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里吉,都怪你,为什么要放火?害得我们还要走这么远,回那个破村过夜。”
“盛蛮头人的家里有武士,不放火怎么逼他们出来?还有,又不止我放了。”…
一百多个铁拓人走在路上,队伍中不仅有人的欢笑,还有牛羊的嘶鸣,及肥鸡大鸭的哀叫。
他们这一行收获满满。
但既没放出哨骑探路,也没安排专人戒备,全无半点警惕。
盛军主力都已经被他们杀得大败,一溃千里了,此地哪还有什么敌人?
就是在这种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队伍已至柳村村口。
隆隆~
突然传来的阵阵马蹄声,让所有铁拓人脸色大变。
隐约能见村中有烟尘升起,不少骑兵的身影正顺着通向村口的路急速冲出。
“杀啊!”、“杀胡!”…
村口两侧埋伏的步军同时杀出,摇旗呐喊,喊出震天的号子。
“有盛贼,快快上马!”
主掌这支铁拓军队伍的千夫长目眦欲裂,立即发出怒吼。
来自左右的埋伏不怕,可那骑兵冲锋的威力他最是清楚不过。
不过此时想让麾下将抢来的财货弃掉,立即上马迎战,已是为时已晚。
“杀——”
刘长生稳稳骑在马上,一手抓缰绳,一手持虎头湛金枪。
他人马合一,迅如雷霆,如一道黑色旋风狂飙突进!
此前的他被征入军中,整训时间不超两月,在骑术方面并不优秀。
即便有马骑,也未被分入骑兵当中,而是成了骑马步军的一员。
对骑马步军而言,骑马只是为了增加机动性,作战时还是要下马列阵,靠步战冲杀。
但现在不一样了。
刘长生通过【拾遗捡漏】获取经验,在骑术方面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足以比肩最顶尖的骑士。
而他的骑术,自然也包括各种骑军冲杀的技艺。
“啊!!”
战马方入敌群,便将两个铁拓兵狠狠撞飞出去,令凄厉的惨叫声响起。
紧接着那杆大枪挥舞,又将数个铁拓兵刺杀、挑飞。
一时间,骠骑如入无人之境,掀起腥风血雨,所向披靡!
身后数十名骑兵紧随其后,切入战场,将铁拓军的队伍分割切碎,带起更多哀嚎。
两侧的步军也已杀到,先是一顿弓弩乱箭,而后左右夹攻,刀劈枪刺。
只是片刻,铁拓人就倒下了将近一半!
本就是以多打少、以有备攻无备,若还不能取得这样的战果,那才叫怪事。
“随我再冲!”
刘长生已经冲至铁拓军后。
他及时勒拽缰绳、调转马头,呼喝麾下进行反复冲杀,不给敌人留半点机会。
“无耻的盛贼,都给我去死!”
那名铁拓千夫长倒是十分厉害,手中一柄大刀无人可挡。
他已经连连砍翻了十几名盛军步卒,另将三名骑兵连人带马劈成两段。
几乎是以一己之力,硬撑着队伍的士气未崩,尤能做出抵抗。
“你们的主力都败了,乖乖地逃命去不好吗,为什么非要来找死啊!!”
一马当先的刘长生,顿时吸引了他全部的仇恨。
“我要杀了你,把你的脑袋做成酒杯!”
铁拓千夫长举着大刀,脚下生风,速度极快,朝着刘长生狂奔而去。
“胡酋纳命来!”
刘长生也盯上了铁拓千夫长。
他看出对方有武师实力,但毫无惧色。
只要杀之,大势必定。
这首次与武师交锋,一定要赢的漂亮!
于是...
横枪。
策马。
寒芒!
战马的冲击爆发,武师的内劲爆发,两者相加之力,何止万斤?
金铁相撞的那一瞬间,刀枪之争已经给出答案。
铁拓千夫长手中的大刀脱手而飞,人也遭战马冲撞而狠狠摔出去,喷了一口鲜血后,就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千夫长死了!”
“我军败了!”…
残余铁拓兵的士气瞬间崩溃。
“吁...”
刘长生面无表情地勒马调转。
然后,策马冲着对方再度杀去。
要马踏敌尸!
而就在铁拓千夫长即将遭到践踏的那一刻,其人的双眼猛然睁开。
“去死吧!”
铁拓千夫长纵身而起,躲开马蹄,更于腾空中一手抓住刺向自己的长枪,一手握拳狠狠轰向刘长生的面门。
他故作已死,就是要让对方放松警惕,找这一击建功的机会!
只要能将刘长生这名疑似敌军首脑之人阵斩,就能反败为胜。
凭他自己,便可将敌军杀光。
至于假死带来的士气崩溃,己军最终不剩几个的问题,这不在考虑之内。
为了胜利,有些牺牲是必要的。
电光火石间,形势逆转!
铁拓千夫长嘴脸狞笑,似乎已经瞧见对方头颅炸裂的一幕。
只是,为何不见这盛贼惊恐的表情?
“老子就等你呢!”
刘长生双眸中有精芒一闪而逝。
赤光照面,杀意沸腾。
同样以一拳回敬,赤阳手的劲力裹挟滚滚热浪,轰然爆发。
嘭~
双拳相撞,战马扬蹄发出一声嘶鸣。
就听“啊”的一声惨叫,铁拓千夫长骨断筋折,手臂弯曲,人也跌落在地连续翻滚。
那张大饼脸上,满是不敢置信的惊惧之色。
对方分明没有炼髓的那种气象,同为炼脏武师,为何能碾压自己这全力一拳?
他不知道,“天生神力”这四个字到底能对武人有多少加持!
来不及多想,那身影已从马上翻下,夺命枪锋令人亡魂皆冒。
铁拓千夫长鬼叫一声,闪身躲开这一枪。
他自知转身去逃必死无疑,唯有舍身一搏还有机会,于是陷入癫狂,主动近身相拼,以避枪势。
只是,都废了一条膀子,哪还能胜过全人?
刘长生干脆弃枪进攻。
那两只肉掌殷红如血,散发着足以将衣物燃烧的热劲,所爆发出来的巨力招招直奔要害,打得铁拓千夫长无法招架。
不出十招,铁拓千夫长的另外一只膀子也被废了,热劲侵体,五脏俱焚,提不起任何力气。
紧接着,腿又被踢断一条,狼狈跪了下去。
“盛贼!”
铁拓千夫长身陷绝境也要昂起头,强行挤出的笑容十分扭曲。
“等着吧,勇士们会为我...”
掌刀直接斩过脖颈,像热刀子切黄油,轻松地便将死不瞑目的头颅切下,被人用手拎起来。
无头尸体晃了两下,断颈处因被灼焦止血而无法喷出涌泉,重重摔到过去。
“用这颗丑脑袋能做个什么?”
刘长生拎着脑袋,与目光对视。
“酒杯如何?”
一个白色光团自尸身上缓缓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