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未能开始的演出（求追读！）

皮尔特沃夫，号称进步之城，曾吸引无数的学者，工匠以及艺术家汇聚于此。

来自各个城邦的艺术家跋山涉水来到这座城市，目的往往只有一个。

那就是希望在中央剧院来上一场独家演出，自此功成名就，平步青云。

除了牵动艺术家们的心弦之外，这座半环状的开放式剧院也一直以来都是皮城上流人士消遣娱乐的首选。

但今天，剧院不复往常一般清雅，枪炮齐全，满是肃杀之气的密探队伍将这里团团包围。

“进攻！”

随着队长一声令下，剧院大门被强制爆破。

三排手持厚盾的盾兵在前开路，枪械手雷满配的贴身卫队紧随其后。

战术手电在狭小的过道中不停地往复扫射，将处在核心位置的夏安与卡密尔护的密不透风。

根本不用任何战术指令，训练有素的密探们就迅速占领了半圆看台所有优质火力点。

密密麻麻的枪口同时对准了舞台中央，那名带着白色面具的钢琴演奏者。

“看来，我的观众已经入场！”

随着一声极富磁性的男低音响起，音乐声暂熄，烬将钢琴合拢，属于他的演出要开始了。

作为一名优秀的演员，在演出开始之前，向观众行上一礼总是必要的。

“此刻，大幕渐起！”

正当他轻吟着诗歌，打算起身行礼，然后用枪炮进行接下来的演奏时，他发现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劲。

支腿，撑腰，然后起身，这么平平无奇的一个站立动作竟然没能完成？

他腰腿发力，又试了一次，但依旧没能站起来。

怎么回事！？

自己安装的义肢难道出问题了？

他下意识地低下头，却发现自己的屁股好像和固定在舞台上的石凳冻在了一起。

仔细看了两眼，板凳边缘处蔓延而出的细碎冰渣确认了他的猜测。

烬：？？？

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板凳竟然可以结冰了，但此时观众已经落座，演出迫在眉睫！

他必须起身完成自己的艺术！

他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这点小问题拦不住他！

他沉下心来，深吸一口气，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下半身。

脚趾扣地，小腿紧绷，膝盖微蜷，力量从脚踝传送至大腿肌肉，然后腰腹一挺。

给！我！起！

烬的身体和灵魂一起发力，但是石凳上的冰似乎极为坚固，硬生生将他的力量吞噬殆尽。

不！！！

怎么能在这种时候出现问题！

无论是被追杀，还是去追杀他人，从未紧张过的烬此刻面具下满头大汗。

他已经意识到自己中了陷阱，但他没有放弃。

他在艾欧尼亚的牢笼中待了数年，不见天日的生活并没有将他击垮。

每每孤身一人，困居于牢房时，他都会在心中默默酝酿着灵感。

每次透过窗户看向天空时，他都会发誓出狱后一定要策划一次完美的，轰动的，震撼人心的艺术表演！

他得到了机会。

苦说大师用自由雇佣了他，让他前往欧什拉·瓦祖安进行一次足够规模的破坏。

破坏，多么美妙的字眼！

他欣然接受，踏上了前往皮尔特沃夫的商船，一路顺风顺水。

下船时，顺便还把跟在自己后面的两个均衡教徒炸进了水里。

但留给他创作的时间并不多，他连夜在上城布置假目标，在下城往管线上安装炸弹。

说实话，他不喜欢祖安发生的一切。

一场绿了吧唧的毒气爆炸，这算什么艺术？

跟他合作的名为烈娜塔的女人不光皮囊丑陋，灵魂也散发浓浓的着铜臭味。

如果能抽出时间他不介意把自己这个合作对象干掉，好洗刷自己在艺术生涯上的污点。

相比于祖安那场他不愿亲自承认的爆炸，他更希望以一种高雅的姿态，在这座皮尔特沃夫中央剧院来上一场无可挑剔的演出。

但艺术总是艰难的。

创作期间，他遇到了种种意外。

什么天上突然刮起了风暴，然后变成了一大片毒云飘了过来，接着又下了一场丑陋又可怕的毒雨，还有两个均衡教徒在他身后狂追不止。

但为了艺术，他将这些困难乃至自己的生命都置之度外。

他在中央剧院做好了一切演出准备，他要用这场艺术将自己推向一个更高的巅峰。

同时，也为了向许久未见的慧传递自己已经归来的消息。

但这个关键时刻，他的屁股，被冻住了......

“嗯，哼！”

身材高挑，手脚残缺一对的烬此刻已经歇斯底里。

他半弓着身子，以一种极为猥亵的姿态挺动着自己的腰部，极度迫切的想要站起来，但屁股依旧纹丝不动。

“哼哧，哼哧！”

烬加大了力度，他连自己视若珍宝的手枪都丢在了一旁，双手箍着自己的腰部，像是一颗地瓜想要将自己从地里拽出来。

“咔哧。”

随着一声布料撕碎的声音传来，烬的动作凝固了。

他低下头，绝望的看着那条由上好的艾欧尼亚丝绸缝制的裤子——

裤裆，烂了......

他那一半金属一半肉，半大半小的屁股已经暴露了出来，在冰晶的衬托下闪闪发光。

那黑发黑瞳的少年适时开了口：“去，找个画技精湛的艺术家过来，把卡达·烬先生的呃...曼妙身材绘制下来。”

烬缓缓抬头，看向了观众席。

恶魔！他是恶魔！那个黑头发的是恶魔啊！！！

他在心中发出绝望的吼声。

但恶魔旁边卡密尔再次接过话头：“一个？来人，把皮城所有优秀的画家都找来，谁的画作最优秀，菲罗斯家族将会为他开办一年的私人艺术展。”

密探队长领命，去而复返。

众多被名利钓来的画家们紧张的排成长长一列，开始以各个角度绘制起了世界名画。

《烬在弹钢琴》

面对密探部队的枪口依旧能保持风度弹奏钢琴的烬，此时面对画家们的笔触却彻底陷入疯狂。

他拼了命的想逃跑。甚至连自己的皮肤都置之不顾，拼尽一切的向上发力，身体骨骼都被拉扯的咔咔作响。

如他所愿，被冰冻的那部分屁股在不顾一切的暴力拉扯下，强行从身体上直接撕了下来。

但是他另一半机械结构屁股，则是依旧和臻冰紧密相连。

在画笔与枪口的包围中。

烬慢慢停止了挣扎，面具后的双眼中再无一丝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