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是一本太仓促的书，开始以为的来日方长;最终也难逃人走茶凉;我和颜宁各自写满的“试卷”随着岁月的痕迹也渐渐变得模糊;原来时光不仅能淡化记忆;也能磨平随风起却无处安放的爱意;让人怀揣着遗憾去寻求穷其一生所追寻的答案。
“颜宁我决定去北京发展，不过如果……”“多保重，回来见。”还没等我说完;颜宁就打断我的话回复道。
我看着他沉默许久后再次开口道:“其实如果你留……。”“去吧，明天我有事就不来送你了，到了记得报平安。”颜宁说完后就加快脚步头也不回消失在夜幕里。
“年年你又发什么呆?”男友走过来对着正在发呆的关心的询问道;我摇摇头没说话;“你说当时一意孤行，只身一人来到BJ是不是选错了。”他开口喃喃道，像是在问我更多的又像是在问他自己。
“年年，我累了;我决定离开BJ回老家了。”男友沉迷一会后开口看着我说道，我抬头看着眼前和我在一起三年的男友竟觉得他有些陌生。
也许说起来有些可悲，在快节奏的BJ两个孤身北漂的我们连生存都困难又怎么会有时间抽空了解身边的彼此呢？
我沉默许久后开口道:“回去注意安全。”“抱歉明天得上班不能去车站送你。”也许是他没想到我会这么平静坦然的接受他的离开，他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我们去吃那个路边摊吧？”他沉默许久后又缓缓开口道，“好!”我没有犹豫立马点头答应;我们骑着共享单车吹着晚风和之前的每个夜晚一样，平静也孤独。
“老板，老样子再加两厅啤酒”他对着老板喊完后在我对面坐下又对着我笑着说道:“不介意陪我喝一杯吧。”
“正有此意。”我微笑着看着眼前这个和四年前相比缺乏斗志的笑容不在那么灿烂的男孩;那一刻我知道他不快乐了。
那天我们喝的很醉，像朋友像知己唯独不像恋人;我们连最起码的告别都没有，而我依旧每天赶几个小时的通勤上班下班;循环往复毫无波澜。
“喂，妈……”妈妈的一通电话让我从热闹繁华的BJ回到慢节奏简朴的小镇;看着躺在病床上两鬓斑白的爸爸我才意识到我已经很久没回家了。
2
“年年，你这次回来准备呆多久?”爸爸满脸期待的看着我，也许他们已经习惯了我的离开，所以他们不奢望我能留下来而是期望我能多待些时日。
“爸，我请了四天的假;等您出院我再回去。”我起身给爸爸倒水，看着父亲眼里的欢喜眼圈再也忍不住有些发红。
“叔叔您好些了吗？”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我摆弄杯子的手变得有些慌乱;“小宁，你来了!”爸爸满脸微笑的看着提着大包小包来看他的颜宁。
“好些了，过两天就可以出院。”爸爸笑着回复道;私下医生说爸爸只是有点小感冒非得吵着要住院;我理解爸爸的用意;只是这么多年我确实有愧于他们让他们想见见女儿都只能采用这种方式。
“年年你回来怎么没让我去接你。”比起我的慌乱颜宁更多的是平静，他平静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走出医院，外面传来好闻的桂花香，一只小猫蜷缩在桂花树下；任由桂花洒在身上，正所谓桂花树下桂花猫好一副懒散模样
“什么时候回来的?”走出医院后颜宁看着我笑着询问道，我抬头看向愈发沉稳的他也轻笑了一下后开口道:“昨天。”“待四天。”我还没等他再次开口就抢先回答道，他眼底似乎闪过一丝失望;还没得我来不及捕捉他又恢复之前的淡然。
“在BJ过得开心吗？”颜宁沉默许久后看着我又开口询问道;我一时有些语塞也许是因为很久没有人问过我过得开不开心，快不快乐;又或许我已经麻木的连快乐是什么一时也分不清了。
“还好吧。”我看着他故作轻松的回答道;内心却泛起五味杂陈;“你呢？毕业这么多年工作也稳定下来了，就没打算谈个恋爱，结个婚什么的。”随后我又开玩笑的问道，但是我很清楚我很关心他回答的答案。
“你不也不急着结婚吗？”他满脸笑意像是在掩盖些什么;“我们不一样，你知道的我是一个不婚主义者，结婚于我而言就像天方夜谭。”我习惯性的伸手去包里掏出香烟，随后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回来了，又将香烟揣回兜里。
“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你不是一直挺讨厌烟味的吗？”他有些惊讶的开口问道;我对他的反应毫不意外;我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抬头看着他说道:“一起喝一杯?”
