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商谈

谢司瑶去了谢司翊在的军营,谢司翊听到通报,匆匆从训练场上跑出来,额头上有一层细汗。

他诧异的问:“瑶儿,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该和阿姐在宫里吗?”

谢司瑶快步迎上去,声音带着几分撒娇:“我想家啦,就和姐姐回府待一天,明天就走,我来是想找你借两个人。”

毕竟他们三个可都是武功了得的,不带两个人保命心里也不踏实,女子更能让他们放下戒备,就当做是侍女带进去也方便。

“借人?什么人?”

谢司翊眉头轻皱疑惑的问

“会武艺的女子。”

谢司瑶在路上想了很长时间怎么才能把护卫带进去,顺道儿从铁匠铺卖了两把短刀。

看见老板娘拿着刀在剁肉,想到了这一招。

谢司翊神色一凛追问:“你要做什么!”

谢司瑶眼神闪烁了一下,别过头去。

“暂时不方便说,你先借给我嘛。”

谢司翊佯装生气:“你这是求人的态度?”

谢司瑶嘴角一弯,伸手轻轻捏了捏他的衣角,晃了晃:“好哥哥,真的是急用,你就借我吧!”

谢司翊无奈地笑了笑,败下阵来:“好好好,答应你,不过我这儿就两个,多了可没有。”

“两个就尽用了,谢谢哥哥!”

她这个哥哥对她的要求几乎是有求必应,只不过有时候爱啰嗦而已。

谢司翊将红鸢和南枫唤进营帐,对谢司瑶说:“这是红鸢、南枫,我营里仅有的女将,都是我的心腹。”

二人向谢司瑶行礼:“见过二小姐。”

谢司瑶微微欠身,客气道:“劳烦二位陪我走一趟,事后必有重谢。”

“末将不敢。”二人齐声应道。

谢司翊还是不放心,又问:“瑶儿,你该不会是要去做什么危险的事吧?”

谢司瑶连忙摆手遮掩过去:“怎么会,就是下午和小姐妹们出去玩,带两个护卫安心些。”

“行,早点回来。吃午饭了没?”

“还没呢,姐姐等我回去一起吃。哥哥,我先走啦!”说完,谢司瑶拉起红鸢和南枫的手,脚步轻快地跑出军营。

回到家中,她让二人先在客栈落脚,没有告诉谢司颜自己带了护卫回来。

晚上,谢司瑶偷偷在房间里点了无色无味不伤人身体的迷香,看谢司颜睡着了以后从后门偷偷溜了出去。

让马车停在客栈,红鸢南枫听着声就出来了。

谢司瑶给了她们两把短刀说:“这个藏在袖子里,以备不时之需。”

红鸢将之前准备好的小刀拿了出来,打量手里的这把短刀。

“末将斗胆问一句小姐要去哪里?”

谢司瑶低声对身旁的二人说道:“福来客栈,见几个重要的人。麻烦二位,今夜所听所见都不要外传,否则会给家里招来灭顶之灾。”

“我等定不负小姐所托。”红鸢和南枫齐声应道。

推开门,店内弥漫着淡淡的茶香和烟火味,谢司瑶刚踏入,看见三人已在楼梯口等候。

她朝四周打量,看到柜子后面隐匿的几个黑影,手中握着的折叠弩,昏暗的光线把影子照到地下更加清晰。

在军中五年,她一眼认出这是玄甲军专用的折叠弩。

能调动玄甲军,还擅自带出折叠弩的,只有统领和副统领。

她想起上辈子父亲曾提及,玄甲军新来了个副统领叫肖云,如今看来,此人极有可能就是秦王遗孤。

“三楼左边第一间…”

裴鹤闻从三楼扬了扬头,自顾自地朝楼上走去。

刚要进门,红鸢和南枫被楚瑾年伸手拦在门外。

“谢二姑娘一个人进去就好…”

谢司瑶蹙眉,面上闪过一丝不悦,反驳道:“我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带两个侍女进去都不成?

难不成你们三个大男人,还怕我们三个女人?传出去,也不怕世人笑话。”言语间带着几分嘲讽。

裴鹤闻微微颔首,示意楚瑾年松手。几人坐在四方桌上,气氛瞬间安静下来,安静得有些压抑,

只听见窗外雨滴敲打窗棂的声音。

肖云猛地站起身,紧握拳头,向前一步质问道:“你是如何知晓秦王有遗孤?”

他的眼神中全是警惕与敌意。

红鸢抑制住想要拔刀的手,迅速伸手挡在谢司瑶身前,厉声道:“不得对我家小姐无礼!”

裴鹤闻盯着红鸢的手,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忽然轻笑一声:“谢二姑娘带着侍卫来,不太地道吧!”

谢司瑶眼神中闪过赞赏,不慌不忙地道:“殿下说笑了,她们只不过是我屋里的侍女。”

裴鹤闻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眼神锐利如鹰,

“侍女?呵…她的虎口、指腹、手掌都有老茧,定是常年握刀剑所致。难不成是谢二小姐苛责侍女,每日要让她们干转磨盘、推车这等重活吗?”

谢司瑶坦然承认道:“是,殿下好眼力。她们的确是我府内的侍卫,人心难测,不得不防。

你们不也在一楼厅堂里安插了许多带折叠弩的士兵吗?我说的对不对,肖统领?不…应该说是世子殿下。”

她特意加重了“世子殿下”四个字的语气,眼神直直地看向肖云。

肖云脸色骤变,脱口而出:“你是怎么知道的!”

谢司瑶不紧不慢地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热气氤氲在她的脸庞,衬得她愈发沉稳。

“肖统领别激动,我们不妨坐下,静下心来好好谈一谈。”

屋外的雨越下越大,豆大的雨点砸在窗户上,伴随着几声闷雷。

裴鹤闻打开折扇,轻轻扇动,眼神看似悠闲实则暗藏锋芒:“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一下谢二小姐。第一,你为什么会知道那是军用折叠弩,又怎么会知道何人可以调度弓弩?

第二,你为什么用军中骑战马的姿势打马球?你真的只是吃喝玩乐的废物草包,还是扮猪吃老虎,深藏不露?”

谢司瑶抬手示意红鸢收回手,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将茶杯反扣在桌上,有条不紊地解释。

“殿下真是抬举我。我的父亲是武将,我也算从小在军队里生长,怎会不知军队调度和管辖?

五岁起父亲教我骑马,十岁时骑过战马,大概是太熟练了,骑什么马都保持着战马的样子。”

裴鹤闻紧紧盯着谢司瑶的眼睛,试图从她的眼神中找到一丝慌乱,可看到的只有沉着冷静、从容不迫,这和之前赏荷宴上看到的她判若两人,但同样都超出常人的沉稳。

楚瑾年一直沉默不语,回归正题,不解地问道:“你把我们叫到这儿来,想要做什么?”

要是让别人发现他们两个不在宫里,肯定会满华京找。

谢司瑶理了理衣袖不紧不慢地说道:“没什么,只是想和你们谈一场合作。”

肖云一脸不屑,嗤笑一声:“我们凭什么信你!”

谢司瑶神色一凛,目光扫过众人,冷冷道:“如果我想要害你们,现在就应该带着大批官兵来捉你们。

不仅会把他们两个串通皇家将领的事情捅出来,还会把你是秦王遗孤的事情捅出来,取你的血滴骨验亲。

我立一大功,谢家从此扶摇直上为百官之首,怎么算都是我赢。

如今坐在一个屋里,一张桌子上,还跟我说什么信不信?不信就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