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天道涅槃

青玉笔尖落下的瞬间,时空长河轰然炸裂。无数法则碎片如流星般四散飞溅,每一片都映照出三界众生的命运轨迹。我看到凡人的梦境化作实体,修士的元神挣脱肉身,甚至连冥界的亡魂都重返人间。

“你疯了!“紫微天帝的声音中首次出现慌乱,“重写天道会让三界重归混沌!“他的天罚之眼疯狂转动,试图稳定崩坏的法则,但已经太迟了。

阿沅的星光长剑突然脱手飞出,在空中化作北斗七星的阵图。她的发丝无风自动,眉心血痣绽放出前所未有的光芒:“昭明,继续!我能稳住三界根基!“

我感觉到手中的青玉笔越来越重,每写下一笔都要耗费百年修为。但更让我心惊的是,阿沅的身影正在逐渐透明。她的本源星光正在融入破碎的法则,以自身为代价维持三界不灭。

“不!“我伸手想要抓住她,却只触到一片虚无。就在这时,胸口疤痕处突然传来熟悉的震颤。那滴封印着破军星君最后力量的墨汁,终于在此刻苏醒。

桃林的虚影在我们周围绽放,一个青衣书生的身影从花雨中走出。他的面容与我一般无二,却带着我看不懂的沧桑:“终于等到这一刻了。“他的目光落在阿沅身上,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司命,你还是这么傻。“

阿沅的眼中突然涌出泪水:“破军......“她的声音轻若蚊呐,“你一直都在?“

青衣书生抬手轻点,一道青光没入阿沅体内,稳住了她即将消散的身形:“当年我以自身为祭,不仅封印了天帝部分力量,更将造化笔的墨汁融入三界。为的就是今日,能在天道重写时护住众生。“

紫微天帝的天罚之眼突然爆发出刺目金光:“原来如此!难怪我始终无法完全掌控天道!“他的身影开始扭曲,十二冕旒寸寸碎裂,“但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改变什么吗?“

我感觉到手中的青玉笔突然变得滚烫,笔尖绽放出七彩光芒。破军星君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现在,是时候做出选择了。你可以选择完全重写天道,让三界重归混沌;也可以选择修补天道,但那样就无法彻底改变天界的统治。“

阿沅的身影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但她依然在微笑:“昭明,无论你选择什么,我都会支持你。“她的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温柔,“因为我相信,你一定能找到最好的答案。“

我看着手中震颤的青玉笔,感觉到无数众生的命运在笔尖流转。凡人的喜怒哀乐,修士的求道之心,甚至连天界众神的命运,都在这一刻清晰可见。

“我选择......“我深吸一口气,青玉笔划出最后一笔,“让众生自己选择!“

笔落惊风雨,三界共此时。无数法则碎片化作点点星光,洒向三界每一个角落。我看到凡人抬头望天,修士放下执念,甚至连天界众神都露出迷茫之色。这一刻,每个生灵都获得了选择命运的权利。

紫微天帝的身影开始崩解,他的声音中带着不可思议:“你竟然......把天道交给了众生?“

破军星君的虚影渐渐消散,他的最后一句话飘散在风中:“这才是我一直期待看到的......真正的天道......“

阿沅的身影重新凝实,她扑进我的怀里,泪水打湿了我的衣襟。我紧紧抱住她,感觉到青玉笔在手中化作点点星光,融入三界众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