“行啊！”他毫不犹豫的应许道。
“小颜哥哥!”我们还没到饭馆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就跑过来抱着颜宁喊道;“小泽今天有没有听你妈妈的话?”颜宁摸着男孩的头宠溺的问道。
“我今天很听话;哥哥这位漂亮姐姐是谁啊？”男孩
“小颜你来了。”饭馆老板娘热情的朝颜宁打招呼;随后又有些疑惑的看着我向颜宁问道:“这位是？”
“她是韩叔的女儿，韩年年。”颜宁满脸微笑的朝老板娘介绍着我;“你就是年年啊，老听他们提起你;真漂亮。”老板娘热情的拉着我说道。
“他们是?”我有些好奇谁会提起我，我已经离开云海镇四年了;感觉有些受宠若惊难得有人还提过我。
“就是颜……。”“张姐，饿了。”老板娘话还没说完就被颜宁打断道;“好好好，马上给你们炒菜。”老板娘听到颜宁的话后边跑进厨房边回答道。
“你经常来吗?感觉你和老板娘一家关系挺好的。”我边坐到他帮我拉开的椅子上边询问道;“四年前张姐独自一人带着小泽来到小镇开店，当时的小泽才出生不久张姐带着他无法开店，但是她是一名单亲妈妈，不开店就没有收入来源；后面我奶奶听我提起后主动提出帮她照顾小泽。”颜宁边给我递过来一杯水边说道。
“颜奶奶还是这么热心肠。”我听后感叹道，颜奶奶在小镇都是出名的热心肠，当然颜宁也遗传了他奶奶的优秀美德。
“我没醉，我还能喝。”我边酿酿跄跄的推开颜宁边嘟嚷道;“好，我知道你能喝不过现在得回家了。”颜宁用哄小孩子的语气耐心哄着我。
在我快摔倒之际伸手抱住我;我同他四目相对我有些恍惚的问道:“颜宁，你怎么在这。”颜宁没再说话而是直接弯下腰抱起我。
我仿佛间记得他温柔的把我放在床上，他要走的时候我拉着他开口道:“颜宁，你为什么就不留我呢？”泪水随着话音一同顺着眼眶流出来。
颜宁伸手触摸我的脸颊帮我擦干泪沉默许久开口道:“我只希望你能成为你想成为的样子。”那夜颜宁站在窗台抽了很多烟;我不清楚他什么时候开始学会抽烟;我只知道他似乎也不快乐了。
“醒了？”我揉着发胀的脑袋走出颜宁的房间;正在厨房忙碌的他听到我的动静后边从厨房走出来边开口问道。
我看着他点点头后，打量着四周;“你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一醒来就喜欢到处乱转。”颜宁边给我倒水边笑着打趣道。
“从小养成的习惯，恐怕改不掉了。”我继续打量着周围开口道。“这个位置还挺不错，符合你从小边看海边养老的愿望。”我躺在阳台的摇椅上看着不远处映入眼帘的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海面，不由得有些惬意舒适。
“是啊，现在就挺满足我养老需求的。”颜宁将水杯放在我旁边的桌子上，并在桌子另一边的躺椅上躺下懒洋洋的开口道。
“挺好。”我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后，缓缓开口道;我偏头看向这个埋藏在我内心深处多年的少年，任由阳光洒在身上，阳光下让他本就俊朗的五官显得更加生动立体;看着这样的他心跳依旧还是会变快;我将看向他的目光看向海面，内心的慌乱告诉我，原来喜欢的人不论多久没见;再次见面时还是会忍不住心动;“先吃饭吧。”沉默一会儿后颜宁边起身边说道;我看着他点点头后，就跟在他身后进了厨房。
吃过饭后，颜宁接到单位有事就急匆匆的出门;走到门口后他开口道:“门锁密码，是318933，如果你要出门的话;还有你要洗澡的话衣服可以去我房间穿我的。”
还没等我开口;他就急匆匆的关门走出去;我看着他急匆匆的背影似乎更像是在落荒而逃;我也不明白是什么给我造成的这个错觉。
我闻着自己满身酒味的衣服才明白他为什么提醒我洗澡，我有些无奈的摇摇头走进他的房间打开衣柜。
我拿出一件白色T恤时，在衣柜里发现一张用相框装订好的照片;照片上是我和他高中时互相打闹被朋友抓拍到的照片。
