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朝中暗流 南疆勇斗

拜见王爷,门口侍卫见裴承晔前来,忙不迭行礼,裴承晔微微摆手,径直踏入东苑。行至后花园,瞧见裴承毅正逗弄着小猫,他不禁挑眉问道:“兄长把灵曜司的诸葛凛调入内部阁,所为何事?”

裴承毅闻声回首,怀中小猫慵懒乖顺,他漫不经心地轻抚着,缓声道:“内部阁的格局,也该换换血了。”裴承晔从容落座,端起茶盏轻抿一口,才淡淡开口:“我自是信得过兄长的眼光,只是兄长近来这行事手段,愈发执着……”话未及说完,便对上裴承毅凌厉的目光。

“晔儿,自朕登基以来,这朝堂上文武百官,各怀心思,事事都对朕有所隐瞒。朕必须知晓他们的一举一动、所思所想,所以,要在他们当中安插些可信之人,替朕看个清楚、听个明白。”裴承毅语气沉稳,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裴承晔了然点头:“这么说来,向来底子清白、从不涉足朝堂纷争的诸葛家,便是不二之选了?”裴承毅投来肯定的眼神,踱步到椅旁坐下,侧头看向裴承晔:“朕也明白,这对诸葛家而言,犹如烫手山芋。但正因诸葛家上下齐心,才能与那些狡黠的老臣周旋一二。他们就似那百年巨树,根系深植,枝干粗壮,旁人轻易撼不动。”

裴承晔附和着点头,继而又问:“可诸葛凛在朝中毫无根基,也没什么官员肯为他撑腰,往后行事,怕是步步艰难吧?”裴承毅双眸微闭,缓声道:“他绝非软弱之人,而是块难啃的硬骨头,就齐达、柳子瑛那点手段,还动不了他。”裴承晔暗自轻叹,曾经二人还是逍遥皇子时,常跟着山上老道士在林间悠然漫步、吹风赏景,谁能想到,一朝称帝,兄长竟变得这般精于权谋了。

“都抓紧干!把马拴牢实咯,围栏也得弄得结实点。”营地中,士兵们正热火朝天地修缮着。此时,裴承毅派出的军队在王钦率领下已然抵达南疆。在头几日赶路的时候后头几车粮草就被当地的傑族人给劫了去。王钦还没来得及下达指令,便有士兵匆匆来报:“将军,看管粮草的左卫侯王葆,已经单人匹马朝着土匪逃窜的方向追去了!”

王钦一听,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满心的不安。可当下形势紧迫,他略一思索,迅速抽调出一队人马,急声吩咐道:“你们立刻朝着王葆的方向追去,务必保他周全!”紧接着,又指派另一队人马原地驻守:“你们就在这儿守着,等王葆他们回来。”安排妥当,王钦才一挥手,带领着大部队朝着既定地点继续进发。

“驾!驾!”狂风在树林间肆虐穿梭,发出鬼哭狼嚎般的声响,一匹红鬃似火的烈马嘶鸣着狂奔,马蹄翻卷起草屑与泥土,在身后扬起滚滚黄尘。马背上的王葆身姿矫健,一袭玄甲因风猎猎作响,他目光如鹰隼,死死锁住前方那支百人规模的傑族部队。

眨眼间,王葆胯下的烈马风驰电掣,已追到队伍末尾。前头的傑族人听到急促的马蹄声,先是一阵骚乱,几句简短又急切的呼喊之后,十几名满脸悍勇的骑手猛地勒转缰绳,战马扬蹄嘶鸣,裹挟着腾腾杀气,朝王葆恶狠狠地折返杀来。

冲在最前的傑族士兵高举长刀,借着马速加成,力劈华山般朝王葆狠狠砍下,刀光霍霍,好似要将空气都劈开。王葆却似鬼魅般灵活,在长刀临头的瞬间,他整个人往侧边一歪,几乎是贴着马背滑过,那凛冽的刀风削断了他几缕发丝。生死一瞬,王葆出手如电,右手飞速探向腰间,“唰”地抽出一把精铁打造的铁锏。这铁锏入手沉重,在王葆手中却仿若轻羽,他顺势抡起,灌注全身劲道,裹挟着呼呼风声,猛地砸向来敌。那傑族士兵刚劈空还未回神,便觉一股大力撞来,手臂瞬间酸麻,手中长刀拿捏不住,“哐当”落地,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后倒飞出去,重重砸落在地,溅起一片尘土。

