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溪言没想到,再次见到年少时的初恋会是这副场景。
她浑身松软地躺在床上,而傅尘泽也像被下了药,浑身燥热,紧紧贴着她,两人呼吸缠绕,暧昧的不像话。
但岑溪言很清楚的看到,傅尘泽眼中泛着的冷意,下一秒,岑溪言就听到傅尘泽愠怒的声音,“怎么?岑小姐这是走投无路,准备卖身吗?”
眼前人的冷漠,刺痛了岑溪言,她瞥开头嘴硬道,“傅总还真是懂我,那你应该也看得出来我不希望身上的人是你吧?”
岑溪言说的是违心话,她今晚只是替陆家出面签合同,不曾想有人会对她下药,还把她送到了傅尘泽床上。
可这解释的话,岑溪言现在说不出来。
心中本就压着一股气的傅尘泽在听到这句话后,冷哼一声,在岑溪言耳边低声道,“送上门的便宜货,我何乐而不为?”
说着,傅尘泽的手顺着岑溪言身体的曲线往下,他对岑溪言的身体太过于熟悉了,手隔着裤子伸到腿内侧的时候,傅尘泽就听到了岑溪言没忍住娇喘的声音,他故意压低嗓音。
“你的身体比你的嘴更诚实。”
岑溪言在傅尘泽那句伤人的话后红了眼,此时却也没忍住红了脸,想到自己身上的伤,她还是握住了傅尘泽的手腕,有些艰难的开口,“傅尘泽!”
“别忘了我已经和陆子逸结婚了。”
这是榕城人尽皆知的事。
傅尘泽摩挲腿部的手一顿,眸色暗沉,似乎藏着股淡不可见的火苗。
明明屋内开着暖气,可岑溪言还是被周遭的寒气冷的颤了颤,她知道,这是傅尘泽生气的表现。
卧室安静了良久,傅尘泽才从岑溪言身上离开,背对着她时,傅尘泽说了一句,“岑溪言,你还真是像以前一样爱做这种恶心人的事。”
傅尘泽走了,一时之间,套房内又只剩岑溪言一个人。
她保持着同样的姿势,望着天花板,哪怕这些年已经习惯了这样又黑又安静的夜晚,今晚的岑溪言却还是控制不住的浑身在抖,和以往不同的是,彼时岑溪言脑海里浮现的都是当年那幕。
岑溪言追到傅尘泽的第三个月,被早年退休找来的护士揭露,她并非岑家女儿,岑家亲生女儿接回来的那天,岑溪言一朝从云端坠入地狱,她不再拥有父母的偏爱,也不再拥有自己的卧室,更不再自由。
原本,她连岑家女儿这个头衔都要没有的,只因陆家二少爷出了车祸双腿残疾,岑家公司又在当时陷入困境,他们出手资助,唯一的要求就是岑家女儿嫁入陆家。
岑溪言还记得,那天妈妈站在二楼,哭着对她说,“岑家养了你这么多年,夏夏这些年都不在我们的身边,你忍心让她一回来就嫁给一个永远站不起来的废人,让圈子里人人耻笑吗??!”
这句话之后,他们甚至没给岑溪言反驳的机会,答应下了这门婚事。
留给她唯一的选择,就是和傅尘泽断了联系,而最快的方式就是她出国。
决定出国的那天,岑溪言站在男寝楼下,像往常般给傅尘泽送了杯奶茶,没等他接过,岑溪言就开了口,“傅尘泽,我们分手吧。”
傅尘泽的笑意僵在脸上。
“为什么?”见岑溪言不说话,傅尘泽小心翼翼地低下头牵起她的手,语速开始加快,“不是说好了我们慢慢来吗?”
岑溪言面无表情的抽回手,话说的很淡,却伤人心,“傅尘泽,追你只是和她们的赌约,现在赌约期限到了,我也没有耐心再陪你玩慢热游戏了。”
对于一个慢热且已经在打开自己的傅尘泽,这句话像是一把刀,牢牢的刺在他跳动的心脏上。
后来的事,岑溪言记不清了,只记得朋友告诉她,傅尘泽护着那杯奶茶,在雪里站了一夜。
真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