他弯曲着双腿与我齐平，我的一只手环绕着他的脖子露出十分满意的微笑;我打开相框企图拿出照片拍一张在手机里，当我打开相框时;发现相框里还装有一封信——“年年启”信封上的字有些发黄可以看出这是尘封已久的信件。
“年年，听闻你想去大城市闯闯;我内心闪过更多的是五味杂陈;如果可以我也想陪你去看你喜欢的大城市;只是对不起年年我不能独自留奶奶一人在云海镇;她日渐年迈;我放不下她。
我也想过劝你留下来;但是每次想要开口都回想起你对外面世界的向往;你谈到外面时眼里的光芒让我明白我不该自私的劝你留下。你有你想要追求的诗和远方;我不能因为一己私欲而让你留下来;我很期盼你有一天你能让我等你回来。”——颜宁。
我看着泛黄的信件，被泪水打湿的字迹在纸上渲染开;那一刻我有些恍惚当年的一腔孤勇是否是我远离幸福的开始。
“年年，你在哪呢？昨晚没回来。”电话里传来妈妈的声音，我躺在颜宁的摇椅上漫不经心的回答道:“妈，我下午就回医院。”“我和你爸今早就回家了，你今晚带小宁一起回家吃饭。”妈妈在电话那头认真叮嘱道。
“他应该会很忙吧，要不以后你们再喊他吃。”我下意识的拒绝妈妈的要求;因为这么多年我知道妈妈一直希望我能和颜宁在一起。
“我已经跟他打过电话了，他说他今天下班挺早的;总之你和他一起回来。”妈妈说完后还没等我回话就挂断电话。
还没等我按熄屏手机颜宁就发来消息:“年年在家等我，下午我来接你一起去你家。”我看着这条消息莫名觉得有些好笑;他这是在邀请我去我家？
“就去我家吃个便饭你买这么多东西干嘛？”我看着塞满东西的后座;只好边坐到副驾边问道。
“给叔叔阿姨带的一些营养品。”颜宁看向我开口道;“其实……。”“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还没等我说完话颜宁又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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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宁，来就来了还带这么多东西。”爸爸边接过颜宁手中的袋子边说道;“一些营养品;特意带给叔叔阿姨的。”颜宁边换鞋边说道。
“快都别站着了，赶紧洗手吃饭。”妈妈边将菜端上桌边催促道;饭桌上妈妈热情的给颜宁夹着菜;而爸爸则和颜宁谈论着人生见解。看着相谈甚欢的他们心底闪过一个念头——“也许穷奇一生追求的幸福也不过如此。”
“颜宁;你说人生的意义到底是什么？”我看向走在我身边一直沉默不语的颜宁漫不经心开口道;“做自己想做的事。”颜宁往前走几步后转过身看着我说道。
“这么多年你的见解还是一样。”我看着他笑着摇摇头道;我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让我沉重的心变得轻松了好多。
“我后天回BJ;你来送我好吗？”沉默一会儿后我看着他又再次开口道;“我想我希望我可以拒绝。”颜宁迟疑几秒后缓缓开口道。
他还是一样依旧不愿意去车站送我，也许正如他所言送人离开对于留在原地的人而言是一件极其残忍的事。
看着驱车离去的他;内心有些惆怅;他从不以爱之名捆绑我;有时候转念一想但凡他自私一点也许我会把留在他身边做为一个重视选项。
“到BJ记得来电话，今年过年记得回家。”爸爸和妈妈在机场门口嘱咐着我;看着他们逐渐苍老的容颜我竟动了些不走的念头。
“到那边好好工作;不要担心家里。”“你是不知道我们小镇上的人有多羡慕我们有这么一个出息的女儿。”爸爸拍着我的肩故作开心的说道。
看着他们红润的眼眶，内心仿佛被什么东西在挠很不舒服。我抱抱他们后，转过身挥挥手;我不敢再去看他们;我害怕再看一眼我就不走了。