旁边几人的战马受此冲击,惊慌失措,马蹄乱踏,有一匹马的前蹄正绊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马身陡然前倾,骑手惊呼着被甩飞出去,还连带撞向旁边两匹马。一时间,人仰马翻,嘶鸣声、惨叫声交织在这弥漫着紧张气息的树林里,战斗的火花,才刚刚燃起。

王葆两锏凌厉挥出,将那几个傑人狠狠打飞,去势未减,胯下烈马撒蹄狂奔,风驰电掣间便又追上了前面的队伍。前头的傑族人听到后方动静,回首一望,见王葆竟毫发无伤地追了上来,不由得惊得双目圆睁,满脸都是难以置信之色。还没等他们从震惊中回过神,王葆已探手抽出另一把铁锏,双臂肌肉贲张,在队伍里虎虎生风地抡起膀子,铁锏裹挟着千钧之力,狠狠砸向傑族人的马腿。

傑族骑手们压根没料到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哪来得及防御,一时间,马匹吃痛嘶鸣,骑手们纷纷惨叫着摔落尘埃。眨眼功夫,队伍里便有一半人被放倒,剩下的傑族人见势不妙,也不再没命地往前奔逃,而是迅速勒转马头,呈扇形散开,将王葆团团围在当中。

包围圈里,王葆稳坐马背,烈马喘着粗气,口鼻喷出腾腾白气。在他左侧,一个看似首领的傑族人满脸怒容,猛地一夹马腹,驱马朝着王葆直冲过来。临近王葆,他狠狠勒起缰绳,马头高高扬起,碗口大的马蹄裹挟着下坠之势,狠狠踏向王葆。王葆却毫无惧色,双腿夹紧马腹,稳住身形,浑身肌肉陡然发力,双臂擎起双锏,稳稳顶住那呼啸而下的马蹄。紧接着,他大喝一声,双臂猛地往上一掀,一股排山倒海的巨力爆发而出,竟生生将那傑族人的马给掀翻在地。马上的首领狼狈摔落,在尘土里滚了几滚,才爬起身来,恼羞成怒地用蹩脚的汉语吼道:“你下马,咱们打!”

王葆压根不予理睬,眸中寒芒一闪,驾马朝着那人直冲过去,手中铁锏高高抡起,裹挟着呼呼风声,狠狠砸落。只听“咔嚓”一声,那人连躲避都来不及,便被一锏击中要害,当场没了性命。王葆杀得兴起,环顾四周,那些傑族人早已被吓得胆寒,作势要逃。王葆哪肯给他们机会,怒喝一声:“想跑?”说罢,纵马疾驰,如虎入羊群般不断追上逃窜的傑族人,手中铁锏每次挥出,便有一人倒下。不多时,又有十多个傑族人横尸当场,剩下的傑族人吓得魂飞魄散,慌不择路地远离了这片血腥之地。

王葆单手扛锏,一手勒住缰绳,冷冷盯着他们离去的方向,那眼神犹如寒夜利刃。片刻后,增援的士兵终于赶到,目睹满地横七竖八的尸体,不由得瞪大双眼,满心都是震撼与吃惊。

“王大人!”一名士兵疾奔而来,利落下马,单膝跪地行礼。王葆回头,眼神冷峻,利落下令:“搜搜有无活口,带回去,我有话要审。粮草车就在前方,速去押回跟上,我得去寻将军。”

“是!”士兵领命,即刻行动。待王葆翻身上马,扬尘而去,余下的士兵们才回过神,彼此交换着震惊的眼神。

“你们瞧见没?王大人今日可是初次上阵,单枪匹马就挑翻了敌方一群人,毫发未损啊!”

“那可不,也不看看人家什么来头,可是寅虎大将军王钦之孙,有这等身手与气魄,果真是虎门将种,不服不行!”众人纷纷附和,言语间满是叹服与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