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太孙殿下,我们可是被冤枉的啊!

朱瞻基点头应道:“对啊,鸡鸣寺离皇宫又不远,转眼就到。”

她疑惑地问:“你不怕我在太子府行刺你?”

他哈哈一笑,说:“你以为太子府是你家后花园啊?告诉你,那地方大得很,你老实点儿跟我走,别让奴儿干都司的那帮遗孤因为你白白送命。”

孙若微嘲讽道:“卑鄙小人,你就知道威胁女人!”

朱瞻基狡黠地反驳:“你要知道,若是我三叔在场,你现在已经皮开肉绽了。”

孙若微顿时身躯一颤。

看着孙若微那副惊讶的模样,朱瞻基又补充道:“你那双会说话的眼睛,还是留着好好欣赏太子府的夜景吧,别浪费在无谓的争斗上。”

孙若微鼓着腮帮子,不满地对朱瞻基说:“别以为我就不知道怎么应付,我自有主张!”

太子府门前。

锦衣卫们神色肃穆,一群绿袍官员被他们推推搡搡地往囚车上送。

这些官员,平日里颐指气使,如今却个个灰头土脸,见到朱瞻基,像是见到了救星,纷纷哭诉喊冤。

“太孙殿下,我们可是被冤枉的啊!”

“殿下,这可是飞来横祸,我们犯了何罪啊?”

朱瞻基心中明了,这些都是皇祖父朱棣的安排。

他随手抛给锦衣卫百户一锭银子,淡淡地说:“这些人手无缚鸡之力,你们也收敛些,这银子就当是给兄弟们买酒喝了。”

那锦衣卫百户喜笑颜开,连声道谢:“多谢太孙殿下赏赐!”

朱瞻基拉着孙若微进了府,一眼瞧见太监昌盛,便吩咐道:“昌盛,这位孙小姐就安排在我房中。”

昌盛一愣,有些犹豫,但见朱瞻基面露不悦,忙应道:“是,奴婢遵命。”

他暗自叹息,心想太孙毕竟年轻气盛,哪能抵抗得了孙若微那双勾人心魄的眼眸和微微泛红的唇瓣。

朱瞻基一踏入内院,便见自家的胖爹朱高炽,三百斤的庞大身躯缩在台阶上,怀中紧抱圣旨,泪珠子跟断了线的珍珠似的。

那模样,逗趣中透着几分可怜,让人忍俊不禁。

“爹,您这是咋了?”朱瞻基尽量温和地问,心里却直打鼓。

朱高炽抬起泪眼,那双下巴跟着颤抖:“儿啊,你皇爷爷还是不信任我,我都要被软禁了,太子之位要让给你二叔了,咱们是不是该回顺天了?”

说罢,又是呜呜咽咽的一阵。

旁观的太监们,一个个木头人似的,面无表情。

朱瞻基摇头,心生无奈,对这些太监喝道:“都愣着干嘛,还不快来扶太子爷进去休息!”...

太监们这才如梦初醒,忙不迭地拥上前,像抬猪似的,把朱高炽缓缓抬起。

这时,太子妃张氏从屋里款款而出,望向朱瞻基:“基儿,你带来的那位美人儿是谁呀?”

朱瞻基脸上挂起尴尬的笑容:“娘,您这消息也太灵通了。”

张氏掩唇轻笑,眉眼间满是得意:“在这府里,娘可是事事门清,谁能逃得过我的眼睛?”

朱瞻基一脸无奈地换了个话题:“我爹这是怎么了?”

张氏摇着头,一脸强悍:“你爹那性子,软得跟面条似的,一见你爷爷,那腿软得,简直比那老鼠见到猫还夸张。不是我吹,你二叔算什么,逼急了,我一剑下去,解决问题!”

这女人,果然不是一般人!

怪不得能把王振管得服服帖帖的。

朱瞻基的目光落在厅堂的一幅猛虎画上,好奇地问:“这幅画是?”

张氏一脸不屑:“你爹从宫里带出来的破玩意儿。”

朱瞻基眼前一亮:“我拿去研究研究。”

张氏在后头喊着:“儿子啊,我找人看过了,这画不值钱,就是哪个书生的涂鸦之作!”

朱瞻基心想,我又不是拿去卖。

这太子府的抠门程度,真是名不虚传,看来,自己得赶紧经济独立,指望张氏给钱,恐怕比上天还难。

那画中的猛虎栩栩如生,只是上方却是一片空白。

虎为百兽王,威风凛凛,令人不敢直视。

可这父子之情,却是让人不禁一再回首。

这诗,朱瞻基记得清清楚楚,可他就是下不了笔,那毛笔字太触动人心了。

穿越过来不久,有些习惯还得慢慢适应。

朱瞻基拿着画回到房间,递到孙若微面前。

孙若微眨巴着疑惑的眼睛:“这是什么?”

朱瞻基轻声笑道:“帮我在这画上提一首诗吧。”

孙若微的眸子闪了闪,轻启红唇,露出洁白的牙齿,笑得明媚而诱人。

孙若微的目光在画作上游移,忽然扑哧一笑,打趣道:“你跟家里那位老大人,是不是有点小摩擦呀?”

朱瞻基苦笑着摇摇头:“你说错了,是我跟那位坐在龙椅上的老祖宗有点不痛快。”

孙若微心中暗喜,这皇家父子不和对她这个靖难遗孤来说可是天大的好事,于是她提起笔来,信手涂鸦了一首。

朱瞻基看着她的诗,然后狡黠地从袖中抽出一张纸,递给了孙若微。

“百兽畏虎,可虎也有软肋呀。”孙若微看着那纸上的诗句,与自己所作的一模一样,不禁惊呼出声,“这怎么可能!我刚刚才写的诗!”

朱瞻基嘴角上扬,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看来,咱们俩这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孙若微自嘲地笑了笑,心里虽然觉得荒谬,但眼前的事实却又让她不得不相信。

她,一个靖难遗孤,他,一个高高在上的太孙,身份天差地别,却在这一刻似乎找到了一丝共鸣。

夜深人静之时,太子府灯火辉煌。

太子妃张氏领着宫女们围着朱高炽忙碌。

朱高炽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一个劲地催促:“快些,快些,别忘了,把我的画带上!”。

太子妃张氏一边为朱高炽细心地系着腰带,一边嘟囔着:“这黑更半夜的,还要进宫,这老爷也真是的,就不怕把你这身子骨给折腾坏了。你那肺病,医生可叮嘱过要好好休养。”

朱高炽本就心烦意乱,听了这话更是火大,一把接过宫女手中的茶碗,手一抖,茶碗应声而碎:“真是烦透了!这会儿还提什么病,人都快烦死了,哪还管得了那么多!”