“程年年!”颜宁的声音在我刚到安检门口时响起;我有些迟疑的转过头;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就跑过来把我抱在怀里说道:“照顾好自己，这边一切有我;不必挂念。”
我说不出一句话身体忍不住颤抖;憋着的眼泪还是止不住流出来;他放开我给我擦干眼泪后就转身离开。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我的脚像是被粘在原地挪不向他;也挪不进机场安检门。
飞机缓缓起飞;靠在机窗上的我脑海里全是颜宁倔强的表情;明明双眼早已红润;可能我应该想不到此时坐在车里一个一米八大个却哭得泣不成声像个委屈小孩的颜宁;他手里握着藏在相框里的信;他的泪终究还是同我的泪交汇在一起;也许这也算是一种别样的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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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就是新人培训的全部内容;再次欢迎你们加入这个团队。”我看着刚入职培训完的新人们表示真诚的欢迎;看着刚刚完成新人培训的他们;满怀期待他们都憧憬着能在BJ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像极了八年前的自己，也许也没想到八年后自己连间像样的房都买不起;“韩主管;您不回家过年吗?”助理走进办公室边递给我资料边问道。
“不了，春运高潮难买票不说;公司放假时间还经不起来回折腾。”我边敲着键盘边回复道;其实我并不是害怕来回折腾;我害怕面对颜宁和他结婚一年的妻子;他的妻子是一个长相乖巧温婉居家的女孩子，与我全然相反。一年前我虽收到请帖但是还是以公司请不到假为依托拒绝了。
我走在贴满春联挂满的红灯笼的大街上;巷子里传来欢声
笑语打破了冬季的宁静让显得与这里更加格格不入;我回到刚付完首付装修简陋的一居室里拉开窗帘看着外面的鹅毛大雪;有种说不出的惆怅。
这间一居室是收到颜宁结婚请帖的第二天买的，付完首付我兜里仅仅只剩下三百块钱连连回去的车票钱都不够;书房里那封写好的辞职申请也只能安静的躺在书桌里;现实告诉我回不去了;等我的人开启新的幸福了。
“年年，今年你还是不回来过年吗？”电话里传来表哥的声音;自从我不回家过年后我就请求表哥去家里接我的父母同他们一起过年。
“表哥;今年还得麻烦你接他们二老去你们那里过年;我刚调到新的岗位事太多了。”我沉默一会儿后还是对着电话那头的表哥拒绝道。
我有想过接父母来BJ过年;但是妈妈总说年要在家过不愿意上来;让我自己照顾好自己不要牵挂家里;我也就不好再强求。
“年年，你怎么回来了?”爸爸妈妈又惊又喜的抱着我;我回抱着他们说道:“年要在家过才有意思。”
那一晚在姥姥家过了一个热闹的春节;表哥走到我身边看着我的父母对我说道:“很久没看姑姑和姑父这么笑了。”
“真是难为他们了，有我这么一个自私的女儿。”我看着他们有些自嘲的笑着说道;表哥拿起杯子碰了一下我的杯子后说道:“常回家看看;在追求梦想的同时也别忘了享受生活。”
我没有回答只是点点头;我不知道我是否完全能解读表哥的话我只知道我似乎错过了太多东西，留下了太多空白。
“小泽叫阿姨。”颜宁的妻子林雅引导着她三岁的儿子叫我;我看着眉宇间和颜宁相似的小泽有些失神;“阿姨。”小泽奶呼呼的声音响起那一刻我想颜宁是幸福的毕竟他要得就是一个安稳的家。
“其实我知道我不应该这么冒然的约你出来。”还没等我开口林雅就开口说道;我看着有些紧张的但依旧强壮镇定的她微笑着说道:“你比我更适合他;你才是他的理想型。”
“啊？”也许她没想到我会是这个反应明显一时有些惊愕。我能猜到她听见我回来就约我出来的目的;她也许是担心颜宁会来找我。
