在底下帮他……”

“好了好了，我明白了不用说那么详细。”

江寒打住了她。

这种癖好，江寒见的挺多，他自己也想那么干。

或者说，大部分男人都有过这样的想法。

在众目睽睽下，释放自己病态的欲望。

人之常情。

“但，你为什么会嫁给他呢？明明发生了这样的事。”

“可能是喜欢他，或者是喜欢他的地位？我也不太明白。”

“我看，二者都有。”

江寒从店员手里接过便当，递给林钰一份，没有继续往下说。

和导师女友聊对方的亡夫？

这件事本身就很诡异好吧。

大窗边的用餐区，有一排高木椅，和窗台延伸出的白桦木桌面。

二人坐到高木椅上，从桌上的筷子筒抽出一次性木筷。

江寒撕开便当外的塑料膜，掀开盖，一股独属于猪排饭的热气扑向脸颊。

江寒合上筷子，故意大声说道：“我准备开动了。”

“噗，为什么要像日本人那样说话？”林钰嘴里鼓鼓囊囊的，被他逗笑了，憋着不让自己把饭喷出来。

“从宝马车下来到711吃便当，世上独一份好吧。”

“哈哈。”

林钰笑的很大声。

但她不知道的是，就在身后的货架边，一个鬼鬼祟祟的人正在注视着他们。

（ps：当然，杀手也没靠那么近）

【警告！警告！】

【第六感紧急启动中……】

【货架边拿水果刀的杀手：99%概率为跟踪狂】

【友情提醒：请立即阻止危险到来】

【紧急程度：五颗星】

“什么？”

突如其来的系统播报，让江寒起了鸡皮疙瘩。

但他并未慌张，先假装低头吃饭，不经意间扔下一枚硬币。

“哎呀，钱掉了。”

弯腰，捡钱，抬头。

趁着弯腰捡钱的功夫，江寒不经意间看向货架两侧。

果然，左边的货架藏着一个戴着鸭舌帽，胸部鼓鼓的人影。

她似乎察觉到了江寒警惕的目光，收起水果刀，压低帽檐，随手拿起一袋软糖去前台结账。

江寒缓缓捡起硬币，紧紧盯着她，直到对方离开便利店，才直起身。

“你怎么了？看起来面色不好。”林钰也察觉到了那个行踪怪异的人，关切地问。

江寒把硬币放回兜里：“没事，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