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斋把温绾月打横抱起,飞身下楼,他把怀中人裹的紧紧地。
“对不起,绾儿,我错了”
他感觉到自己胸口湿湿的,她哭了!她居然哭了!
一阵恐惧笼罩着玉斋,他真的害怕因为此事她就此离开他,再也不跟他说一句话。
“绾儿……”他又试探的叫了一声,“你饿吗?”
温绾月只是无声的抽泣,没有回应他。
路边一家清净的小店,店内正煮着羊肉泡馍,热气腾腾,香气四溢,闻起来十分诱人。
他将温绾月轻轻放在店内的长椅上,自己则坐在她身旁,满是愧疚地看着她。
“绾儿,我……我真的不知该如何向你赔罪,我竟做出如此荒唐之事。”玉斋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懊恼。
温绾月微微垂首,沉默了片刻,才轻声说道:“你为何要这般欺骗我?你可知道,我看到你满身鲜血,心中是何等的害怕与难过。”
那种感觉如同自己的心被活生生捥掉了一块,她这辈子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玉斋紧握住她的手:“我只是想知道,在你心里,我到底有多重要。我害怕你心中始终只有燕敬,绾儿,我嫉妒得发狂,才会昏了头答应执夙。”
温绾月抬眸看着他,眼中透着一丝哀怨:“你怎可用自己的安危来冒险,还让我陷入那般境地。”
这时,店伙计端上了两碗羊肉泡馍,玉斋接过,轻轻放在桌上,用勺子搅了搅,舀起一勺,吹了吹,递到温绾月嘴边:“绾儿,先吃点东西,暖暖身子。这羊肉泡馍是青州的特色,你尝尝,味道很不错。”
温绾月微微摇头:“我吃不下。”
玉斋放下勺子,叹了口气:“绾儿,我向你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了。我会好好保护你,尊重你,不再让你受一丝一毫的伤害,我的心、我的命,皆系于你一身。”
温绾月看着他诚挚的模样,突然间,玉斋的身影竟与王清源的样子有些重叠,心中的气渐渐消了些。
“你说的可是真的?”
玉斋诚恳的点头,星目中透出的坚定。
“绾儿,我知道你心里有其他人,那人还在你心里占了很大的部份,我不介意,我会对你好,一点点把你的心填满,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温绾月轻咬下唇:“那你要先答应我,不可再随意与执夙他们胡闹,行事定要考虑周全。”
闻言,玉斋眼神中透露着狂喜
“绾儿,你就算答应我了?”
温绾月羞羞地别过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绾儿,吃点吧,味道真的很不错的。”
温绾月这才接过他手中的勺子,慢慢吃了起来,玉斋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眼神中满是怜惜与爱意,像是端详一件稀世珍宝,只有他自己知道,为了这一刻他等了多少年。
青州是没有宵禁的,夜市非常繁华,行人熙熙攘攘,车水马龙。
玉斋找了自家的成衣铺子,换了一件浅蓝色的短衫。
“怎么突然喜欢穿浅蓝色的衣服了?”
温绾月发现他与阿源的身材相差无几。
“我一直喜欢穿浅蓝色的衣服,只不过因为不耐脏,家里有没有娘子给我洗衣服,故而总穿青灰色的。”
玉斋一笑,如沐春风,他这点倒是没有说谎。和执夙整天出去打打杀杀,难免弄脏衣服。
只不过这话,到了温绾月耳里就会意成了:现在喜欢穿了,就是家里有娘子了呗。
温绾月娇羞的看着自己的绣鞋,小声嘀咕“谁是你娘子……”
玉斋意识到自己好像失言了,尴尬地拉起她的手,“走,带你看看我们的产业”
我们?是指我和你吗?温绾月竟出这种奇怪的想法。
玉斋牵着温绾月穿梭于集市,他不时停下,指着店铺的名字。
“这家金玉楼,是我们的;这家飘香阁,也是我们的,还有街尾的文星阁,对门的宜秋院……”
温绾月知道他经商有道,但没想到居然富可敌国。
“玉斋,你到底有几家铺子?”
“绾儿,你知不知道我有个外号?他们都叫我楼半城,因为我有半个青州城的铺子!”
他拿起一只龙凤红宝石金,金华流转,工艺精美。
“掌柜,这是什么时候进的货?”
“东家,这是今年从西域进的货,整个齐国仅此一枚”
他把簪子比在温绾月发间,笑着问:“这枚簪子配绾儿正合适,绾儿可喜欢?”
温绾月看着那簪子上雕花细腻,也露出一丝浅笑。
“你送的,我都喜欢”
玉斋将簪子插进她的发髻。
“真好看!绾儿,答应我,你要一直永远永远漂亮下去。”
“哼,等我人老珠黄了,你就不爱我了,是不是?”
这情话对玉斋很是受用,他一把把她拉进怀中。
“怎么会呢?我还怕你嫌弃我呢”
俩人走入灯火阑珊之间,宛如一对壁人。
入夜许久,两人才手牵着手回了楼府。
本来执夙还忧心忡忡,见两人娇羞的模样,就知道事成了,亲自下厨做了宵夜,虽然两人在夜市上也吃了不少小吃,但还是不忍扫兴。
席间,执夙小心地说萧绎还被关在柴房。
“谁让你把我们尊贵的胶东王殿下关在柴房里的?”玉斋白了她一眼。“算了,关都关了,再关一晚吧,夙儿你去把宵夜给阿绎送一份去,别饿着了。”
萧绎第二天一脸憔悴的被放了出来,执夙直接把他拖到了花厅,叫他给温绾月道歉。
“嫂嫂,我错了。”
温绾月自然不会和他计较,说起来还挺感激他的,不然自己也没有这么快看清自己的内心。
“坐下说”玉斋叫丫鬟搬了张椅子,萧绎从邺都出来,本来就是有正事要谈,因为执夙的鬼主意,已经耽搁一天了。
萧绎看了看温绾月,玉斋摆了摆手“但说无妨,绾儿不是外人……”
萧绎收起一脸玩世不恭,正色说道“瑜卿,父皇快不行了”。
温绾月一惊,这萧绎竟是大齐皇子,但自己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齐国有这位皇子,她看向玉斋,内心一阵感动,此等机密居然不避讳她,足见对她之信任。
“阿绎是齐国第四位皇子,生母是殷妃娘娘,殷妃因为汝南王生母高贵妃的迫害,含恨而死,阿绎自小被养在宫外,这几年才被迎回,此事涉及宫廷隐秘故而知道的人并不多。”玉斋仿佛猜到她心中所想,解释道。
“现在汝南王借口南征,在高家的拥护下佣兵自重,太子萧衍根本镇不住他,父皇一死,他必然举兵反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