“其实你多虑了，我选择回来并不是要破坏你们的家庭;而是你知道的我家就在这里我还有逐渐年迈的父母。”我喝了一口茶后又缓缓开口道。
林雅听后明显松了一口气看得出她很爱颜宁;也很爱他们这个家。“年年你真的很有魅力;你的美和这个小镇有些不符。”林雅随后又开口说道;我看着她满脸真诚的对我的赞美。
我玩笑的说道:“我适合流浪。”“那年年小姐要流浪去哪呢？”颜宁的声音突然响起;他用打趣的调子调侃着我。
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把我吓一激灵;但是我依旧装作十分平静的回过头看着他说道:“颜大公子好久不见。”此时的我们仅仅只是老友寒暄没有了以前的各种欲言又止。
那天我们相谈甚欢;都心照不宣的没有再提及以前;林雅坚持让颜宁送我回家我不知道她的用意;而颜宁也没有拒绝。
“份子钱什么时候补上?”沉默许久后颜宁玩笑的问道;“好好好;还在惦记着份子钱呢？”我同样玩笑的回复道。
“其实我婚礼的时候你没回来;我很庆幸。”颜宁沉默许久后又再次开口道;“怎么?你害怕我抢婚?”我继续玩笑的说道;内心却泛起苦涩不自觉的又想起四年前写好的辞职信。
“年年，你很棒你活成了你理想中的样子。”颜宁没有同我玩笑而是很认真的说道;“你不也是实现了自己从小的夙愿吗;在小镇有一个安稳的家三餐四季。”我抬头看着满天星辰缓缓开口道。
颜宁看向我没有再说话，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一时分不清他的情绪。
“林雅是一个很不错的女孩子，别辜负她。”我深吸一口气后又开口道;“小泽也很可爱;你现在有了真正想要需要你去守护的人了，好好珍惜。”
“照顾好自己，遇见合适的人也该考虑一下了。”颜宁沉默许久到我家门口后才开口说道;我没有回答;只是点点头后就下车。
看着他驱车离开的车影，有些无奈有苦涩但更多的是释然;我一时间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遗憾;四年前在我决定回来的时候收到他的结婚请帖;我当时埋怨过上天给我开得这个玩笑;可是随着年龄的慢慢增长才明白上天已经给过我二十八年的机会;在我把他作为选项的时候就注定与他难结良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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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你回来这么多天可是第一次来店里哈。”我刚到店里张姐就故作生气的调侃道;“张姐我这不是来了吗？麻烦你给我来瓶酒和一盘小菜。”我微笑着看着她说道。
“好嘞年年。”张姐乐呵呵的忙活着;我才坐到椅子上就看见张姐的孩子拿着一瓶酒上来;我看着大概十一二岁的大男孩多了些腼腆少了些活泼。
“年年姐姐，你的酒”男孩边将酒放在我的桌上边喊道;“你长这么大了，越来越帅了。”我看着他笑着打趣的赞赏道。
他的脸有些发红张姐走上前也打趣道:“他呀，越来越腼腆了像个小姑娘似的。”男孩害羞的跑开了。
“年年，这次回来还走吗？”张姐在我对面的椅子坐下开口问道;“不走了，;距离太远他们也逐渐年迈不能离他们太远了。”我喝了一口酒后缓缓开口道。
“父母尚在游历有方;是这个道理时间真快转眼你都快40了。”张姐有些感叹道;“张姐我才36还年轻。”我故作较真的说道。
“好好好，你永远年轻你还真别说你看起来真的就像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张姐看着我调侃道。
“那是自然，我永远十八。”我一副小傲娇的回复道。
