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妘被安排进永巷,开始学习礼仪。
司仪嬷嬷缓缓而道:“所谓立容,固颐正视,平肩正背,臂如抱鼓。足闲二寸,端面摄缨。端股整足,体不摇肘,曰经立;因以微磬曰共立;因以磬折曰肃立;因以垂佩曰卑立。。。”
思妘倒不是听不懂,只是听着简单,做起来可就束手束脚的,她在衡山散漫惯了,像只野鸟,被突然关在笼子里。
司仪嬷嬷接着道:“所谓坐容。。。”
思妘开口接道:“贾子曾曰:坐以经立之容,胻不差而足不跌,视平衡曰经坐,微俯视尊者之膝曰共坐,仰首视不出寻常之内曰肃坐,废首低肘曰卑坐。”
司仪嬷嬷点头,称赞道:“小姐博学多识。”
思妘心里道“在清正学院学君子六艺,讨厌的二师公受‘礼’这门课时,思妘积极的打瞌睡,后来被逼着背理论知识,虽然背下来了,但思妘也是嗤之以鼻的,认为这‘礼’约束了孩童天性,没想到还派上用场了。”
思妘收起性子,好好学习,很快就学会了。又过了四日,便在春果的引领下,进入长乐宫觐见太后。
“拜!”思妘手齐眉。随后双膝碰地,慢慢下拜,手掌心碰地,前额贴手掌心上。
“兴!”思妘随后直起上半身,手伴随着齐眉。
太后看着到知天命的年纪了,不过保养得宜,应该年岁再大一些。
太后微微颔首,道:“过来,我好好看看。”
“是。”思妘双手交叠于腹部,端庄的迈着步子,不急不缓的走了过去。
“抬起头,我好好看看你。”
思妘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个不怒自威,雍容华贵的老人家。
太后满意得点点头,道:“我们叶家的女儿长得就是标致,有几分哀家年轻时的风采。”
“太后谬赞了,臣女不及太后现在风采的十之一二,太后娘娘年轻时定绝代风华,若及太后年轻时的百分之一,臣女就拜谢上苍了。”
太后一笑:“瞧瞧,这嘴巴,是抹了蜜了吧。”
太后与思妘说了几句话,聊聊家常,思妘才知道,原来太后是叶蕴锋的堂姐,那太后就是她名义上的堂姑姑,皇帝就是她的姑表哥。不过皇家血缘向来凉薄,要不然,叶蕴锋也不会因嫡女的事如此恐慌,唯恐召来杀身之祸。
末了,太后来了句“你和你母亲真的很像。你母亲就是一个不可多得美人,可惜走的早。”
思妘没有说话,但她很想听他母亲的故事。逢年过节,其他的师兄都被父母接走团圆,只有她,一成不变的回到山下冷冷清清的院子里。晚上,她坐在门口的大榕树上,想念她的母亲,又怨她的母亲为什么不要她。
她本想多问一些关于她母亲的事,但太后明显不想多讲。她也不敢多提。
后来,太后道:“岁数大了,往事一回忆起来就没个头,当年的一些事过去了,你也无需知道。你跪安吧!”
“春果,伺候好思妘,日后告诉她一声,哪些事是宫里忌讳,让她安分守己。”
“是,太后娘娘!”春果揖礼回道。
思妘跪安行礼,道:“太后娘娘长乐无极,臣女告退。”便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