“年年，你这么漂亮又这么优秀追你的人肯定不少;要是遇到合适的也该考虑一下自己的终身大事了。”张姐看着我劝说道;我理解她的好意但是我依旧还是没有这方面的打算。
“你看小颜孩子都三岁了;你也该往前看了。”还没等我开口张姐又继续说道。“张姐我不结婚并不全是因为颜宁。”我沉默许久后开口道。
“年年，你嘴上说的再不在乎;其实你心里的想法我知道;你是一个明白人张姐知道你一直不是一个会为了爱情就放弃理想的人。”张姐脸有些红晕她有些醉了。
“张姐记得你之前就听说过我，你是听谁说的。”我抱着酒瓶同样有些恍惚的看着她问道。
“年年你知道吗？第一次听到你是从小颜朋友的口中听到的;当时小颜当众拒绝林雅的表白后;他的朋友劝他不要再等你了;你指不定在外面早就有人了。”“记得当时他朋友喝了些酒;你是知道的小镇上的人说话都有些不中听好话总是容易被说成好赖话。”“颜宁听后，站起身揍了他朋友一拳后;开口对他的朋友骂道:“你懂个屁!””张姐有些费劲的回想着说道。
“张姐你怎么连他说的话都还记得。”我想尽量把话说的轻松和不在意可是莫名有些沙哑显得有些楚楚可怜。
“那是自然，那可是我第一次看见小颜这么生气，那一刻我就知道你在小颜心里的份量得有多重。”张姐叹一口气后又说道。
还没等我开口张姐又说道:“你知道吗？那天颜宁去机场送你回来后在店里喝的烂醉;嘴里一直念叨着你这次是真的不要他了;他说他有过想把你牢牢抓在身边但是他每次想到你谈论远方眼里泛着光的样子他就明白他不能自私的把你留在这个小镇。”
“他还说他连跟你去BJ的勇气都没有，他又凭什么让你为他妥协。”张姐满脸遗憾又无奈的表诉着颜宁那天的痛苦。
“后来;他奶奶生病住院;林雅每日的殷勤照顾最终在他奶奶的劝说下小颜不得不答应林雅的表白。”“他结婚的前一晚在店里也喝的烂醉;只是这次很安静始终一言不发;他拿出一个信封和你们的照片用打火机点燃。
一个人看着那些灰烬哭得泣不成声，那是我第一次见这么一个大男人哭得如此无助;他的手机上一个去BJ的机票订单;在他点下付款时林雅来到店里将他接走了。”
张姐继续讲述着几年前的事;她殊不知此时的我早已也泣不成声。
那晚我拿着酒瓶就离开张姐的店;一个人酿酿跄跄的走在大街上;像一只流浪猫没有归宿。
我躺在花园的椅子上看着满天星辰;嘴里念叨着:“颜宁;你为什么不在等我几天;你都等七年了再等三天我们就有结果了为什么你就不等我。”眼泪顺着眼眶流下;怎么也止不住。
我才明白原来陪我看星星的人真的被我弄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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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妈这是我男朋友;我和他是旅游认识的。”爸爸妈妈看着林川满心欢喜;我理解他们的心情;这么多年他们一直希望我能找一个照顾我的人。
“这是我男朋友林川。”没想到时隔四年后我能和颜宁夫妇再次坐在一张饭桌上;开始有了岁月痕迹的我们一次见面比一次坦然。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林雅有些兴奋的开口问道;“我们不打算结婚;我们都更喜欢自由一点生活。”我笑着挽着林川回复道。
林川伸手握住我的手点头附和道;张姐走上前看着林川调侃道:“年年这么帅的男朋友你可得看牢了，不然被哪个小姑娘拐走了。”
“老板娘您应该嘱咐我才是。”林川同样玩笑着回答道;林川是个很幽默的人;他和我一样终是做不了巷子里的狗;只愿做没有归宿的猫。
后来我和林川游遍大疆南北;偶尔回到小镇见见好友;我们成为了小镇人口中最时髦的老头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